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兒非常速度的解決完眼前的食物後,才發現木毓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柳眉微微一蹙,下意識的就去摸自己的臉:“怎麼了?難道臉上有東西?”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麼來,臉不由一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喲,妹妹惱羞成怒了?”木毓略一挑眉,眸中劃過一抹促狹。
“誰是你妹,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說,到底什麼事!”雙手撐着八仙桌站了起來,對木毓更是橫眉冷對。
木毓細長的眸上揚,正欲勾脣,夏侯霏卻突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欺身上前,惡狠狠的瞪着他:“知道嗎?我不爽你很久了,如果不是爲了我那沒見過面的老爹,你以爲我會甘願在這裡聽你叨叨個沒完?不說是吧,不說就趕緊給我離開這裡!”
“放手,嗷,放手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嘶……。”
“姐是不是女人,有的是人可以證明,除非你眼睛瞎了看不出來,說不說?”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撒手,撒手!”某人無比憋屈的舉手投降,想他堂堂一寨之主,居然栽在這麼個小丫頭手裡,簡直,簡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夏侯霏美眸一沉,鬆了手,冷冷的睇視着他,木毓使勁兒的搓了搓自己的耳朵,無比哀怨的瞪着她:“如果你不是我妹,我早就將你……。”
“將我怎樣?你信不信,你只要敢說出來,我立馬就去告訴你娘,我要讓她天天在你耳邊嘮叨,我煩不死你!”夏侯霏的威脅讓木毓嘴角使勁兒一抽,而後一臉痛苦的衝着窗外哀嚎:“該死的藺滄溟,老子跟你沒完,沒完!”
夏侯霏笑得鄙夷:“你就是扯破了喉嚨,他也聽不到。少在這裡給我轉移話題,說吧,大晚上造訪我這西溪苑,什麼事?”
木毓哀慼的瞥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囔着:“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如今天照風雲幻變,你不好好呆在那裡,回來做什麼?這樣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給誰看呢?”
“你管我?我給自己看呢,行不行?天照形勢如何,關我什麼事?別說你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回來,他們兄弟鬥來鬥去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我去了就能改變什麼?”
“可你該知道,這次不同以往。”
“就算不同又如何,還與我有關係嗎?”
“你明明知道他是爲了你好,爲什麼……。”
夏侯霏臉色驀地冷了下去,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木毓:“你來難道就是告訴我這些?想讓我離開這裡?”
木毓被她眼底的寒光驚了一下,在她生氣之前,連連搖了搖頭:“我的確是想讓你離開這裡,如果你這次不去,恐怕會悔恨終身。天照的天,真的要變了,霏兒,你如今已經和一年多年有了天壤之別的轉變,他藺滄溟就算再不是東西,也是你名義上的夫君,我就不信你能在這裡坐得住,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爲何還要茶不思飯不想?霏兒,你不是小孩子了,該知道這不是任性的時候。”
夏侯霏冷笑一聲:“你真的是那個一年前與他籤那勞什子協議的堂哥?別忘了,他還沒履行協議,你就這般急不可耐的趕我走了?早知如此,當年何必多此一舉?”
木毓被她這麼一嗆,也不爲意,淡淡的道:“那個協議本身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只不過自欺欺人想要讓我們彼此心裡有個寄託罷了,尤其是針對他而言,有這個協議在,起碼能夠讓他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而他回去之後,就會調查我們木靈寨,久而久之,你與我們的關係也就很快真相大白了。他打聽清楚之後,也能徹底放心,無後顧之憂……。”
“等等,我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啊,敢情,你們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的?故意讓他將我送到這裡來?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也不完全是,這些都是後來一步步演化而來的,大家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算計到一年後?只不過,你的留下是我們早就已經算在裡面的,天照風雲幻變,他也肯定會答應,而且,是那種毫不保留的答應。相反,如果他將你帶走,倒反而說明他不在乎你。”
“那那份協議呢,你讓他去殺他的親爹,可能嗎?既然有這麼一份協議存在,怎麼也得做做表面功夫吧?這一年之期雖然已經到了,可他的任務還沒完成你們就放我離開,這,怎麼這麼掉價啊?話說,你們該不會是嫌棄我了吧?所以連那份協議也可以置之不理了?”
木毓使勁兒的抽了抽嘴角:“你覺得以他的性子可能做得到嗎?暫且不說藺天琊不是他的親爹……。”
“等等,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不是他的親爹?藺天琊不是他的親爹?那他是誰的兒子?你開什麼玩笑?”震懾於這個消息中的夏侯霏瞳孔猛然一縮,死死的揪住木毓的手臂,實在無法去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據可靠來源,藺滄溟與臨月的四皇子澹臺璃是雙胞胎兄弟,他們的母親是天照皇后楊豔萍的同胞妹妹楊嫣然,所以,他不是天照的太子爺,而是臨月那個最最神秘的五皇子澹臺瑾。”木毓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聽在夏侯霏的耳中,卻無意是一棒重擊,想到那個與藺滄溟極爲相像的澹臺璃,想到那次圍場澹臺璃的相助,想到澹臺璃臉上的面具以及皇后至始至終的所作所爲,夏侯霏突然想明白了,不由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看向木毓:“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是不是在籤協議之前?”
“你怎麼還在提那份協議?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那份協議已經沒有它存在的價值了,藺天琊不是他的父皇,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可即便如此,他也並沒有真的對他做什麼。到底是養育了他二十多年的人,怎麼可能說殺就殺?況且,如果他會爲了一個女人去殺了自己的養父,那麼這樣的男人,你覺得還值得去託付終身嗎?霏兒,所以,從簽署協議的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沒打算讓他去動手,就算他不出手,藺天琊如今也活不久了,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這也是他爲當年的錯誤付出的絕對代價,能讓他多活這麼多年,已經是他賺了。”
“你是說……木靈寨已經出手了?”夏侯霏難掩驚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嗯,在你家那口子回京的同時,不,或者說是早在那次雪災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藺天琊,想要這麼簡單的死,恐怕也不容易,木靈寨對他的折磨纔剛剛開始而已!”木毓眸中的寒光,讓夏侯霏心思一轉:“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還想知道什麼?你不是不關心嗎?你不是不願意回去嗎?”木毓接二連三的質疑,讓夏侯霏不爽的擰起眉頭:“給我一個底線,一個天照最終會成爲形勢的底線。我不想面對的是他,不是我的哥哥,我哥如今已經以藺如風的身份入駐皇室,未來的皇帝說不定就是他,一旦牽扯上他,你說我還能無所事事的站在這裡嗎?你們不會傷害他的,對不對?”
“這個我無法向你保證,以你如今的身份,連我都要聽你的命令,你若真的想阻止,大可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做你該做的身份,只有那個時候,你纔有資格來命令我們,現在的你,恐怕還沒有這個資格!”木毓聲音冰冷,神色冷漠而危險,剛剛的嬉皮笑臉早在談論起這些嚴肅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收了起來。
夏侯霏臉色驀地冷了下去:“原來,你繞了這麼一大圈子,是在這裡等着我。回去?回去做那個高高在上的聖女?而後付出我的後半生?堂哥,我尊敬你叫你一聲堂哥,如今的我姓夏侯,不姓木,也不姓靈,甚至不姓木靈,你說我有什麼資格去做那個位置?又憑什麼爲你們付出我的所有?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我不屬於這裡,更不可能爲此付出我的一生,我是自私的,也是清醒的,所以,我不會接受那個位置!”
“不接受又如何?憑你身上流着的血,憑你身上的內力與武功,憑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這些,不能夠說明什麼,如果我不同意,你們誰都別想爲我做這個主!”
“是,我們是無法做主,可你娘呢,難道你孃的屍體你也不願意管了?那邊已經說了,你一日不答應,你娘就一日無法與叔叔合葬,凡事都有定數,只有你承認了你的身份,才能間接的認定他們結爲夫妻,才能光明正大的葬在一起,這是規矩,霏兒,你我,誰都無法改變!”
“那我呢?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已經嫁了人嗎?以我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去接替那個身份?這不僅僅是胡鬧,還是自打耳刮子!”夏侯霏冰冷的嗓音彷彿凝了寒霜。
***
二更在晚上哈,今天下午要出門,晚上回來再更新,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