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落塵你很行!很好!從今往後我與你一刀兩斷。”顧顏將衣袍一撕兩半,白布落在落塵的面前。
顧顏一把拽起天曆朝着他就是一拳,目中滿是血絲:“哼,以後你就好好受着你那冰冷的寶座,和這個女人吧!最後你贏了!”
說完好不眷戀的離去,而在同一時首香坊卻突然崩塌,連同一起崩塌的還有翠花樓,一夕崩塌。
沐小狐忽的想到天喚與吱吱還在首香坊中,正要上去時,卻見天喚抱着吱吱,腳下踩着花傘緩緩落下。
“吱吱——”沐小狐將吱吱抱在懷中,轉身正要看向寰天時,卻見地上已然沒有寰天的身影。好似這個人從未出現一般,又是這麼神秘的消失了。
天喚走到沐小狐的身邊,見他在張望些什麼,問道:“你在看些什麼?”
沐小微微愣住,卻也不知自己爲什麼要觀察寰天的動向,失笑一聲搖了搖頭。便打算抱着吱吱回到沐家去,反正再呆也沒有什麼可以收穫的了。
剩下的事都是他們皇家與褚家的事了,他一個外人不適合呆在這裡。
“小狐,沐家管家。”落塵喚住沐小狐,僅是這幾個字,但她知道沐小狐能知道。
沐小狐聞聲,低了低眉,擺了擺手抱着吱吱離去。
其實依他看來落塵對顧顏是有感情的,卻不知道她爲什麼選擇天曆這個老皇帝,而且同是四十上下的人,盡是差距這般的大。沐小狐只能感嘆一句時光不饒人,然而落塵他們應該有什麼方法將容貌停止在了某一年,或者……
沐小狐好似抓到了什麼,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便就消失了。
沐小狐輕輕撫了撫懷中的吱吱,腳下步子越發的快了,朝着她的家中奔去,雖然沒有幾個人是關心她的。但至少還有玲瓏那個小丫鬟不是嗎?想到那個小丫頭沐小狐不由輕笑,這丫頭怕是想極了她吧?
“賣地瓜了……買地瓜嘍……又香又好吃的地瓜!”街道上穿着小販一聲聲的叫喚,地瓜的陣陣香味也將沐小狐纏住。
沐小狐快速的拿了個地瓜,朝小販的晚上扔了一塊碎銀子,消失在天際。
小販轉過身回來便看到那塊碎銀子,滿臉的笑容,叫的更加的響亮了。
顧顏並沒有離開多遠,他將翠花樓毀了後便到了不遠處的一塊亭子中一杯一杯的將自己灌醉。
“空間師……”寰天走到了顧顏身邊,很清淡的說道。
顧顏卻在聽到了這一句話,手中的動作停住了,死死盯着寰天。這是他從未向衆人說的秘密,卻被他一眼的看出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寰天並沒有理會顧顏,只是將桌上滿滿的酒隨便拿了一瓶坐在桌子上喝了一口,皺了皺眉:“真難喝,你怎麼喝下去?”
“我?那是你不懂酒的美味,你不會說與別人聽的吧?”顧顏說道酒時纔有了一絲的鬆動,嘴角也揚了起來。
對於嗜酒如性的人,沒有什麼東西比酒更美味了。
寰天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顧顏,不解道:“我爲什麼說與別人聽?教我喝酒!”
依舊是命令人的語氣,卻讓顧顏有些哭笑不得,他好像遇到了個大小孩。而且這個孩子讓他教他喝酒?這讓顧顏有些犯了難?喝酒該怎麼教?
“你啊!喝酒用心去品就好了!”
喝酒如同人生,只有心中煩躁的人才願意喝酒,也只有心中有難解的痛的人才願意喝酒。
寰天好似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拿起酒來灌了一口,卻嗆得有些難受。面上依舊是冰冷無情的表情,可耳根卻紅了一片。
故作鎮定的乾咳了幾聲,拿着酒也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在這個夜裡兩個男人一同跨近了不少情誼。
有人說:男人的友誼靠酒拼出來的。
原本我不信,而今卻是信了,有些人有些事只是一眼便是對了。
“我們現在要去哪?”落塵貼在天曆的懷中,望着廢墟般的翠花樓,心中一陣抽痛。
心裡好像丟了一個東西,彌補不回來了,落塵捂着心臟,那一陣陣的疼痛讓她痛不欲生這裡是她曾經的一切爲什麼最後竟然成了這樣?家沒了,房子也沒了,連人都沒了,可往昔的一切歷歷在目,而今卻是隻剩殘枝破瓦。
一行清淚劃過落塵的眼角,手微微顫抖,臉色越發的蒼白,卻不知爲什麼會與這種感覺。
天曆抱着懷中的人兒,心中一蕩,笑道:“傻丫頭以後你的家在皇宮,我們當然是回皇宮。”
這些年天曆每日都在等着懷中的人兒,如今終於得到了這讓他歡喜不已,將懷中的人擁的更緊了些。好似要將落塵融入懷中,化入骨髓。
“皇宮……”落塵微微一顫,失神道。
難道真的要爲了報仇而放棄一切嗎?落塵好不否認自己現在是恨着抱着她的人,這個男人讓她空等了這麼些年,那件事她始終無法忘懷。
那年她爲了他成了煙花女子,卻從未失身,而他看她的眼神是充滿嫌棄與厭惡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她始終無法忘懷,這個男人痛恨着她現在的身份,而今他回首,是自己的有意而爲,自己精心佈局不就是爲了這一天嗎?
她不能放手絕對不可以!她謀劃了二十年就爲了這一天到他的身邊,接近他摧毀他的國家,他不是很在意江山嗎?那麼就讓她親手將這一切毀了,把這一切都毀了!
褚胤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打開摺扇,依舊是談笑風生的樣子。一臉的風情讓人無法忽視:“姑姑你決定了?”
落塵的想法褚胤是不知道,但是也猜得到了,這個女人孤寂了二十年,雖然又塊木頭陪了她二十年,可不是她的結,這個結只有落塵她自己能解開。二十年足夠讓一個女人瘋狂,讓她發瘋,讓她亂想。
而這一切都將有天曆將這一切結束,是他開始的一切,也該有他來結束。姑姑是這個意思,褚胤懂,可也不由得可惜了顧顏畢竟那個男人是真的愛她。
就讓他再替顧顏問一問吧,也當是答謝他這麼些年的教導與美酒了。
落塵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的決定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想法你也清楚,往後幫我。”
褚胤清楚的看出了這個女人眼中的深情與無奈,那是絕望卻也解脫的神情。她要與這個天曆同歸於盡,褚胤懂,卻也不願意說出來,她的選擇她便要爲此付出代價。
褚胤唯一沒有想到的事,是這事會在今天發生,偏偏抓了沐小狐,那個與這件事毫無關聯的女人。一轉頭褚胤看到皺着眉,扶手立在花叢旁邊的天喚好似一下子便明白了全部。
引蛇出洞……好一個引蛇出洞!
褚胤大笑一聲,搖着摺扇,飛出了這已成廢墟的院子。這個院子由幻術形成,自然也由幻術而滅,心向罷了。
至於所造的人是誰?爲誰所造?
褚胤想沒有必要了,那人要護的人,已經投向了另一個人的懷抱。想到這裡褚胤忍不住要反戳沐小狐的話了,在這塊玄幻大陸還有一樣能遠超機關數與陣法,空間師。
這是個神幻的存在,他可以化形爲幻,也可以化空爲實。然而他卻不能保護自己,尤其是他的心神是一個空間幻化的主要。
天曆將落塵摟在懷中,笑道:“丫頭我們回去吧!”
這一笑卻是充滿了傻氣,讓落塵微微晃了晃神,這個笑容讓她想到了那個男人。好像男人談起戀愛來就是個小孩,傻的可愛,天真的可愛。
“好我們回去。”落塵失笑道,將手搭在了天曆的手中。
天曆癡癡地看着落塵生出一種想要將她永遠珍藏的想法,這個女人太美了。歲月沒有在她的身上滑下痕跡,連一點都沒有,她完美的一如當時初見時的樣子。那時的她更加的清純嬌俏,而且古靈精怪,便也是她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了他。
天曆身爲一國的皇帝,身負國家重則,他也迷茫過是否要去追求她。知道那日在桃花林中她回眸的那一笑,徹底將他的心神佔住,他要這個女人,不管她是誰!
帝王的愛來的霸道,卻也轟烈,讓落塵癡迷不已,她曾以爲細水流長的愛戀便是最好的。直到遇到了天曆,回想到他曾經爲她所做的事,再看着他現今的模樣,落塵發現自己有些下不了手。也許在以後她會再度愛上這個男人,就像曾經一樣。
其實那個桃花林中的偶遇與邂逅不就是她一手安排的嗎?
天喚不知爲什麼在他一覺醒來後一切都變成了這樣,他忽然開始擔心他的母親,那個賢惠的女人他該怎麼辦?爲了國家她拋棄了一切,利用了家族只爲了給他的父皇穩固江山,可這一期都抵不過一個落塵。
天喚與天曆是親生父子自然是非常的清楚天曆的性子,他這般不顧皇家的身份必定是愛極了這個女人。在這個女人面前江山等同於兒戲,隨時可以拋棄的對象罷了。即便這是用另一個女人的青春換來的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