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終於姍姍來遲,他最近閉關做醫學實驗去了,接到封景深的消息立馬趕回來了。
“景深,到底怎麼回事,我才走了幾天,嫂子怎麼就出了這麼大事?”辦公室裡,封景深一臉沉靜,陸驍滿臉的疲倦憔悴。
封景深沉默着,他到現在還沒有理清楚狀態,根本不知道噩夢一般的事情怎麼發生的。
“BOSS,監控視頻調過來了,那輛突然出現的大卡車本來就有問題,車子沒有牌照,因爲在郊區,正好鑽了交警封路的空子出來,當時在橋上車子是直接衝到江裡的,根據模擬實驗,如果不是安少爺猛打方向盤,可能夫人小少爺都會沒命。可是警方打撈出了車子,司機卻不翼而飛了,我們的人摸着線索繼續查下去,發現那輛車是一個星期前就報廢的,是被一個包工頭從廢車廠提出來的,包工頭稱是有人打電話讓他去提車的,還給了他錢。”
“順着包工頭的線索繼續查,讓暗影的所有人保持最好的狀態,不管是誰,這次我要一勞永逸。”封景深的聲音啐了冰,順手從陸驍拿起的筆“啪”的一下捏斷了,眉頭深深的打結了,對方有備而來,千防萬防總還是疏忽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路寧才幽幽轉醒,身體十分虛弱。
她睜開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呆愣,突然一陣熟悉的痛感傳來,她猛然怔住。
她意識到自己是躺在醫院,慌亂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扁扁的,沒有絲毫凸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那些刺眼的鮮血,像是流不完一樣,染紅了她的手,她的衣服,也紅了她的眼,霍的從牀上坐起,扯掉手背上的針頭就要下牀,“孩子,我的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兒了?”
封景深跟原本趴在路寧牀邊守到天亮才眯了一會,熟悉的聲音響起,他立馬站起來,讓是驚弓之鳥一般,死死的按住路寧,不讓她下地,薄脣緊抿着,沒有說話。
一直守着的安昊初也從沙發上起來,怔怔的看着路寧,訥訥的說:“阿寧,你別激動,冷靜點,孩子,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親口對路寧說出這樣的話,安昊初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要不是他帶路寧出去,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阿寧,我在,我一直陪着你,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了,保重身體要緊。”封景深緊緊的抱住路寧,生怕一鬆手她就消失了。
安昊初的隱晦,封景深的閉口不談,路寧的腦袋瞬間像被炸開了一樣,鑽心的疼。
孩子,她一直努力想要保住的孩子就這麼沒用了,前幾天她都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動,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沒了。
她不相信,不相信!
“啊——滾開,別碰我!”路寧猛的捂住耳朵,蜷着身子,突然像是發了狂一樣的吼叫,就像是母狼失去稚子的痛苦嘶吼,淒厲又絕望,那種剜肉刺骨的疼痛,是別人永遠無法體會的痛。
她的神色痛苦到猙獰扭曲,白皙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每一滴淚都像是尖刀刺入了兩個男人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