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冰染嬌豔的小臉煞白煞白的,宛若一朵備受摧殘的嬌花,令人心生惻隱。
“本郡王絕不會娶你這樣的醜女!”唐若宣的眼眸閃着堅定、決絕的光芒。
“那正好了,我也不會嫁一個以貌取人的男人!”月輕衣的聲音格外的鏗鏘,“在場的百姓都能作證,我月輕衣與榮安郡王的婚約,就此作罷!從此互不相干,任憑嫁娶!”
他看着她,她這絕烈的模樣,神采飛揚,氣勢驚人,與柔弱善良的性情以往大爲不同。
不過,人長得這麼醜,若他娶了她,就一輩子受人取笑、詬病;再者,漫長的一生對着這張醜顏,他會短壽的好嗎?堅決不娶她,是明智的決定。
月冰染也愣住了,不敢置信,五妹一向菩薩心腸,從來只爲別人着想,心眼太過實在,以至於變成了蠢,何時變得這般爭強好勝?月冰染就是斷定她會逆來順受嫁入李府才聽從孃的安排,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
明明是五妹,卻好像變了個人,冷靜從容,伶牙俐齒,據理力爭,尤其是惦記着那價值甚巨的嫁妝不罷休。現在鬧成這樣,太丟臉了,她高貴端莊的形象都被這個賤人毀了!
“什麼就此作罷?什麼任憑嫁娶?”
這道聲音甚是威嚴,盡顯上位者的氣勢。
一個姿容美豔的中年美婦走下高階,一襲紫紅華服、一支鳳凰金釵完美地彰顯了她的雍容貴氣。
“娘。”唐若宣叫了一聲。
“拜見長公主。”所有人都下跪叩拜,就連月冰染也跪下。
月輕衣是現代人,還沒這屈膝跪拜的習慣,這會兒不情不願地下跪,很快就站起身。
長公主冷冷的目光掃了一眼兩個新娘,不動聲色地喝道:“在府前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長公主,你兒子不願娶我這個醜女,我也不願嫁一個以貌取人的男人,這樁婚事就此作罷。”月輕衣率先開口,省得讓人潑了髒水。
“胡鬧!兒女的姻緣從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說作罷就作罷?”長公主喝道。
“娘,我絕不會娶這個醜八怪!”
唐若宣表明心意,心堅意定。
可是,他怎麼覺得自己被人嫌棄了?而且是被一個醜八怪嫌棄!不是他不要、不娶醜八怪嗎?怎麼變成醜八怪嫌棄他?這種感覺太不好了,心塞塞的。
“哪個新娘坐着喜轎來的,誰就是長公主府的兒媳婦!”長公主這話一落地,便是一錘定音,不容違抗。
“長公主既然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姐姐月冰染便是長公主的兒媳婦。不過,婚書上寫着嫁入長公主府的人是我月輕衣,擡進長公主府的嫁妝也是我的,勞煩長公主吩咐下人把屬於我的嫁妝擡出來。”月輕衣不卑不亢地說道。
“哦?有這回事?”長公主裝腔作勢地說道,目光轉向兒子。
“長公主有所不知,祖母最疼我,爲我打點的嫁妝價值不菲,有三樣寶物是無價之寶。”
“你們同是月家女兒,哪一個嫁進本公主的府,不一樣都是陪嫁的嫁妝嗎?”
“我的嫁妝是祖母親自打點的,姐姐的嫁妝是母親打點的,不能混淆。”
與強勢的長公主對話,月輕衣絲毫不懼,氣勢也不遜於人,不少百姓稱讚月家幺女的氣魄。
不過,這個醜顏小姐揪着嫁妝不放,原來是因爲這些嫁妝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