杜於珊憤憤然的走了之後,郭氏一旁走了過來,杜紅箋不知道郭氏是將那些個事情聽了去,還是沒有聽了去,心下只擔憂,害怕郭氏多想了去,當下在短暫的怔愣了一會兒之後,便是道,”母親這麼這般早就起身 ,身子還沒有恢復太多,便是應該多休息休息的。”
郭氏只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又是道,”前一陣兒不是睡的夠多了嗎,這腦袋都給睡糊塗了,若是一直這麼睡下去,恐怕還要出點問題。”
杜紅箋又是一陣輕笑,不多時,早有丫頭捧來早點,郭氏並未提及先前的事情,杜紅箋也就沒有過問,只攙扶着郭氏到桌邊,兩人一道共用早點。
再說那杜於珊在從杜紅箋的屋子裡出去之後,根本就沒有回自己的房中去,至於那三皇子送的什麼寶物,她也是根本就不屑於看一眼,說來,那三皇子的東西根本就是入不得她的眼的,她的心思一直都是在太子身上的,除了太子,便是沒有人可以牽動得了她的心思,說來,之所以會和三皇子周旋不過也是爲了折磨杜紅箋,讓杜紅箋更加痛苦罷了。
三皇子可以說是杜紅箋兒時最依賴最信任的人了,即便是長大了,杜紅箋對着三皇子的信任和依賴也是有增無減的,除此之外,還是多了一種喜歡,杜於珊就是要讓杜紅箋嚐嚐自己喜歡的東西,卻又是奪不到,到底是一個滋味,但。終究還是有些失望的。
她直接去了杜芊芊的房中,杜芊芊根本就還未起身,她既然來了,也沒有就這麼回去的道理,索性就坐在了杜芊芊的房中,一邊是喝水,一邊等着她起身。
她還記掛着昨晚的事情,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她一定要當面找馬尚質問質問,故而,纔來了馬尚表妹杜芊芊的房中。若是她猜的不錯,馬尚應該會和往日一般來杜芊芊房中轉悠一圈再去尋杜蘇的,杜蘇身上還有着傷口,母親難免會再周圍照顧,若是讓母親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那便是大大的不妙。
可是,不曾想,這纔剛剛坐上一陣,便是聽得丫頭在一旁耳語,只道馬尚少爺昨晚因爲很久還沒有回府,被這府邸上的下人當作是賊人暴打了一頓兒,到了現在還沒有好起來。今日,馬尚的父親本是來府邸上討個說法的,只被馬氏攔了下來。
杜於珊只覺得心裡異常的舒服,這下賤的男人,死不了成了殘廢也是好的,活的這麼窩囊,若是沒有個裙帶關係,他馬尚又怎會和她杜家牽連上個什麼關係。
不過,他那爹還當真的別人說什麼,他便是信什麼了?懶得再過問這事兒。只希望這經過了昨晚的暴打,那馬尚就算是變傻了或者是變瘸了,她便能滿意了。
眼眸微動,見得杜芊芊在屏風後的模糊身影,她的心中自是有了計較的。
此時的杜芊芊剛剛起身,只覺得整個人的精神頭還不曾恢復過來,當下便是很是厭惡杜於珊,若不是這個女人。她還要睡上一陣的,這個女人不過是因爲她娘是正房罷了,自以爲有了靠山便是這把的爲所以爲,她就不信了。李氏沒有出事兒的一天,到時候,若是李氏的勢力不存在了,她杜於珊終究還會被自己踩在腳下。
一想到那麼一天,杜芊芊的心中便很是高興,甚至於有些迫不及待於那天的到來了。
但,這些也不過是她內心的想法罷了,現在,杜於珊的地位還是比她高很多的,故而,她不敢得罪於杜於珊,她害怕讓杜於珊等久了,杜於珊會發火,索性便是草草的梳洗了一陣,稍微整理了一下妝容就出來了,原本還站在一邊看着她的杜於珊眼睛走到一邊的桌案上去了,她的桌案上早已堆上了一堆抄寫完的女戒。
杜芊芊見杜於珊正在看她抄寫的東西,心下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同樣是杜策的女兒,她自問自己比杜於珊多的不光光是才學,可,偏生她怎的就做不成嫡女,做不成嫡女,那倒也是罷了,偏生杜於珊這般一個沉不住氣的人,偏生還有有那麼多人願意忍耐與她。
強硬的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她一臉柔和的走了過來,笑意吟吟的看着杜於珊,道,”五妹今日怎的這麼早就起身了,你也好些時日不曾到我房裡來了,倒是讓我怪想的,快到那邊坐下,我們姊妹好好的說說話,你又何必看那些個東西。”
杜於珊扭頭,衝着杜芊芊笑了笑,果真順着她的意思去了她說的地方,只是,手上拿着的東西確實沒有放開來。
杜芊芊的面色微微的變了變,不至於杜於珊此番是要做甚,只能耐着性子的和杜於珊說道,”五妹這些時日以來是越發的好看的,用的是什麼香,又用的什麼粉,你倒也別藏私,好生的說給姐姐我聽聽,姐姐我倒是想要向妹妹你學習學習,看看姐姐能不能有你的一半好便是了。”
杜芊芊笑了笑,當下便又是衝着杜於珊道,”妹妹長得這麼的好,也難怪會勾的三皇子魂不守舍的,即便是不要杜紅箋那賤人也是要你。”
杜於珊原本還是滿臉笑容的,這會兒是聽了她的話語之後,立馬臉色就是變了一變,她在意的還是這點,憑什麼,杜紅箋不過是一個賤人罷了,爲什麼就是能夠勾引得了太子。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三皇子到底喜不喜歡她,她只太子能夠青睞於她,太可恨了,實在是太可恨了。
杜芊芊見得杜於珊的臉色立馬就是變了開去,心下也是詫異,想要開口詢問,卻又害怕招惹上口頭上的麻煩,索性也只是道,”五妹妹。若是姐姐有哪兒說的不中聽的,你直接說姐姐的不是便是了,姐姐好一陣子在這裡閉門練字,倒是糊塗了,興許連着一點點的待人接物也給落在了腦後了。”
杜於珊終究回神,臉上浮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和先前的低落之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很是詭異。看的杜芊芊又是一怔,卻也是久久的說不出話語來。
“四姐這說的是什麼話,四姐待我從來都是好的很的,我又哪兒會生四姐的氣,我是在替四姐你生氣。”這番說着,杜於珊更是一臉的憤憤不平之色。
杜芊芊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自然知道杜於珊的性子。心下倒也是覺得奇怪的,愣愣的站在那兒,半天沒見得有個動靜的,只道,”你替我生氣?”她這陣子在這房中,也並沒有遇到過什麼個事兒,即便是要替她生氣也是沒有緣由的啊。
其實。一直以來,杜芊芊對於杜於珊的話語都是半信半疑的,這會兒,聽得杜於珊這般說起,她先是一蒙,再而便是反覆的提醒着自己杜於珊這人是相當的有詭計的,自己現在這般絕對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定不能讓這女人得逞了去,故而。也只看着杜於珊,一時之間也再無言語。
“四姐,我知道你想要進宮選秀的,我也一直覺得,我們杜家最有資格去選秀的人就是四姐你了。”杜於珊忽然拉起了杜芊芊的手,面上全是那種讚賞和賞識。這看的杜芊芊是一愣一愣,她可是從來不知道杜於珊會這般的看好她了,姑且不提這個。不過,這話說回來,這選秀二字卻一直是她的心頭大事兒,即便是早早的就下定了注意。若是杜於珊問起,她定然是不要搭理的,可是,這番聽着,整個人也是不可避免的沉默了。
她確實是輕易的就被選秀給搞的頭暈的緊的。
“五妹爲何忽然提起這事兒,我現在天天只關心女戒,只想着讓自己的言行更加規矩一點,只想着莫要再給爹孃惹麻煩了,除此之外,心無雜物,更是不願意去想其他的。”杜於珊垂着頭,低聲道。
杜於珊一陣發笑,對杜芊芊的話是似信非信的,半響,放才又是衝着杜芊芊笑道,”我的傻四姐,你偏偏其他人倒也是罷了,你連着我也是要騙的,你想想以往我們是那麼的親近,難不成,我是連着你的一點點性子都是不明白了的嗎,你不過就是想要代替我們家去選秀對吧,你又是何苦這般的欺騙我們呢。”
杜芊芊又是一陣的詫異,她的臉上匯聚了很多神色,一時之間很是好看,那神色就像是在說了一句謊言,忽然之間又被人拆穿了一般,很是難受。
她覺得這些時日,她也是憋苦了,也想找個人來好好的傾訴傾訴,只是,一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這時候的杜於珊竟是這麼容易的就將她給看穿了,她多麼想要仔細的和她說說,可是,一想到當日在千鯉池旁發生的事情,她的心又是一陣寒意,即便是他對着杜於珊和李氏那般的討好,到了最後,她終究不過是他們的踏腳石罷了,她責怪她的胞姐杜長笑不懂得討好人心,那又是如何,她的胞姐至少還是比她多了一份清雅和淡然的,不招惹誰,也不討好誰,這府邸裡的下人,也從來不說杜長笑的一句不是,相對於她自己........
以往,她每每的衝着杜長笑發火,她只覺得自己是在鄙視杜長笑的,鄙視杜長笑不會搞關係什麼的,其實,只有她心裡清楚,她這哪兒是在鄙視別人,根本就是在鄙視她自己罷了。她這般的上串下跳,最後淪落的還是這個天地。
杜於珊見她不開口說話,遲疑了一陣,又是衝着她笑道,”其實,四姐姐的心思我全是明白的,以前還小,若是做了什麼事兒讓四姐姐不開心的,還希望四姐姐不要介懷,我們姊妹向來便是最親近的,就連着你那胞姐也不曾有我們這般的親近,我自己也是格外的珍惜,只希望有一天,四姐姐嫁入了宮中,而我也是尋了我的如意郎君,到時候,我們姊妹還能如同這時候般,牽着我們自己的孩子在這裡笑談過去。”
杜芊芊的面色是變了又變,變了又變,以往的杜於珊哪兒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今日的杜於珊實在是太詭異了,她的目的何在,她究竟是想要如何?
她猜不透,也就只站在那兒,過了半響,終是向着杜於珊道,”五妹,會的,我們姊妹之間會一直來往下去的。”
除了說這話,她便是不知道還能再杜於珊面前說出怎樣的話語,杜於珊明顯的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這般開口,面上先是一愣,繼而又是笑道,”四姐可是知道我爲何要這般早的來尋四姐嗎?四姐可是知道,我聽了一個什麼天大的壞消息嗎?”
杜芊芊詫異,見得杜於珊的面上全是神神秘秘的表情,心裡也是詫異,便是驚道,”什麼壞消息?”現在,能夠牽動的了她的還是此次能不能進宮選秀,若是不能進宮選秀,那麼,她這些天的付出不就是白費了嗎?
杜於珊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一邊又是低聲道,”四姐姐,你可是聽好了,我告訴你,其實,我聽見了姑母說你性子太急,害怕你進宮會出事兒,若是當真出事兒也就罷了了,若是到時候連累到杜家可就是不好了。”
杜芊芊聽了,連忙道,”不會啊,不會啊,我會精良的剋制自己的性子,我會收斂好自己的,絕對不給杜家帶來麻煩,”這話說完之後,她立馬頓住,着急也是意識到了自己在杜於珊面前表現的太過於急切了,連忙打住了,又是轉而衝着杜於珊笑道,”五妹妹,那,那姑母是想要誰去的?”
杜於珊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早就猜到了杜芊芊根本就是關心着這個事兒的,此番,倒是更加的有利於她自己發揮了,索性,便是道,”我聽姑母說她想要杜紅箋去,她覺得杜紅箋最是沉穩。”
杜於珊將話給說完之後,便是擡眸打量着杜芊芊,果真的是看到杜芊芊面容驚慌的道,”是她,這麼能是她,怎麼可以是她,難道姑母就不介意她以前有過病史的?”
杜於珊笑了笑,柔聲道,”四姐姐這般說也是沒有意思的,因爲,她已經康復了啊,不過,我這裡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成功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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