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月輕衣約略猜到他會說什麼,卻還是煞有介事地問他。
“那張就是。”御無極指向東廂裡頭那張奢華的牀榻。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他拉着她的小手,凝視她的水眸,一本正經地說道:“從今往後,你便是這寢房的女主人,是秦王府的女主人。”
月輕衣好整以暇地問:“你問過她的意願了嗎?”
御無極霸道地捏她尖尖的下頜,“她不願意,也要當。”
她也捏他精緻的下巴,盯着他瀲灩流輝的鳳眸,“那你確定,她是這奢華的秦王府唯一的女人?”
“除了那些侍婢、丫鬟,她是秦王府唯一的女人。”
“那你確定,她是秦王這一生唯一的秦王妃,唯一的妻?永不後悔?”
“三生三世也不後悔!”他的神色極爲認真,雪顏溢滿了溫柔的暖色,鳳眸裡纏繞着絲絲縷縷的情絲。
“倘若陛下、皇后不許呢?”月輕衣挑眉問。
“你覺得這世間除了你還有人能約束得了我、管得了我嗎?”
“好,暫且信你一回。”她捏捏他的鼻子,心裡充滿了幸福與甜蜜。
御無極知道她只是嘴皮子賣乖,實則心裡早已信任自己。
他端起精緻的小瓷杯,將茶水喂進她嘴裡。
月輕衣吞下茶水,好似吞下滿口的蜂蜜。
接着,他抱起她,直往浴房。與昨日一樣,鬧了小半個時辰纔出浴,回到寢房。
他靠躺着,摟着她,“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伏在他身上,“你是說蘭皇后?也沒什麼,問我一些尋常的事,不過我沒告訴她我的身份。”
“絕情公子說,她離府的時候好像很生氣,是不是你氣着她了?”
“嗯,她生氣了,不過沒對我發火。”她支起身,開玩笑道,“怎麼?心疼你親孃了?”
御無極眸色一沉,“她生不生氣,與我無關。你沒被她氣着就好。”
月輕衣察覺到他神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問:“她是你親孃?”
他輕輕地點頭,卻還是不願多說,“明日我進宮向陛下回稟,娶你爲秦王妃。”
“那就等你的戰果。”她沒心沒肺地笑,明日還真不知結果如何,現在高興還有點早。
“怎麼?懷疑我的本事?”御無極的鳳眸凝出一絲邪氣。
“誰不知你御無極有通天的本事。”月輕衣俏皮地笑。
他忽然吻下來,脣舌如刀似劍,好似要將她拆骨。
她嗔笑,“喂,你搞突襲!”
火浪涌起,天青色幔帳似被燒着,熱浪襲人。
御無極極力剋制着,暗啞地問道:“提前洞房花燭,可好?”
她清醒了一些,緩緩點頭。
“輕兒,其實,早在很久以前,你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得意地笑。
“什麼?”月輕衣的腦子陡然清醒,“什麼時候?”
“你我第一次相遇……”御無極不着痕跡地沉身,“你從懸崖頂掉下來……掉在藥潭裡……我在藥潭裡解媚毒……你因爲藥潭裡劇烈的藥性而暈了……我就把你……”
“啊……”
她這聲驚呼,既震驚於那時候就已經失去清白之身,又震驚於當下他的舉動。
御無極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很早以前的那件事,就是基於如此考慮,如此一來,她就不會那麼痛了。
其實,月輕衣多少猜到他的想法,他決定提前把這事辦了,是因爲,他不想再有變數。
這一世,他們會攜手並肩,眼裡只有彼此,心中也只有彼此。
若非如此,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清晨。
御無極的手指輕撫她粉嫩的柔腮,指尖帶着憐惜的溫熱,“不如再睡會兒。”
“什麼時辰了?”她懶懶地問。
“快巳時了吧。”
“啊?這麼晚了?”
“反正沒什麼事,你睡到午時再起也無妨。”
“再睡也睡不着。”
她忽然想起昨晚他說的那件事,“那次我掉入藥潭,我昏迷了,你就把我當解藥給……辦了?”
他心虛地點頭,“我也是沒辦法……”
月輕衣狠狠地擰他的耳朵,精緻如花的眉目涌現幾許厲色,“你竟敢趁我不省人事的時候欺負我,此乃一錯!二錯,事後你有那麼多機會,你也不告訴我,你居心何在?”
最可恨的是,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居然早就沒了!她沒有任何感覺!還一直以爲是清白之身!
我勒個去!
這回丟臉丟大發了!
御無極誇張地叫道:“啊啊啊……好疼……輕點兒……我可以補償,今後每日每夜我都不惜一切代價地伺候你,讓你滿意。”
“誰要你伺候!”月輕衣氣哼哼地咬他的手臂,用力地咬。
“不痛,再用力一點……”他躺着乖乖地讓他咬。
她捏他的肉肉,凡是容易捏的地方都不放過,不過並沒有使多大勁。
兩人的玩鬧聲、歡笑聲與曖昧的叫聲傳到外面,此時,一個裝扮似大家閨秀的姑娘正站在房門口,手裡捧着一盆溫水。
這位姑娘便是寒伯的大孫女寒香冷。
她聽見寢房傳出來的不堪入耳的聲音,眉心緊蹙,小臉煞白,雙臂發顫,連帶的木盆裡的溫水也晃動起來。
房裡的那女子是誰?是王爺新寵的侍妾嗎?
不過,她一直以爲王爺性情冰冷沉穩,不苟言笑,不解風情,卻沒想到,對着其他女子竟是這樣的……輕浮。
那個侍妾必定是個不知羞恥的狐媚子!就會勾引王爺!把王爺勾引得這般不堪!
“寒姑娘,你怎麼來了?”
這話是絕情公子說的,聲音很大,含着三分笑意,灑脫不羈,故意讓誰聽見似的。
寒香冷猛地回神,尷尬地轉過身,點頭一禮,面頰紅粉菲菲,“絕情公子。”
“如今你可是左相府的嫡長女,怎麼到秦王府當起丫鬟了?寒伯知道嗎?”他含笑打趣道,瞥了一眼房門,心裡有了計較。
“我擔心府裡的丫頭服侍不好王爺,便來看看。”她窘迫地低頭,優美的雪頸裸露出來,“時辰不早了,王爺還沒起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