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楚河竟然罕見的沒了主意,要向自己的對手蘇萬擎問辦法。他使勁的吞嚥了一口口水,額上也冒了虛汗。
蘇萬擎同樣好不到哪裡去,他盯着比試臺上那個快速移動的惡鬼刺青,什麼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趙成洲雖然曾經資格不夠而沒參加過圍剿血衣七人斬,但是圍剿血宗他倒是去過的。那些血宗普通弟子的瘋狂都讓他不寒而慄,此時這個顯然是更爲強大的存在,他怎麼能不懼?
此時的臺下觀衆中有些也是還記得曾經那個恐怖時代的,他們看到了楚原背後露出的惡鬼刺青,當即就有人嚇得要逃離此地。而這些人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數萬人就全部都知道了。沒有人不怕死,於是所有人都哭着喊着要逃出去,場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亂哄哄的聲響一下就驚醒了蘇萬擎,他看着下面亂哄哄的人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嗎的還沒怎麼着呢,就先要跑,這麼多人還治不了一個六痕血海?!被這些無頭蒼蠅一樣亂哄哄的觀衆給一氣,蘇萬擎當時就清醒了點,也從陳年往事的恐怖中回過了點神。
“御林軍!御林軍!”他扯着嗓子朝下面怒吼,“你們是吃.屎的嗎?!”蘇萬擎的表情有點瘋狂,“給老子看住這羣豬!誰敢亂動,老子滅了他九族!”
下面的御林軍其實也有點慫了來的,差不多都要跟着這羣人一起跑出去了,可是蘇萬擎這一嗓子卻讓他們生生的頓住了腳步,畢竟蘇萬擎幾十年的統治,積威十足。
“皇帝陛下好大的威風!”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蘇萬擎楚河等人趕緊循聲而望,只見廣場中的一根巨大石柱上,一個高大身影正站在了上面,宛如一道巨大的魔影。他身着猩紅色的大氅,一條袖子里居然是空的!
“你!”楚河當即就差點嚇得癱倒在地,這熟悉的血腥氣質,斷掉的手臂,額上的刀疤,不正是曾經那個給他帶來巨大陰影的血衣七人斬嗎?!
“哦?”楚河一出聲,獨臂男人當即一愣,而後看着這個臉色發白的傢伙,記憶之中的場景再次涌現了上來,“原來是你,”他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別來無恙啊!”
而在這個獨臂男人出現的時候,下面惡觀衆竟然罕見的老實了下來,好似懾服於這人無形的氣勢一般。
楚河不語,有些發抖的撇開臉去。
“你要做什麼?”蘇萬擎沉着臉強壓語氣問,雖然他也怕,但是現在的場景卻不允許他認慫,大庭廣衆之下,自己這個鳳棲國皇帝要是認了慫,那麼以後就等着各路人馬造自己的反吧!誰願意呆在一個窩囊廢的手底下呢?
“做什麼?”獨臂男人把陰沉的目光從楚河身上收回來,轉而淡淡的看向了蘇萬擎,“我不做什麼,”他似是笑了一下,再配合上他那張滿是縱橫刀疤的臉,竟是說不出的猙獰恐怖。“只是不想讓你們做些什麼而已。”
蘇萬擎搞不清楚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但是能不動手是最好不過了。
而看着蘇萬擎楚河等大佬和這個陌生男人的對話,這些參賽者們都有些聽出了點不對勁,可卻沒有誰敢插嘴,甚至是流露出敵意,因爲這個男人給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兩者間的差距完全是雲泥之別!
當然一個人除外,那就是被譽爲鳳棲國最強天才的趙申耀。此時的趙申耀緊緊的握着那杆大戟,目光冷厲的盯着獨臂男人,周身散發出了明顯的進攻意圖。
“怎麼,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狂妄了,”獨臂男人淡淡的俯視着下方的趙申耀,目色深沉。“你不服?”
“申耀!退下!”蘇萬擎趕忙喊住趙申耀,他相信只要趙申耀敢動一下,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趙申耀咬牙,收起了大戟。倒不是因爲蘇萬擎的話,而是自己對上這個獨臂男人真的沒有半分勝算!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讓他這個多年來未嘗一敗的人有一種強大的挫敗感。
“哼!”看到趙申耀退下了,獨臂男人不屑一笑,而後目光轉向了比試臺上的結界中。
一看他這樣,這下所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他所來是爲了楚原。
“怎麼辦?”雖然楚家堡和皇室是對立的關係,平日裡都恨不得對方早點死。但是一旦遇到了這種共同的敵人,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放下了恩怨,聯手對敵起來。
“暫時不要妄動,”蘇萬擎看了一眼那個一臉無趣的獨臂男人,而後又看向了此時已經徹底恢復清明的比試臺,嘆了口氣,“看他要做什麼吧。”
楚河瞥了一眼存在感暴低的趙成洲,不說話了。
“呼”
流胤呼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劇烈的喘息,看着不遠處越來越狂暴的楚原,他怒吼一聲:“再來!”而後駕馭劍意狂潮再次衝上前去。
失去理智的楚原一看流胤再次衝上,也是咆哮一聲,單手拎着巨斧猛力劈來。
此時流胤手中的細窄冰刃化爲了厚重而又大巨大的斬龍刀,冰藍色的流光與漆黑色的霧氣猛烈碰撞,直欲震塌這方空間!
就在人們的注意力再次又回到了比試臺上之後,下面的觀衆羣中卻突然爆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蘇萬擎趕忙看了過去,卻發現自己佈置在人羣中維持秩序兵士們的頭顱高高飛旋而起,血水濺灑了四周人的一身,這些人們看着發生在自己身邊的血腥不由恐懼的驚叫起來,而後這些驚叫的傢伙也全都身首異處了。
不過短短的片刻,本是由蘇萬擎的軍隊所控制的廣場,瞬間落入了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傢伙的控制。蘇萬擎看的目眥欲裂,這些可都是他苦心培養的精英啊!
也就在觀衆席中發生血案的時候,本是還算安定的參賽者區域裡,卻也突然傳出來了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