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菲兒……”人未到聲先到,下一秒,一位步履匆匆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看到安然無恙躺在chuang上的夏侯菲,他先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而後激動的走上前,一臉關切的問道:“孩子,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太醫呢,怎麼不見太醫?你們怎麼回事?還不趕緊去請太醫?”
緊隨其後的黃衣女子與端着膳食的藍衣女子一聽,就要往外走,卻被夏侯菲軟軟的聲音喊住:“不用了,我很好,不牢爹爹牽掛。”混亂的步伐、紅澀的眼眶、激動而憂心的表情……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儀表堂堂、不怒自威的官相男人將一位慈父扮演的無懈可擊,可惜的是,那雙深眸之中卻找不到半絲半毫的憐憫與疼惜,有的,只是滿目的冰寒。
雖然只是一瞬即逝的寒芒,但琴瑟是誰?重生一回的她,今世最敏感的就是察言觀色,幾乎在三秒鐘之內,她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爲什麼會讓她的前身淪落到如今悽慘的境地,他……不愛她,一點也不。
爲什麼?難道她不是他的骨肉?還是說她的生身母親……
“菲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生爹爹的氣?爹爹是來晚了,爹爹之前忽略了你,爹爹……。”如果她沒有聽幾個丫鬟敘述這半個月的情形,或許會被他這‘慈父’的外表所矇蔽,可惜的是,這半個月的情形她已經瞭如指掌,那麼如今他這一番說辭,就變得蒼白了許多……
“爹爹多慮了,女兒怎敢跟爹爹置氣?女兒真的很好,這半個多月來,讓爹爹擔心,女兒在這裡給爹爹叩頭了……。”裝?誰不會裝?你裝你的‘慈父’,我演我的‘孝女’,在沒有絕對把握離開這裡之前,她必須要把表面功夫做到位。
眼見夏侯菲就要掀被下chuang,夏侯奎迅疾趕過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菲兒這是做什麼?身體還沒好,趕緊躺着……。”
夏侯菲眼眶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爹,女兒錯了,女兒一定闖了大禍是不是?那天,那天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她把我逼急了,我,我腦子一熱就衝了上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說着說着,趁夏侯奎愣怔的片刻,順着chuang沿滑落在地,低垂着頭肩膀一聳一聳的哭的好不傷心……
看着腳邊身着洗的發白,已經看不出原有顏色舊衣、明明十二歲卻骨瘦如十歲孩童、面黃肌瘦、頭髮乾枯、又羸弱無比的夏侯菲時,夏侯奎內心猛然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不經意間掃過身邊的丫鬟,那紅潤的臉蛋、健康的身體,讓夏侯奎瞬間皺起了劍眉,這個孩子,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算一算,在中秋宴之前,他見過她的次數可謂屈指可數,原以爲李氏即便不疼惜她,也會睜隻眼閉隻眼,如今看來,並不是這樣。
想想記憶中那個高貴端莊的妙影,再看眼前黑瘦如雜草的夏侯菲,夏侯奎冷酷的黑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他這些年……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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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看文的美人兒們節日快樂,家庭幸福美滿,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