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路寧一直很糾結,不知道是該搬出去呢,還是搬出去?
搬出去是去思思那兒,還是去那套封景深允諾歸她的房子,她真的很喜歡,可是她卻不想踏足,那套房子就像是個深淵一般,一旦沉迷,便會萬劫不復。
那天待她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偌大的房子裡只剩她一個人,胃裡飢腸轆轆,難受死了,意外的是,餐桌上擺着還冒着熱氣的食物,清淡滋補。
路寧覺得一陣暖心,封景深還真是大發慈悲了,竟然給她叫好了外賣才離開的,坐下毫不客氣的飽餐一頓。
飯後無所事事在房子裡轉悠,腳步不由自主地踏上那道旋梯,旋梯的盡頭,木質的房門並未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巨大的玻璃房,擡頭望去,幽藍純淨的天空就像一張紙,滿天繁星一閃一閃的就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兒,又像是螢火蟲,弦月如勾,散發着清冷的光輝,都靜靜地躺在這張幽藍的畫紙上。
眼前是大片玫瑰花海,路寧的心一陣揪緊,晶亮的瞳孔不住的放大,下意識地捂嘴,竟然真的是個秘密花園,如此唯美,妖嬈綻放。
這一切都是夢嗎?
路寧的腳步像是灌了鉛,再也不敢踏進一步,定定地站在門邊,生怕驚擾了這一片星空下的繁花,當然還有那個不敢證實的猜想,第十四株玫瑰下會有奇蹟嗎?
轉身腳步匆匆的下樓,張帆已經等在客廳,不停的張望,路寧掩飾住滿心的慌亂,拿起手包催促着離去。
行至玄關處,張帆出聲提醒,“夫人,天氣預報,今晚會有陣雨,陽臺上的衣服不收沒關係嗎?”
路寧下意識的擡頭掃去,臉色瞬間刷白,更勝陽臺上隨風翻飛的白色牀單,沒有答話,像是逃命一般閃進電梯,彷彿身後有可怕的東西一般。
張帆面色疑惑,瞥了瞥嘴,決定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不負總裁飯局中途讓他過來送夫人回家。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路寧瞬間回過思緒,拉開門。
門外竟是許藝,靜靜地坐在輪椅上,也不見其他人,想必是讓封管家送上來的。
她穿着白色的西雪紡長裙,臉上是精緻的妝容,氣色不錯。
這幾天路寧一直避着她和封景深,爲的就是不想節外生枝。
路寧穩了穩心神,笑意溫然的開口:“找我有事嗎?”
“當然。”許藝打量了路寧足足食物秒,自顧自地轉動着輪椅進屋。
路寧心下一動,立馬上前幫忙。
“我自己可以,你關下門,我想和你談談。”許藝出口毫不客氣的拒絕了路寧的意圖。
路寧悻悻地收回手,輕笑,轉身關門。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着,氣氛低凝到了極點,一人坐在輪椅上,一人坐在牀上。
路寧被許藝滲人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又猜不透她的來意,只得開口寒暄,“你的腿好點了嗎?恢復得怎樣?”
“恢復得很好,就不勞你假惺惺的關心了。”許藝隨意地打量着路寧的房間,越是看得仔細,心就越冷,可她不能表現出來,脣角一勾,笑容嫵媚妖嬈。
這個房間哪一件不是精品,哪一處不顯用心,這一切原本都是她的,可悠閒的坐在牀上晃盪着腳丫子的路寧,她憑什麼,憑什麼代替她霸佔着一切,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野丫頭,難不成還能讓她翻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