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處位置很高的閣樓上,一個華服男人正品着美酒欣賞下面的戰鬥,雖然黑夜光線不足,但在超強的念力感知下他卻像是在白日裡觀看一樣不受阻礙。
“此人就是煞羅門的門主朱羅?”他隨意的跟旁邊侍候着的人問道。
“是的,主上。”那人恭敬的答道。
“是個好手,不過,可惜了啊。”雖然他的口中說着可惜,但他的眼神中卻是一片漠然。
“能爲主上獻出生命,是他的榮幸!”那人拍馬道。
華服男人沒有說話,看向下面的眼中多了一層深意。
此時的流胤正急劇的喘氣來回復氣力,剛纔片刻中對拼的十幾招讓他消耗很大,他低頭看向方纔倉促凝聚的冰刃,此時冰刃上面全是豁口,被破壞了個稀巴爛,最糟的還是流胤的身體內部,他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有些隱隱的挪位。
這個認知讓流胤的心緩緩沉入谷底,上次在莽獸山中與殺手頭子對拼留下的傷還沒好,現在又是添了新傷。
“你是誰?”流胤擡頭問道,能拖一會是一會,他不得不採取緩兵之計。
而對方則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他提着刀慢悠悠的走向了那柄插在了土中的刀處。流胤冷眼看着他毫不費力的把沒至刀柄的刀拔了出來,並隨手挽了個刀花,那刀倒真是把好刀。
“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誰。”見對方不語,流胤繼續說道,同時也在思考這人可能的來歷。
“你是否得罪誰人不歸我管,”他轉過身來,眼中滿是平靜,看到緊張的流胤,他還笑了笑“奉命行事而已。”
流胤眼神微眯,看來這人只是個殺手,那麼這件事可真的不好辦了,他不由眼中多了一份狠意,要拿我的人頭,可不是那麼容易!
流胤直接選擇了冰暴,對方高達七痕蛻靈的實力讓流胤不得不拼命,在剛纔對拼的十幾招中,流胤對於七痕蛻靈的強度有了一個很深的認知:無法力敵!
得出這個結論後,流胤慶幸當時在莽獸山中那殺手頭子鬼刃的力量沒有維繫多長時間,要真的在拖拉一會,自己絕對只有落個橫死當場的結果。
這實力的絕對差距真的夠要人命的,流胤心底嘆息,若是他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能夠修煉的話,三四年的積累下來怎麼也能夠到達三痕或者四痕蛻靈的水準吧?真的像那樣的話,也不必如現在這般處處受人制約。
流胤深吸一口氣,森寒的靈力在體內流轉,他再次凝聚出一把冰刃,冰藍色的刀身涌動着璀璨致命的華彩,他準備搶攻。
至於說進入隱匿狀態遁走,流胤開始就否決了,因爲進入隱匿狀態有一個很大的弊病,那就是在開始進入的時候會有很大的空間波動而且自身很脆弱,這很容易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位置並給予自己重創,只有像是在莽獸山流胤伏擊殺手五人組那樣差距不是很大的情況下才能實現保證安全,但是在眼前這七痕蛻靈面前,流胤不敢冒險。
看到反攻而來的流胤,朱羅眼中不由劃過不屑之色,揮舞手中的雙刀開始招架反擊。流胤快速而又猛烈的攻擊被朱羅輕易地化解,才幾招下來,流胤已然捉衿見肘。
朱羅真不愧是七痕蛻靈的強者,不論是靈力的雄厚程度還是對戰經驗都是豐厚無比,難怪能夠成爲繼炎城這衆多城西勢力中的佼佼者。
“主上,要不要提醒朱羅讓他下手輕點?”閣樓上一旁侍候的人問道。
“不必。”華服男人搖晃着酒杯,搖了搖頭。
“這?我們不是要..”侍候的人有點遲疑,那煞羅門的門主朱羅要是真的把這小子給宰了,那可如何是好。
“繼續看。”華服男人一口飲盡了杯中美酒,結束了對話。
“小子,乖乖授首吧,這樣也能免了皮肉之苦。”朱羅忍不住嘲諷。
流胤回之以一記強有力的下劈,朱羅單刀一橫,架住了流胤的攻擊,並用另一把刀快速橫斬向流胤。
流胤收刀後退躲過殺招,緊喘兩口氣,心裡嘆息:真是個死局啊。
就在這時,一杆長槍破空而來,它宛如劃破黑夜的閃電直射向朱羅。
朱羅眼中露出慎重之色,雙刀一架抵擋住飛來的長槍。巨大的力道迫使朱羅倒退十數步才止住身形,而在他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就在朱羅抵抗長槍的時候,從黑暗中竄出兩道人影,一夾流胤後迅速撤離此地。流胤本想掙扎,但聽到兩人說:“別怕,我們曾受季長老恩惠,如今報恩前來營救長老弟子。”略作猶豫也就放棄了掙扎,任憑兩人帶着自己撤離了此地。
而轟飛了襲來長槍的朱羅在看到半路殺出來的兩人帶走了流胤,已知無望追趕的他臉色難看的罵了句該死。
“這就是他背後的人?”閣樓上的男人騰的站了起來,眼神微眯,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去,查查他們的底細!”他偏過頭吩咐。
“是!”侍候的人謹遵一聲,然後原地消失。
男人坐回了椅子中,舉杯邀月,嘴角微微勾起:“我的好三哥啊,這一切我可都是要收回來的!”
第二日早上,流胤在客房裡醒來,昨天晚上的皮外輕傷也都好的差不多了,他活動了下身子,感慨自己這身子骨還真是夠硬。穿好衣服後,他推開房門來在了院中。早上的陽光溫暖但也有點刺眼,流胤眯了眯眼來適應強烈的光線。
“流胤大哥,你醒啦。”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流胤循聲而望,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正坐在石凳上笑望他。
“早啊!”流胤回之一笑。這個小丫頭名爲金嬋媛,是金符幫幫主的千金,昨天夜裡救他的人正是金符幫的幫主和他的副幫主。
據金符幫的幫主金符說,早年間,也就是大概在十年前左右,他和自己的夫人在繼炎城的城北這裡做生意,外出採購的時候遇到了劫匪,同行的其他人都被殺光了,就剩他和夫人兩人,絕望的時刻,路過的季雲北援手救下了兩人。兩人對季雲北的救命之恩是感激涕零,不想在十年之後纔算是報了此恩。
聽到這裡流胤纔算是安穩了的住了下來。不過雖然金符是爲了報季雲北的救命之恩,但那終究還是算作報季雲北的恩,對於金符所做的一切,流胤也是心存感激的,這個人情他也是會還的。
“爹爹在大廳裡等你,跟我來吧。”金嬋媛跳下了石凳,蹦蹦跳跳的前往了大廳,流胤聽罷也是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