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吃錯藥了。”紀亦琛依舊嘻哈笑着。
突然，紀亦琛看向池暖：“天王嫂，可不可以去逛逛花園，吃吃東西，我借一下凌灝陽。”
好幾次池暖見到紀亦琛時，紀亦琛都稱呼凌灝陽爲“凌總”，現在直接喊凌灝陽的名字，看來是私事。
池暖輕笑：“嗯，正好我肚子餓了，我不打擾你們聊天，我去找點東西吃。”
池暖走了以後，凌灝陽目光一沉，幽深的桃花眼微微凝出凌厲的弧度，緊繃着脣：“出了什麼事？”
紀亦琛一隻手放在口袋裡，抻直了胳膊，一拳就打了過來。
凌灝陽眯着眼睛握住紀亦琛的拳頭，冷漠如冰。
“凌灝陽！”
紀亦琛收回自己的拳頭，凌灝陽揉了揉自己的手。
這回換凌灝陽揍了紀亦琛一拳，“發什麼瘋？”
紀亦琛從地上爬起來，吊兒郎當地笑：“你真喜歡上池暖了？”
“這是我的事。”凌灝陽語氣淡漠。
“那子婧呢？子婧怎麼辦？”
“紀亦琛，如果你因爲這個問題而找我麻煩，未免太可笑。”
凌灝陽盯着按捺不下怒火的紀亦琛，“如果你愛姚子婧，你就去追，你和我發什麼脾氣？”
紀亦琛素來臉上都帶着笑，此時難得認真，衝冠一怒爲紅顏，張嘴，帶着冷冷的自嘲：“我和宸洺都知道，子婧心裡只有你，你和我說去追？如果追的上，我又發什麼火？你就不能和子婧在一起？”
沒錯，十年前，凌家突然多了一個孫子，這些有錢人家合資在市內開辦了一所特別大的貴族學校，他、樑宸洺、霍擎臣、霍擎啓以及姚子婧全是這所高中的學生。班裡某一天就來了這龜孫子，穿得很低調，卻偏偏帶着四五個保鏢上學。他紀亦琛向來看不慣裝逼的人，所以當時就做了一件特別蠢的事情。
他給凌灝陽下了戰書！
“下課後，學校小樹林見！”
當時不打不相識，後來他就成了凌灝陽的追隨者。等到高二下
學期結束，他和凌灝陽就成了哥們。
坦白說，凌灝陽這張臉走到哪都是焦點，一開始他也沾沾自喜，畢竟小毛頭子麼，喜歡被關注也正常。後來，紀亦琛覺得自己就不太高興了。
他從高一就格外喜歡姚家的獨生女兒姚子婧，本以爲在同一所高中能近水樓臺早個戀，結果姚子婧和他們這幫男生玩得好之後，就喜歡上了凌灝陽。
後來凌灝陽進入娛樂圈，霍擎啓和姚子婧進入了同一所大學，兩個人意外發展成了情侶。
紀亦琛這顆心還沒交出去，又死在了懷裡。
後來霍擎啓不知因爲什麼和姚子婧分手，大四那一年，正是凌灝陽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白天拍戲，晚上請教授上課。有一天霍擎啓開車到凌灝陽唸書的地方，結果卻出了事。
“你TM的真有意思！”紀亦琛怒氣上涌，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紀亦琛憤怒地擡眼，對上凌灝陽冷得出奇平靜的黑眸。
紀亦琛瞬間凍住，冷冷地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和子婧在一起。你忘了擎啓怎麼死的？你忘了你答應過什麼？”
“沒忘。”
紀亦琛看着池暖離去的方向：“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姚子婧剛纔的眼神，一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紀亦琛覺得自己理智在失控，無法壓抑。
凌灝陽視線陰沉。
“你以爲你多愛池暖？灝陽，我們合作了多少年？這麼多年，你並不拒絕姚子婧。從什麼時候開始遠離姚子婧？池暖出現之後。”紀亦琛盯着凌灝陽，沉沉道：“如果你對池暖很堅定，覺得這個女人必定是你命中的那一個，你就不會做現在這些事情。”
凌灝陽冷沉站着，在月光下站出冷峭的模樣。
紀亦琛笑得玩味：“讓池暖認識業內人，挖掘她唱歌才能，讓夢馬影業包裝她，不就是在着手給她一個新生活？怕她之前的生活毀了，怕你自己沒辦法對她負責，怕她被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整得活不下去，爲了保護她不受傷害，所以一步步拐着池暖進娛樂圈。”
“因爲不打算保護她一輩子，所以才放手讓她長大，難道不是這樣？”
“亦琛。”凌灝陽的桃花眼底漆黑一片，不見邪魅，冷徹入骨。
紀亦琛看着凌灝陽，男人五官凌厲起來，甚至比女人更勾魂攝魄。凌灝陽這輩子就該是個影帝，愛一個人的時候令女人死心塌地，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冷到骨子裡。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早點離開池暖？子婧哪點比不上池暖，她就不能代替池暖？”
“沒有人可以比得上池暖。”
凌灝陽下顎緊繃：“我只要池暖。”
紀亦琛頓時上火，差點一拳打過來：“池暖是很可愛，但這樣的女人滿大街都是，爲什麼非她不可？”
凌灝陽抿緊脣線。
紀亦琛看着他這軟硬不吃的樣子，擡腳就往石墩上一踹。
“……”紀亦琛疼得眉毛都驟然一擰。
“你和池暖在一起，不過是衝動，玩夠了就回到子婧身邊！別忘了你當初答應擎啓的承諾！”
紀亦琛轉身就走，在夜色中只剩一個小點。
池暖站在不遠處，偏偏來的不巧，只聽到最後一句話。
池暖臉色有些糾結，她……聽到了什麼？不過是一時衝動嗎？
凌灝陽轉身，準備回宴會廳，倏地看到池暖拉着晚禮服站在花叢中發呆的樣子。
凌灝陽深深皺起眉頭。
池暖張了張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聽……”
“聽到了什麼？”凌灝陽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
池暖險些被這道聲音凍傷，“是衝動嗎？”
她還是聽見了？
凌灝陽冷沉片刻，棱角分明的下顎緊繃成一條線，沉了一會走上前，溫熱的大手包裹住池暖發冷的手。
“不是衝動。”沉聲似撫慰：“亦琛心情不好。”
池暖擡頭看着他：“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我剛剛聽到的都不算數嗎？”
池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鬆開凌灝陽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