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覺得真的很可惜，原來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凌灝陽聽到池暖的話，冰冷的脣多了一絲慍怒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你說夠沒有？”低沉的聲線，有一些可怕。
池暖怔怔地看着凌灝陽：“我……”她很生氣。
池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生氣，又覺得被騙了嗎？頓時有種被玩弄感情的感覺，所以很憤怒。但此刻，更多的應該是失落……
原來覺得凌灝陽是真的喜歡她，好不容易相信這一切，然而又看到了這一幕，讓她發覺其實原來一切都只是假的。
“凌灝陽……”池暖垂着眸子。
忽地，凌灝陽盯着池暖看，將她此時的樣子看在眼裡。
他勾了勾脣，下一刻，緊抿的脣線揚起，眉宇緊擰，俯下身狠狠吻住池暖。
“凌灝陽，唔！”
池暖沒料到凌灝陽會在她這麼生氣的時候吻她，整個人頓時懵了，死死地拽住浴巾，原本滿腔怒火，頓時被摁滅得伶仃不剩。
被吻得憋紅了臉，想生氣，卻又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又氣不起來了。
凌灝陽聲線沙啞，略沉：“剛剛你看到的，全是假的。”
“我對施柔這個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是心血來潮。”
“心血來潮？”
凌灝陽低頭，看着眼前的池暖，冷沉的聲線藏着暗啞，卻很平和：“是。”
“沒有興趣。只是因爲她是周碧蕾給凌承駿安排的女人，所以自動送上門來時，順便心血來潮地逗弄而已。”
剛剛的擁抱，就像是逗弄街上的流浪貓和流浪狗一般，沒什麼區別。
池暖聽着，雙眼微微瞪着。
這個解釋……
如果是別人，她或許不相信，但是凌灝陽……
“我爲什麼要信你。”池暖別開頭。
凌灝陽低頭打量着池暖，視線勾魂攝魄地看着池暖身上的浴巾，什麼都沒再解釋，只是淡淡道：“你會信。”
他不怎麼喜歡解釋，池暖這個女人能讓他解釋，很不容易。
這陣子的接觸，他對池暖的性子摸得了如指掌，而池暖也應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池暖眼神裡果然有動搖，原本一腔怒火只剩下懵圈了。
僵持了好幾分鐘。
池暖突然低下頭：“以前，也有個人這樣對我說，他說我會信。於是我真的什麼都相信，只要是關於他的一切，我就統統都相信。但是後來事實證明，這種信任是很可笑的……”
池暖想到了歐浩南，三年的戀愛，最後是那樣的……所以她都不願意再相信感情。更何況，凌灝陽說喜歡她時，她心裡的那絲訝異如今還沒平息。她有什麼可讓凌灝陽喜歡的啊？
“凌灝陽，我可是被騙過的人。”
池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有些不以爲恥，反倒爲榮。
凌灝陽突然扯脣，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於是冷冷地說：“別把我和其它男人放在一起比較。”
池暖心裡猛地一沉，只好舔舔脣。
原本的一腔怒火，現在解釋清楚了倒是顯得她無理取鬧。
“好了，凌灝陽，你先放開我，我不鬧了。”
說是不鬧了，可池暖現在的表情明顯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彷彿，剛剛這麼一鬧，倒是讓她清醒了一點點，也沒那麼熱衷地探究凌灝陽到底喜不喜歡自己了。
這一切和她有什麼關係啊？她這麼激動做什麼。
凌灝陽挑着的眉宇，擰得越來越深。
“池暖，我只解釋一次，我原本是出去拿東西，只是路上被她攔住了，僅此而已。”
池暖低頭，沉默地撇開臉：“哦，知道了。”
就這個態度？
凌灝陽冷冷地睨着她，“池暖。”
池暖一陣靜默：“……”
凌灝陽突然伸手，捏上了池暖的下巴。
池暖一痛，不得不開口說道：“你們都抱在一起了。”
言外之意，她都看見了，她不想知道他當時到底在做些什麼。
凌灝陽沉下聲，居高臨下地睨着池暖：“當時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再說一遍，我只是不拒絕而已。”如果非要說他有
錯，最多是錯在男人的‘來者不拒’。
凌灝陽的眼睛深邃如潭，在房間裡暖黃色的燈光照射下，更顯得深不可測。池暖終於開口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那好，那我們討論一點別的話題。”
凌灝陽則突然將池暖一按，按到了牆上，整個身體都在強勢地頂着她，讓她寸步不能動。
他似笑非笑：“你爲什麼發脾氣？”
“池暖，你果然是愛上我了。”
“誰愛上你了，凌灝陽……”池暖氣急，他還要不要臉皮。
凌灝陽勾起了脣角：“如果不是，池暖，你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情緒激動，不像你。”
池暖臉色染上了一層陀紅。
凌灝陽低着頭，附在池暖耳邊說了一句：“但是偶爾生生氣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
池暖頓時激動起來：“凌灝陽，你……！”
“怎麼？被我戳穿了，不開心？”深沉的眉眼，隱約帶笑。
說完，凌灝陽又嚴肅起來：“但是，你這生起氣來就亂說話的壞毛病得改一改，什麼叫做只想得到征服的感覺？你是我征服的目標？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凌灝陽，我……”池暖反駁的話憋在心裡。她剛纔確實有一瞬間，的確是這樣想的。
而現在……還是。
凌灝陽目光如炬：“池暖，你一直在躲避，稍有點風吹草動，就像縮頭烏龜縮得不見人影。在感情上沒有自信，你一直是這樣？”
池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件展品，包裹在外的軀殼被人狠狠剝開，內心的脆弱和極度的不自信被人無情攤開，公諸於衆。
凌灝陽聲線低沉，情緒複雜：“所以你一直在逃避。”他捏起了池暖的下巴，“你不是不喜歡我，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後來，爲了讓自己不再亂想，甚至期待這樣的關係早點結束。可是池暖，我並不打算放開你，怎麼辦？”
凌灝陽話裡用的是“放開”而不是“放過”，池暖心尖一動。
她喃喃道：“凌灝陽，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