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交鋒,難免死傷,哀嚎,血染,開啓了修羅地獄一般的景色,最可憐的就是老百姓,他們手無寸鐵,面對落下的炮彈,激光,根本無處可躲。
他們恨,他們怨,卻無濟於事。
在聯盟,平民和奴隸沒什麼太大區別,他們的命不值錢。
莊嚴博與林千德在天空中交匯,廝殺激烈,如電閃雷鳴般相撞,林千德沒去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都已經反了,還要什麼解釋!
底下也是廝殺一片,由風揚風茹帶領的機甲隊伍,衝鋒陷陣,與林釗的騎兵殺得如火如荼。
坤寧宮裡,吳卓蓮和金鳳鳴焦躁地等着消息,一個小兵跑了進來。
“夫人,元帥還在莊嚴博手裡,林將軍他們不敢殺得太厲害。”
這在吳卓蓮的預料之中,“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林將軍說,元帥應該就在莊嚴博的機艙裡……”
“那就想辦法救啊,不管怎麼樣,都要保住元帥的命。”
“是!”
小兵急吼吼地跑了出去。
金鳳鳴道:“媽,這麼下去不行,爸爸在他們手裡,我們很被動。”
“我知道,可這又有什麼辦法……誰能想到莊嚴博這麼狠……”
提到這名字,吳卓蓮就恨得牙癢,冷不丁看向呆坐在貴妃椅上的金鳳儀。
“你你你!就是你,要我說什麼好,什麼人不好愛,愛上這麼只白眼狼。”
聽到聲音,金鳳儀動了一下,像個木偶似的擡起了頭,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
“媽,這時候你就別罵姐姐了,她也是被騙了。這種事她也不想的。”
“她不想……她不想就能不會發生了嗎,她要嫁的時候我就說過,莊嚴博沒安好心的,她偏不聽,什麼精誠所至金石外開,你都忍讓到這地步了,有用嗎?”
吳卓蓮無疑是很疼愛女兒的,但這節骨眼再疼愛也不能抵消她心裡的怨恨。
金鳳儀站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到了她面前。
“姐,你幹什麼,快起來,地上涼!”
“你別管我!”她推開她的手,對着吳卓蓮道,“媽,你讓我出去,讓我和他說幾句話。”
吳卓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喝道:“你是傻了嗎,這時候他會聽你的嗎?”
“我會求他,我跪下求他!”
“你……!”吳卓蓮氣得直接扇了她一巴掌,“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
金鳳儀摔倒在地上,金鳳鳴衝過去扶她,“姐姐……你又是何苦呢,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姐夫的心不在你這裡。”
“我知道!”她握緊拳頭吼,又發泄似的胡亂用拳頭敲打着地板,“我知道,我都知道,不用你說,不用你一再的提醒我!”
她執念已深,他是他烙在心上,刻在骨子裡的男人,她沒法就這樣什麼也不說的與他訣別。
“媽,求你了,讓我去,讓我去好嗎?”她跪伏在地上,攥着吳卓蓮的裙襬苦求。
吳卓蓮心軟了,但堅決不許她去送死,“他見了你就會殺了你。”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殺我的。”
“傻孩子,你到底……到底愛上他什麼了!他那麼對你,你還不放棄?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他在外頭養女人,若不是看在你幫他瞞着的份上,我和你爸早就宰了他了。”
這種事她會知道並不稀奇,因爲金鳳鳴也知道,不過是金鳳儀自欺欺人罷了。
“媽,如果這種事是能說出道理的,我還用過得這麼苦嗎?”
“你都知道過的苦了,還執迷不悟?你什麼時候能像你妹妹那樣活的灑脫點。”
“大約……”她流着淚苦笑,“大約是我欠了他的吧……”
吳卓蓮喝道:“胡說,你欠他什麼了!?我們金傢什麼也沒欠他,是他忘恩負義,是他狼心狗肺,是她負了你。鳳儀,忘了他,沒了他,你就解放了,你可以擁有更好的。”
“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我不願意,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就是死也要繼續走下去。”
“你這孩子……怎麼就……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呢。”
想她吳卓蓮運籌帷幄了半輩子,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窩囊廢的女兒來?
她天生就是個要強的女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更認爲這天底下唯有有權有勢纔是一切,論出身她比不過金悅桐的母親——芩樂兮,可那又怎麼樣,金元鼎還不是對她言聽計從。
愛情值多少錢,貧賤夫妻百是哀。
那些那人嘴裡說着愛你,要養你,可又做了什麼。
男人能提供你優渥的生活條件,家裡有保姆有育兒嫂,那才叫“養你”,達不到這個還敢自稱“養你”,就該大耳摑子抽他!
有情飲水飽這種話,她聽過也就笑笑,喝水能喝飽,那這天下也就沒有餓死的人了,那就是騙騙情竇初開的小丫頭的,但看着女兒傷心落淚,她又心疼的不忍罵她。
“鳳儀,聽媽一句,忘了他……”
“媽,我也求求你,讓我見他,讓我和他說幾句話……我給你磕頭了。”
她都求到這份上了,吳卓蓮還怎麼阻止?只能隨了她願。
“來人,保護好大小姐,不許她太接近戰場,去找林釗將軍,要她親自保護大小姐。”
“是!”
金鳳儀隨着一羣護衛出了宮門口,金鳳鳴心裡卻極其不是滋味。
“媽,你真讓姐姐去啊?”
“不然呢,她要是急了自己一個人衝出去怎麼辦。我就你們三個孩子,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姐姐去我不放心,我還是跟着去好了。”
“你給我回來,你去湊什麼熱鬧?我還有話問你。”
金鳳鳴不樂意地轉了身,“你要問什麼?”
“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景山有問題的?”
“我看到巡邏兵的人都是莊嚴博的人,就派潤珠她們暗中去查……但是到剛纔爲止我還不能確認,所以就沒說。”
吳卓蓮氣道:“這種事還需要什麼確認?你察覺了就該讓你爸爸知道。”
“這時候你怪我做什麼?是……我承認,我隱瞞不報是我不對,可這種是若是沒有查實就說,按照老爸的性子不直接宰了他纔怪,他死了不要緊,姐姐會傷心,到時候姐姐肯定會求爸爸,說不定還會以死要挾。我可不會傻的讓姐姐以身犯險。我當時就想查實了,再告訴爸爸,面對鐵證,姐姐也就該心死了吧。可你剛纔也看到了,鐵證都沒用。她還是要護着他。要說還是你不好,當初你怎麼就答應姐姐嫁給他了呢,你就應該勸她。你不是很會裝病的嗎?”
“你胡說什麼?”
“我說的都是事實!芩樂兮那個女人怎麼會被爸爸唾棄的,你還不清楚嗎。”
這一句白了吳卓蓮的臉,令她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閉嘴!”
“哦!”
金鳳鳴立噤了聲。
外頭的戰火持續,打得更激烈了,哀嚎聲都傳到了這裡。
金鳳鳴是真心擔心親姐,忍不住道:“媽,我還是出去看看吧。我實在不放心姐姐。”
吳卓蓮哪能放她出去,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去了,指不定兩個都會出事,剛想說個不字,林鈦來了,滿身污血,但都不是他的,是別人的。
看到他來,吳卓蓮沒說話,與林鈦對望了一眼,似是在打什麼暗號。
林鈦道:“小小姐,可是要去找大小姐?”
“是啊!你大哥有沒有接到她?”
“有,您就放心好了,有我大哥在,大小姐不會有事的。小小姐您看……”
“走開,別碰我!”
金鳳鳴很討厭他,與他保持了距離。
林鈦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吳卓蓮看到後,說了句:“鳳鳴,你先出去,我有話和林鈦將軍說。”
金鳳鳴哼了一聲,沒說什麼就自己出去了,吳卓蓮擔心她會跑去戰場,讓幾個護衛盯緊了她。
等她出去後,吳卓蓮屏退了宮殿裡的傭人,關上了門。
等宮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林鈦剛纔那種恭敬有禮的模樣就沒了,變得十分陰邪,一屁股坐上了貴妃椅,那模樣彷彿他纔是老大。
吳卓蓮端了杯水給他,埋怨道:“她還是個孩子……”
“孩子?成年了,還是孩子嗎?若不是她是你生的,我早就……”林鈦臉上露出了殺氣。
“你敢!”她喝。
他握住她雪白纖細的手便往心口摁壓過去,臉上的殺氣瞬間被柔情覆蓋,“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欺負她。”
雖說吳卓蓮在年齡上大了他十幾歲,可模樣年輕,與他身爲武將時常要在風裡雨裡操練的滄桑臉比,真的看不出年紀差,也比金元鼎那個土肥圓和他配多了。
三十歲出頭的年紀,自是氣血旺盛,望着眼前嫵媚和妖嬈的身段就有些不受控制了,手使壞的摸了過去。
她拍打道:“這種時候你也敢……不怕出事嗎?”
“我大哥你是知道,很能幹,有他在,我喘口氣沒事……”說着,他就親了過去,將她壓在了身下,急切地嚷道:“好久沒有了,卓蓮……卓蓮,我可是想死你了。”
吳卓蓮推搡着他躲避,“你別鬧,鳳鳴還在外頭。”
“你這女兒有聽過你的話嗎,我耳朵很靈,她早跑了。不過你放心,我暗地裡有人會跟着她,不會讓她出事。”他是真飢渴難耐了,撲騰着想要她。
這種時候,這種狀況,他還能有這心思,說是禽獸也不爲過,但也不能怪他,吳卓蓮天生就有迷惑男人的本事,只要她想沒有撩不到的。
兩人早在十年前就有了姦情。
那時,金鈦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夥子,被她迷得日日都想着她,就算娶妻了,也忘不了她。
她身上就像有魔力一般,引得他上癮,一日不見她,渾身就難受。
“他的事怎麼辦?”
衣服已經被他扒拉下來了,她也懶得反抗了。
吻着她雪白的肌膚,林鈦道:“你說老頭子嗎,讓他死了算了。他一死,你的兒子繼位不好嗎。對了,你兒子已經保護起來了,一根頭髮都沒掉,等他上位了,我們……”
吳卓蓮輕笑:“你可真會盤算……”
“我是爲了你着想,我可受不了他日日躺在你身邊……你是我的。”他抱緊她,像個害怕別人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卓蓮……你知道的,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
爲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做。
“我知道……”她嫵媚地笑着,散發着熟女的氣息,有着致命的誘惑力,“可這種事到底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他哪裡配的上你,你是他搶來的……是他強要了你,你委屈求全了這麼久也是爲了你的家人,他死了纔好呢。他死了你就能自由了。”
聽着這些話,吳卓蓮的心是盪漾的。
果然還是年輕熱血的男人好。
單純……還有牀上功夫也好。
她柔情似水地扶上他的臉……
啊!真是要命,她心裡的*也被勾起來了,可惜她還不能讓他吃到。
“要是你爸發現了怎麼辦?”
林千德不好對付,而且死忠金元鼎,她不得不防。
“你放心,他不會發現的,真要發現了,也是我的事,我幫你扛着……”
“你真好!”她用手指刮弄着他胸口的皮膚,一寸寸的摩挲着。
這等勾引哪個男人受得了,何況身下躺着得還是如此妖嬈的女人。
林鈦的魂都被勾走了。
吳卓蓮卻是欲迎還拒,嘴裡說不要,腿卻勾住了他的腰。
“哎呀,不行,這時候不行,你也不怕有人闖進來?”
兩人早就恩愛過幾百回了,太熟悉了,可林鈦就是剋制不住地想要她。
“那你說什麼時候可以?”他的臉都憋紅了。
吳卓蓮粲然一笑,拍着他的臉道:“乖,等他死了,你想要幾次都行,我陪你盡興……”
他鬱悶地停了手,埋首在她懷裡,嘟囔道:“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好!”
他一躍而起,穿上褲子道:“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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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金鳳鳴沒走,只是躲到一邊去了,不用看她也知道里頭髮生了什麼,在她10歲那年,她就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所以她討厭林家,也就金鳳儀認爲林家是好人。
爲了莊嚴博早,她那早慧的姐姐,早不是那個才智雙全的金家大小姐了,而她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爲戳破了對她可沒好處,若被親爹知道,慘烈點就是將屋裡的狗男女宰了,沒了受寵的親媽,她的下場又會好到哪裡去,等着親爹再娶個後母進來折磨她嗎,她纔沒那麼傻,只要不撼動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她無所謂自己親媽和多少男人睡。
她自己也一樣,她是聯盟的金枝玉葉,公主一般的存在,男女之事上,就是出嫁前已不是黃花閨女了,林家又敢說什麼,還不照娶,婚後她紅杏出牆,和別的男人睡,就是睡她個幾十個,林家又能做什麼,敢怒嗎?
哼!他們不敢!
娶她是因爲她的身份,是金元鼎的寶貝女兒。
這就是權力和地位賦予的任性。
她也喜歡這種可以隨心所欲的權利和地位。
只要有了權利地位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她纔不會傻的像姐姐那樣,爲了一個男人糟踐自己。
她撩開散落在肩膀上的頭髮,仍由冷風吹拂,心裡盤算着接下來要怎麼做。
雖說姐姐很傻,但她就是放不下她。
唉,她決定還是冒險一次。
“白玉,找到潤珠她們了嗎?”
“還沒有,怕是……”
“不,她們沒那麼容易被殺。先不管他們了……我們先去找姐姐。”
白玉慌張道:“小小姐,使不得,太危險了。”
“危險怎麼了?那裡那麼多聯盟的人都是死人嗎,看到我不會保護嗎?走了!”
白玉不敢多說什麼,趕緊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