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胤手中那把匕首如同一道雷光一般疾射了出來,不過它的目標卻不是被擊退的四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人羣之中的趙申澤。
極寒的冰靈組成了一把更爲絢麗的棱刺,它帶着刺穿一切的狂烈意志猛地爆射向了趙申澤。趙申澤都要傻了,他根本想不到流胤會在他出手的瞬間反襲殺。此時他的動作還未做完,甚至還保持着甩出刀的姿勢,而後那道極致輝煌的冰靈尖鋒轟然碾碎了他才甩出去的那把刀,並且威力不減的直直射向了瞳孔放大的趙申澤,其後拉着長長的冰藍色光尾,並帶有巨大的空氣轟鳴聲。
“二少將軍!”一旁人望着這輝煌的一擊也駭然了,他們看着被嚇傻了的趙申澤而後瞬間反應了過來,這些人猛撲上去撲倒了趙申澤。但是棱刺已經到了,它首先觸碰到的是一個人的手臂,那條手臂瞬間炸成了漫天血霧。棱刺的速度不減,它如同一個絞肉機一般,轟鳴着直接碾碎了好幾個人才穿過了這羣人所圍成的圈子,其所過之處出現了一片真空地帶。冰藍色的棱刺帶有長長的光尾在暗沉的大街上又飛行了足有二三十丈的距離,才最終無力的掉落了下去。
此時人們圈子裡已經是滿是一灘又一灘的猩紅碎末了,人們看着瞬間被碾爲了碎末的身邊人,冷汗盜滿了全身,他們吞嚥着口水抖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在確認自己還活着的時候,終於是長出了一口氣。
趙申澤此時正在地上躺着呢,他的身上還壓着一個小弟,此時這個小弟的半邊身子都被剛纔那輝煌一擊給轟碎了,腥臭噁心的肉沫淋了他一身。一旁回過神的人們趕緊過來撥拉開了上面的殘屍,而後拉起了趙申澤。
而趙申澤則像是失掉了魂一般,就像是個木偶一般被人拉扯起來。而後他的眼中才終於是慢慢有了點色彩。
“嘔”
他扭頭就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他吐得這樣驚天動地,好像是要把自己的肺腑也吐出來一般。
不過旁邊的人們也能理解,趙申澤剛纔可是直面了好幾個人直接在他眼前被碾碎了的,這種視覺衝擊要是換做另一個人的話,估計直接嚇死也是有可能的。
“可以談談了?”一道聲音突然傳來,人們趕緊循聲而望,發現流胤還在那裡,狂亂的劍意在他周身漸漸平息,而他此刻就宛如萬劍之主一般。不過他的旁邊還有一個人,正是也被嚇傻了的趙申雨。而此時流胤的手則是放在了趙申雨的背後,這樣的位置讓流胤能能夠一擊就要了趙申雨的小命。
“流、流胤,別、別殺我!”趙申雨竟然不顧在場的這麼多人,直接向流胤求起了饒,他的眼中滿是驚懼,身子也抖的厲害。
流胤卻不看他,而是看向了還在嘔吐着的趙申澤。
趙申澤此時終於是緩過勁來,他隨意的抹了抹嘴角,而後直面那個面無表情的傢伙。
“你想怎麼樣?”趙申澤強忍着噁心和恐懼,視線也是有點飄忽。
“你們不再插手這裡的一切事務,並且賠償我那兩個朋友的損失,以及他的道歉。”流胤輕輕地拍了拍趙申雨的肩膀。
趙申雨差點被嚇軟了,“二哥,就照他說的做!”他趕緊朝自己的二哥大喊,生怕二哥答應了晚一步,這個惡魔就會拿走自己的小命。
“好,但不要傷害我的弟弟。”趙申澤吐了口氣,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但是他的心裡卻頹然了。談個屁啊,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在人家手上好吧。這小子這麼生猛,要是再來幾次這樣的攻擊,自己這些人都不夠他殺的,談個屁!
趙申澤再次看向了神情中有些淡淡的流胤,心中嘆了口氣,鳳棲國的年輕一輩中,怕是除了自己的大哥外,再也沒有能夠治得了他的人了!
“過來。”流胤得到了趙申澤的承諾後,直接看向了躲在人羣裡的許風。
此時的許風真的是後悔的要抽自己大嘴巴了,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了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他還能繞了自己?想到這,許風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起來。
而擋在許風面前的這些人一看流胤望向了這裡,嚇得趕緊讓出了道路露出了後面的許風。而許風看到眼前突然空出來的空間,沉浸在恐懼和後悔中的他有點納悶的擡起了頭,而後正好對上了流胤面無表情的臉,他嚇得當即跪下了。
“流胤,我可、可是小菁的表哥啊,你、你別殺我!”他跪在那身子一抖一抖的。
“過來。”仍舊是淡淡的語氣。
許風看向那個面無表情的人,儘管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是這種沉寂似水的表情卻更加讓他恐懼,於是他趕緊連滾帶爬的到了流胤身邊。
看到許風過了來,流胤卻是直接放掉了趙申雨。趙申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流胤,心裡頓時起了點想法,但是在看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的時候,所有的心思都被嚇沒了。
流胤拉着洛悠婉跟在了許風的後面,就這樣緩步的慢慢走出了包圍圈。所有人都沉默着什麼都沒有說,就連那幾個在繼炎城外被流胤狠嗆一頓的幾個人也不敢說什麼了,剛纔那道攻擊可是緊擦着自己過去的啊,那血腥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駭人了!
“周城主,”走到了包圍圈外面的流胤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過頭看向了同樣臉色不是很好的周木青,好似要說些什麼,但是頓了一會,流胤也沒說出什麼。
寂靜的有點過分的場景中,人們甚至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周木青被這種氛圍弄得很難受,想他堂堂的一城之主,血海境的強者,竟然被一個只有四痕蛻靈的小子給嚇到了?!
周木青這麼想着,就想硬氣一點,但又想到剛纔那輝煌一擊,頓時積攢起來的一點勇氣消失不見。
不知想到了什麼,流胤搖了搖頭不在再說什麼,而是繼續向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