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我們喝點酒吧!有些事情,喝了酒也許能說得暢快點。”路寧突然起身往旁邊的酒架便走去,取了一瓶紅酒。
“我是差不多三個月才知道懷孕的,最開始我並不打算留下孩子,已經做好檢查,約好了手術時間,那天天很陰,我一個人躺在了冰冷的手術檯上,惴惴不安,既害怕又難過。”
聽到她說要做手術拿掉孩子的那一刻,封景深的眼眸沉了,端着酒杯的手驀然一緊,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連帶着心都被擰緊了,有種窒息的感覺,憤怒或是難過,雖然他們相愛是後來的事情,她竟然連通知都沒有一個人就要打掉他們的孩子,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剝奪他做父親的權利。
“你覺得很生氣對吧?那是你的孩子,我卻擅自做了決定,其實我手術前一刻給你打過電話,是許藝接的。”路寧抿了一口紅酒,醇香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臉上迅速暈開微醺的紅潤,迷離的燈光下,格外的嬌媚,她淺淺的笑了,有些冷然,她沒有詳細說,但那種從心底蔓延的無力感仍舊記憶猶新。
“阿景,你知道嗎?她接起你的電話質問我的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壞女人,而且壞得徹底,因爲我懷了你的孩子。其實挺悲哀的,你當時甚至都不知道那一晚的人是我,慶幸的是沒有一家醫院願意給我做手術,孩子保住了。”
“阿寧,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我必須告訴你,封先生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的,乾淨的,從身體到心都只有你一個女主人。”封景深沒有解釋,諱莫如深的眼神深深的凝視着路寧,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若即若離的對路寧,諷刺她,侮辱她,都是因爲覺得自己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和唯一一個男人,他恨過她的不忠,也對她失望過,直到知道禹希的身份,他纔算是真正的解開了心結。
可這一切無妄之災原本就不該是她來承受的。
“恭喜你,封先生,現在你已經成功晉級到下一故事環節,關於我失蹤的那半年多時間,我是被你的屬下掃地出門的,被人救了,然後救我的人囚禁了我,其實說囚禁也算不上,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說實話,比你安排得還要細緻周到,就是沒有自由,孩子生下來,就被告知死亡,我……後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路寧笑了,言簡意賅、避重就輕的幾句話概括,露出連日以來第一個笑容,雖然很淺,但不得不說,是封先生的表白取悅了她,她願意當他身心的女主人。
“那個救你的人呢?你瞭解多少?”封景深輕輕的晃動着高腳杯裡的紅酒,轉出一個好看的漩渦,迷人至極。
“一無所知,他很神秘,那座莊園很大,很豪華,Jason說過它很有錢,所有人都怕他……呃……對了,Jason是個心理學專家,也是個全能醫生,一直照顧我給我調理身體,就是我前幾天陪的那個外國朋友。”見封景深不解,路寧解釋着,“可惜我沒有見過那個老闆,Jason也沒有見過他老闆……嗯,要是我當時多個心眼兒就好了,也不至於到現在毫無頭緒。”路寧失落的搖頭,她的確是一無所知。
“阿寧,沒關係,也別擔心,小希絕對不會有事,很快就回來了。”封景深握住路寧搭在桌面的手,像是在給她力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