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安春秋怎麼勸說,安昊初都是心意已決,倔強的要和沈歡解除婚約,而一旁的安家母女倆都被父子倆劍拔弩張的氣氛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安母傅明雪端莊貴氣的臉上焦急難安,幾次出口勸說都被大男子主義的安父惡狠狠的瞪回去了。
“爸,就算您不同意我也必須退婚,我告訴您是尊重您,希望得到家人的諒解和支持,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聽您的,作爲安家唯一的兒子我認了,可是就因爲我出國這麼多年,阿寧在江城孤苦伶仃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您別忘了,當年您和我媽是親口答應接阿寧回安家,卻以此騙我出國。”安昊初本來不想再提及這件事情,畢竟是他的生身父母,可是,現在他只想要好好照顧他的丫頭,找了這麼長時間阿寧都沒出現,以往她要是遇到困難都會第一時間找他幫忙,他覺得這一次阿寧肯定是生氣了。
“逆子,你個逆子……啊!”安春秋疾言厲色的斥責安昊初,怒急的咆哮,左手捂着作痛的心口,右手食指直指安昊初,氣得臉色脹紅。
“春秋,你怎麼樣?”
“爸爸!”
安母和安安錦初整齊的擔憂聲響起,迅速衝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安父,大家都知道安父的心臟不好。
“你,你,給我滾,如果你,一定要解除婚約,那我安春秋就沒你這個兒子,滾!”安父氣急敗壞的咆哮着,情緒激動,真個全身都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臉上已經微微有些醬紫,還不忘對着安昊初發號施令。
“春秋,你消消氣,彆着急啊,你都這麼大把歲數了還跟兒子較什麼真啊。”安母手上動作不停的給安父順氣,一邊好聲好氣的勸說着,素來溫和淡雅的臉上急的都快哭了,兒子和丈夫,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能怎麼辦。
“媽,爸爸的藥,快給他吃下。”一向性格跳脫刁蠻的安錦初難得懂事的幫着安母化解着家庭矛盾,轉頭狠狠的瞪着安昊初埋怨:“哥,爸爸心臟不好,你看給他氣的,快給爸爸道個歉吧。”
大眼珠子不停的眨巴,安昊初也能看懂自家古靈精怪的妹妹的眼神示意,他也不想鬧成這樣,眼眸子隱着深深的擔憂和歉疚,可是這一次他不想妥協,父親的話也着實傷到他的心了,嗓音有些暗啞:“爸,對不起,讓您生氣了,既然您不能答應,那我先走了,我先住搬出去住一段時間。”
見安父已經緩和了,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安昊初頭也不回的走出家門。
入秋的夜晚有些蕭條,多了一絲涼意,安昊初開着車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把車停到路寧所住的小區樓下,擡頭看去依舊是一片冰涼的黑,還是沒回來,阿寧帶着小禹希到底能去哪兒,聽說封景深也不在江城,他們是在一起了嗎,還是和好如初了,封景深會對阿寧好嗎,眼看着路母被害的案子三天後就要開庭審理了,阿寧作爲案件的關鍵人物,肯定要出席,那件事封景深真的已經安排好了嗎。
黑色的保時捷裡,安昊初煩躁的扯開領帶,從暗格裡動作熟練的取出一支菸,“啪嗒”一聲,點上,瞬間車內煙霧繚繞,他已經許久不抽菸了,他知道阿寧對煙味特別敏感,重逢後就戒了,可是最近到處遍尋不到人,無處緩解的煩悶與壓力必須找一種途徑排解。
阿寧,你到底在哪裡?
這一次,你也選擇不辭而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