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張墨色的大網,網住繁星夜幕下燈火輝煌的城市,也網住了所有掙扎徘徊在這個城市裡的人,空曠的街道讓寂寞的人更加無處遁逃。
大約在每個城市的夜晚,都有這樣一個特殊的天堂。
江城市有名的不夜城,ScreenColor(幕色)酒吧,燈光閃爍,一片狂亂,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各色男女渾然忘我地扭動着身體,外面是清冷的夜色,而這裡是一場沒有終結的狂歡。
酒吧的氣氛是迷人的,酒香四溢,香菸縈繞其中,紙醉金迷,沒人去窺探隱藏在這燈紅酒綠的背後,是更多孤獨的靈魂,那些迷醉的男女飄渺眼神飄渺,動人的叫人心醉。
一拍即合的陪伴,陌生的傾訴,與溫情無關,那是縱情;與等愛無關,更多的是縱慾。
最性感的舞姿,最妖嬈的顏色,最動感的音樂,卻永遠譜寫不出生活最本色的節奏。
酒吧二樓的私人包廂內,燈光若隱若現,封景深偉岸的身軀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線條僵硬的俊臉上,毫無溫度。
一雙桃花眼沉靜得如死水一般,搖晃着手裡的高腳杯,凝着身前的萬家燈火,傾聽着身後的歌舞繁華,從來堅如磐石的心,驀地有了一絲緊促感。
杯子微傾和身邊人的碰杯,一仰而盡杯裡的液體,舌尖頓時酒香四溢,有些微醺。
“阿深,你真的要和小嫂子離婚嗎?這件事對小嫂子太不公平了,你這樣做就不怕小嫂子徹底寒心嗎?”嶽浩塵首當其衝,代表身後的兩隻上前試探,好友這些年爲了許藝那個女人已經做得太多了,他們兄弟幾個都看不過去了。
五個好友裡邊,封家兩兄弟再加上沈歌和嶽浩塵,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江御城,封景深排行老二,可一向是老大的氣場,屬於那種淡看風雲變色,我自巋然不動的類型,居然也有喝悶酒的一天。
嶽浩塵是江城已是浩宇帆船公司的掌舵者,浩宇帆船是家族企業,目前已經是國內規模最大的帆船公司,從來做事都是原則第一。
封景深微微擡眸,意有所指地對着沙發上方向,沙發上東倒西歪的兩隻,正玩兒骰子拼酒,不亦樂乎,語氣清冷:“有什麼關係,不都是玩兒?”
嶽浩塵面色一僵,被噎得接不上話,悻悻地倒回沙發上,得,這貨就是鋼鐵俠,哪裡需要他們幾個,每次他一個電話組局,他們三人屁顛顛地過來,他丫的都是自己一個人喝酒,讓他們在一旁表演。
真的是爲了玩兒,能讓一個女人朝夕相對在一個屋檐下待上好幾年嗎?衆所周知,封景深的眼裡一向揉不得沙子。
“誒?浩塵,怎麼回事?到底什麼情況啊?”沈歌搗了一下嶽浩塵的胸膛,急切地問道,沈歌是幾個好友裡面最小的,卻也是性子最急的。
“你急,自己去問。”嶽浩塵沒好聲氣,碰了一鼻子灰,心裡憋屈的慌。
“我說,你倆別叨叨了,我哥就那副悶騷德行,這麼多年了,還不就那樣,不會對誰特別的。”封簡陌懶洋洋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神情裡是幸災樂禍。
“臥槽,咱還真是鹹蘿蔔淡操心,你看人家的親弟弟,比咱倆沒心沒肺多了。”沈歌直接被封簡陌給噎住了,這封家的就沒一個簡單的角色。
封簡陌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他是知道內情,可是這事兒太複雜,沒法兒說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