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贏了一次,很爽的感覺太妙了,鳳雲嵐怎麼會讓她走?
月輕衣不理會她的叫囂,繼續前行。
鳳雲嵐大怒,從侍婢紅袖的手裡奪了長鞭,咻的一聲就狠狠地抽向月輕衣。
街上路人不少,看見又有人當街打架,趕緊地閃開,以免遭殃,遭受皮肉之苦。
長鞭在半空抽出的聲響急速而來,月輕衣早已有所準備,左手拍向良辰,將她推出去,右手腕的雪綢同時揮出去。
長鞭來勢凌厲,雪綢看似柔軟輕盈,去勢看似輕綿無力,但實際上裹挾着強勁的內力。
鳳雲嵐不知今日不同往日,正欣喜地等着看對方被長鞭抽得皮開肉綻,卻沒想到,長鞭被雪綢纏住了。她使勁地往回拽,竟然拽不動,她越是想拽回來,越是拽不回來,眉心蹙得緊緊的。
圍觀的人甚多,她聽到有路人說她就是瑞王府的晉陽郡主,她感覺顏面丟光了,心裡更怒,更用力地想把長鞭拽回來。
見她的五官扭曲起來,月輕衣心知她的怒火正旺,於是,陡然地卸了力道。
不出意料,由於慣性的作用,鳳雲嵐往後疾退,摔倒在地。
“郡主,有沒有摔着?”紅袖關切地扶起主子。
“滾開!”
鳳雲嵐一把推開她,今日一定要扒了那小賤人的皮!
當即,鳳雲嵐又揮出長鞭,一雙美眸殺氣騰騰。
她使出三年的內力,將內力灌注於長鞭,長鞭揮甩,一波波的氣勁蕩涌開去,所向披靡。一旦中了這氣勁,便會身受重傷。
圍觀的路人知道這長鞭的厲害,紛紛閃避得遠遠的。
月輕衣的眼梢微微一凝,狠絕之氣乍泄,雪綢宛若一條雪色飛龍,在半空揮舞,矯若遊龍,雪白的氣勁急速飛襲,好似一排排強光芒刺,射向對方。
雙方的氣勁在半空相撞,橫掃四周,街道兩邊的攤販遭殃了,攤架四分五裂,東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那些攤販老闆愁苦地嘆氣,哎,又白做了幾日的買賣。
她們打得激烈,氣勁激射,帶起一地煙塵,天地間瀰漫着塵霧。
三年的內力怎能與二十年的內力相提並論?
鳳雲嵐已經使出所有內力,咬緊牙關,月輕衣則是輕鬆淡然,好似陪着玩耍。
鳳雲嵐心裡驚奇,這賤人竟然有不俗的內力,短短數日而已,太令人氣憤了。
原本,她還想着今日碰上了,可以好好羞辱、虐打她一頓,沒想到被虐的人是自己。
這麼一分心,她就暴露出致命的弱點,月輕衣本不想傷她,不過雪綢一出,氣勁涌襲而去,是收不回來的。
砰的一聲,鳳雲嵐被對方的氣勁擊中胸口,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內息紊亂,臟腑翻騰不已,一縷鮮血溢出嘴角。
“郡主!”
紅袖震驚地奔過去,扶起主子,“郡主,你受傷了,不如先回府吧。”
鳳雲嵐死死地盯着月輕衣,目光如刀似劍,像要把她的心剜出來。
月輕衣本是冷冽地看她,忽而無辜地說道:“郡主,是你要當街開打的,這回丟了瑞王府的臉,怨不得別人。郡主還是先修煉幾年再來找我比拼吧。”
這話猖狂得令人髮指,紅袖怒喝:“你竟敢這麼和郡主說話?”
鳳雲嵐的內息稍微平緩一些,正想開口,卻聽見一道清朗的聲音:“出了什麼事?”
來人身形修長,面目極爲俊朗,正是榮安郡王唐若宣。
他看見這裡聚集了不少人,便走過來瞧瞧,沒想到是晉陽郡主與那個賤人月輕衣。他嫌棄地掃一眼月輕衣,關心地問鳳雲嵐:“晉陽,你沒事吧。”
“若宣哥哥,她欺負我,你幫我教訓她。”
鳳雲嵐嬌媚的小臉悽苦不已,可憐的樣兒令人分外憐惜。
唐若宣問:“她如何欺負你?”
她捂着心口,撒嬌道:“她把我打傷了,好疼。”
月輕衣的眼神愈發冰冷,良辰生氣道:“這個晉陽郡主,還真會顛倒是非。”
“走吧。”
並非怕了唐若宣,只是,月輕衣不想再看見那個渣男。
唐若宣厲聲喝道:“本郡王讓你走了嗎?”
這醜八怪竟然無視他的存在!太可恨了!
月輕衣不打算搭理他,繼續和良辰往前走。
他快氣炸了,這醜八怪竟敢不當他的話是一回事!當即,他化手爲鷹爪,疾速飛去。
眼見就要抓到她的肩背,不知怎麼回事,她忽然神速地飛起,他只抓到了空氣。
他大驚失色,記得上一次交手,她並沒有內力也沒有輕功,爲何今日變得這般厲害?
當街之下,衆目睽睽,連一個醜八怪都抓不到,唐若宣頓時覺得顏面盡失。他也躍身飛起,鷹爪再次襲去。
月輕衣凌空而立,往左邊飛去,足尖輕踏屋檐,與此同時,雪綢揮出去。
哇,這是九天玄女嗎?好美啊!
曼妙的身姿,白色的飄帶,不是九天玄女又是什麼?
唐若宣不知這雪綢的厲害,沒有當回事,徑直飛去抓她。雪綢襲來,正中他的胸口,當即,他飛出兩丈,重重地摔落在地,噴出一口鮮血。
怎麼會這樣?
他不敢相信地看她,這醜八怪的武藝竟然如此厲害!竟然只用一招就把他打得受了內傷!
月輕衣緩緩落地,雪綢挽在臂間,秀眸裡冰冷的芒刺宛若一排排的飛針,飛向對方。
“若宣哥哥,你沒事吧。”鳳雲嵐扶他起身,沒想到他也打不過那賤人。
“沒事。”唐若宣擦去嘴角的血跡,心頭繚繞着諸多疑問,這醜八怪當真不一樣了。
“出了什麼事?”
說這話的是京兆府的關捕頭,他帶着四個捕快過來,見是榮安郡王和晉陽郡主,連忙行了個禮。
鳳雲嵐明眸一轉,氣憤道:“你來得正好,那個賤人冒犯本郡主,當街打傷本郡主,還打傷若宣哥哥。還有,你看,這些小攤販的東西都是她毀壞的,快把她抓起來,收押大牢,嚴加審問!”
良辰憤憤不已,正想辯駁,卻被主子攔住了。
“郡主,當真如此?”關捕頭謹慎道,榮安郡王是不能得罪的,瑞王府的晉陽郡主更是小祖宗,萬萬不能得罪。
“當然!你敢懷疑本郡主的話?”
鳳雲嵐疾言厲色地說道,瞪向那頭的月輕衣:賤人,這回有你好受的。
關捕頭走過去,忽然想起,這個臉上有胎記的姑娘,應該是月家五小姐。前陣子,陳家狀告月家五小姐,他在公堂上見過的。
“月姑娘,原來是你。晉陽郡主說你打傷她,還毀壞小攤販的東西,你有何話說?”
“是……我和晉陽郡主一起毀壞的。”月輕衣神色淡然,“郡主非要和我打,是郡主先出手的,我只是自衛。若捕頭不信,這裡這麼多證人,你隨便問幾個。”
關捕頭示意後面的兩個捕快,那兩個捕快便去問那些圍觀的人。
眼見如此,鳳雲嵐暗道不妙,氣得直跺腳。
那些圍觀的人,紛紛指向她,“是她先出手的,她必須賠償我們的損失。”
鳳雲嵐氣得大吼:“你們這幫刁民,本郡主命人撕了你們的嘴!”
這等威脅,有些人畏懼,有些人則是大聲喊道:“郡主草菅人命!天子腳下就沒有王法了嗎?”
關捕頭頭疼不已,怎麼就招惹到晉陽郡主這個小祖宗了呢?
月輕衣冷冷地笑,這場戲還算精彩呢。
良辰也很開心,特別解氣,“這回郡主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眼見百姓羣起憤慨,怨聲沸騰,唐若宣勸道:“郡主,不如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那些刁民能把我怎樣?”鳳雲嵐無法無天慣了,還會怕幾個刁民嗎?
“讓郡主賠錢!賠錢!賠錢!不賠錢,就把她抓起來,還我們一個公道!”
十幾個攤販老闆和一些百姓聯合起來叫嚷,聲勢還挺浩大。
在北影國的日月城,男女老少都知道晉陽郡主是一個什麼樣的姑娘,驕縱殘忍,視人命如草芥。因此,不少百姓都不敢招惹她,一見她就遠遠地躲開。這次,他們聯合起來抵抗,非要討回損失、討一個說法。
鳳雲嵐並沒有被百姓們嚇到,反而怒指他們,窮兇極惡道:“我是御封的郡主,身份尊貴,你們這些刁民膽敢這樣對我?再吵吵嚷嚷,我讓他們把你們抓起來,收押大牢!”
月輕衣冷笑,這位郡主太沒腦子了,無藥可救,倘若失去了瑞王這個老爹靠山,只怕她會被百姓生生地撕了。
這時,一抹深紫人影從天而降,快如驚電,落在大街中央。
就這麼一站,就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俊美邪魅的姿容,張揚寒凜的氣度,丹鳳眸徐徐轉動,冷邪犀利的眸光緩緩掃過,令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月輕衣無力吐槽,呵,今日這條街可真熱鬧,連日理萬機的極品賤男也來了。
這雙標誌性的丹鳳眸,邪魅得令人髮指;這看慣生死、兇殘暴戾的目光,令人心膽俱裂。
百姓大多認得他,嚇得低頭跪地,“拜見大都督。”
關捕頭和幾個捕快也忙不失地行禮,唐若宣眉宇微緊,北影寒怎麼會突然出現?
鳳雲嵐欣喜若狂,什麼都拋到腦後,奔過去,甜甜地叫道:“寒哥哥,你來了就太好了。”
他在一家茶樓的二樓品茗,恰好看見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月輕衣訝異,上次在行宮,郡主還不是這麼叫他呢,發展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