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章 她該不該懷疑
尹芸菡看着靳漠辰這副什麼話也不答的模樣不禁笑了,靳漠辰不是冷漠,高高在上麼,此刻竟也有如此平平淡淡的一刻。若不是她的心早已絕緣,只怕又會被他勾了去。
尹芸菡現在是想動也動不了,只有伸出一手,扯住靳漠辰寬大的衣袖,在手上卷着,似有一番玩意。
“太子殿下應該更清楚,有時候男人的承諾並不值得女人相信。唯有真真實實的拿到了手上,那纔是最爲保險。”尹芸菡的語氣之中添了幾抹輕弄之意,忽而握起靳漠辰的大掌,以指腹在其手心划着一個又一個的圈。
“這件事情沒有說的那般簡單,我自是會安排,你只需等着做你的太子妃便可。”靳漠辰雙眸微暗,卻又對着尹芸菡勾起了脣角。這句話,不算是任何的保證,尹芸菡此刻,是完全不明白,靳漠辰的話,到底是能信幾分。但是現在,她又非信不可,不是?
可,她這次又是拿什麼來賭?靳漠辰憑什麼要給她這個什麼都沒有了的亡國公主一個太子妃的身份,憑什麼讓他捨棄那麼多能助他一臂之力的王公貴族之女,將那個位置交給她?
尹芸菡對這些事情都不願意想,或許,她是在賭,靳漠辰偏偏會看在她是亡國公主的份上娶她爲妃。她早已對一件事情有些瞭解,那便是,武王會被貶,而靳漠辰卻得了太子之位,興許是當今皇上更喜歡仁慈之人。恰好,靳漠辰這一點可以更加在她身上體現。
但是,若是這一點她賭輸了,如果靳漠辰現在仍然是在騙她,仍然對她虛情假意。她又該如何辦?一個浮木不一定能救她於水中,但是,還有誰能讓她依附。
靜妃?絕對不行,她只在乎自己肚子中那個所謂的孩子,更是想取了她的性命。那還能有誰?尹芸菡突然之間又想到了那個被她狠狠的捅了兩刀的靳漠弈,他放任她這個刺客離開,讓尹芸菡有些搞不懂,爲何他會這樣做。
是另有目的,還是,真正殺害了鬱貴妃她們的,不是靳漠弈?畢竟她之所以會知道於背後操控這一切,只是其他的人口頭之言,並無真實證據。
然而,若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另外的人在背後操控的一場大局,那她便是成爲了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不僅沒有找到自己真正的仇人,反而還順了仇人的意。
那日如此莽撞的便去找靳漠弈,是她太過沖動。幸而那日沒有讓自己丟了性命,否則,她該如何?
“在想什麼,竟能讓你如此失神?”靳漠辰用手拍了拍尹芸菡的臉,讓陷在沉思之中的尹芸菡清醒。對於尹芸菡拉着他的衣衫時竟還能遊神到這個地步,這讓靳漠辰有些不滿。
尹芸菡的確是在靳漠辰喚她之時才驚醒,她已經意識到方纔自己在這個時候思慮這麼多是多麼的不合時宜,便是不能再有任何反常。尹芸菡只是笑了笑,便對靳漠辰說道。
“太子殿下就在我們眼前,我自然是在想着太子殿下。我想問問,太子殿下對我這個廢了的女子,是怎麼想的。是高興,還是會給我憐憫?”尹芸菡將手中拽住的衣衫漸漸鬆開,衝他玩味一笑,“可是怎麼辦,太子殿下還承諾了我一個孩子,不管太子妃之位能不能兌現,一個孩子,太子總不能失言。”
“但是,我現在這副身子,太子恐怕已經是不願意再碰,心裡怎能不擔心。”尹芸菡失了笑,不禁收回了手,心裡一陣苦澀。
最好的戲,便是將自己當做主角全身心的投入,而此刻,她就是主角,這些,亦都是她真正的想法,真正的擔憂,只是,不是之前那一刻的心境罷了。
“你現在重要的好好養傷,其他的事,都不必想。如果你擔心靜妃,這個問題,我自會替你解決。”靳漠辰不知是信了尹芸菡的掩飾,還是故意這般說之,但無論讓人怎麼看,亦像是對尹芸菡真的有情。
“相信我定能護你周全!”靳漠辰這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雙眼之中的神色,讓尹芸菡似乎是真的看到了情意。可尹芸菡現在,還真不敢信。
靳漠辰的情啊,她還是不要的好。有了第一次的嘗試後,要讓她再來第二次,那真的是太難了。
可靳漠辰這次,到底是出於真心?
讓尹芸菡能慶幸的是,靳漠辰留在她身邊的時間並不多,這對她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否則,以靳漠辰的洞察能力,會要不了幾天便能發現問題。
聽沛晴的說法,靳漠辰這段時間非常忙,經常徹夜通宵。尹芸菡也這才知道爲何靳漠辰每次來她這裡,滿眼都是血絲。
只是,明明他自己連休息的時間都幾乎沒有,卻仍然抽出時間來與她說話,這到底是代表了什麼,尹芸菡已經不願意再去想。
那個大夫已經來了兩次,連着兩次尹芸菡都是避而不見。表現得如自己不想見這個庸醫,就是因爲他給自己的雙腿太過否絕的答案,不想再讓他醫治。
“你的腿傷不能拖延!”靳漠辰已經因尹芸菡的舉動氣之又氣,華金的醫術這世間舉世無雙,讓他來給尹芸菡醫治傷得這般之重的雙腿,絕對是最好。但是,尹芸菡卻是這般倔強,他又該如何說。
現在受傷的人是她,最想站起來的人也是她,現在不想醫治的人亦是她!
“你找其他任何一個大夫都可以,唯獨不能是他。”尹芸菡亦同樣堅持,這樣的局面,她已經和靳漠辰僵持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後都是靳漠辰帶着怒意離開,而這一次,她更不會妥協。
“好,給我一個理由。”尹芸菡不願接受他給她安排的這個大夫,讓靳漠辰心裡有些不好受。就像他是在爲她好,可她卻不願領情一般。
但是,他同樣更希望的是她的腿傷能夠痊癒,若不是華金說她腿上上過藥,拖延幾日沒有關係,他早已將強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