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魑由大悲轉爲了大喜,再也不顧什麼規矩了,她直接闖破了厚厚的結界,叢身跳到了流胤的身上,就像是八爪魚一般狠狠地抱住了流胤。
流胤身體當即僵硬,聽着近在耳邊歧魑的喜悅哭泣,感受着懷中滿滿的溫暖,好半響,流胤才緩過神,他低垂在下的雙手,緩慢但卻有力的放到了歧魑光潔的背上,把她剝離了自己的身體。
“夫君?”歧魑紅腫帶淚的大眼中滿是不解,那個火爆的雷電女王竟然已經化爲了柔弱憐俐的小女人,真真讓鐵漢也要化爲繞指柔。
“角鬥還在繼續。”流胤按住歧魑的雙肩,嘴角含笑,然後轉過身去,擋在歧魑的身前,正對上了第三波的最強獸潮。
“哈哈哈,笑死我了!”角鬥場之外遙遠的半空中,一個人影誇張的捂着肚子笑起來,“你費盡心血的把那小子送到這來,卻沒想到那個小子走到哪泡到哪,都抱上了,哈哈!”她對着另一個面黑似鍋底的人,笑到飆淚,“哎喲,肚子疼,笑死我了!”
“死八婆,閉嘴!”另一個人忍無可忍,直接一腳踹到笑到不行的身邊人的豐滿屁股上,那人怪叫着着摔落下去,被嘲諷的人這下長出一口氣,但是看着下方角鬥場中的情景還是面色黑黑的,“混蛋的小子,該死一萬遍的呆子!”聲音裡滿是咬牙切齒。
第三波獸潮不同於剛纔的數量壓制,而是採取了精英攻勢。
角鬥場的四壁裂開了三道巨大的裂縫,然後三隻威武的獸王不急不緩的走了出來,還存活着的角鬥士們一看出來的傢伙,當即就白了臉色。
“萬鬼?爲什麼會放這種東西進去?!”元慶大巫臉上滿是怒氣,不由叱問考克。
考克慌忙跪下,臉上滿是無奈。
這其實是他計劃中保護流胤的最後一步,本來按照他的計劃,蠻鬼這個刺頭吸引前兩波的火力,然後第三波獸王和特殊角鬥士出場。爲了更加穩健,他特意挑選了這種兇猛的傢伙,目的是讓四個特殊角鬥士顧不上流胤,因爲萬鬼是著名的南域四大凶獸之中的第三位,兇狂難擋。見到了這種平日裡絕難見到的傢伙,四個特殊角鬥士肯定也就不會在找流胤的麻煩,只要拖過了時間,這一場也就算是贏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流胤不僅把蠻鬼這個炮灰給滅了,然後又囂張的滅掉了第二波所有雙蟒猛獁,這下他就是想不成爲所有人的目標都不可能了,考克此時都有些難看的看到了三個特殊角鬥士已經撕裂了結界進入場中,並且從三個方向鎖定了流胤,而且三隻萬鬼也都鎖定了威脅最大的流胤,考克都要哭了。
六個鬼刃!
三個特殊角鬥士都已經踏入了鬼刃,而三隻萬鬼更是從生下來就是鬼刃階別,這樣豪華的陣容對於普通的四痕血海來說,無疑是災難!即便當初踏入了五痕血海的鳳棲國第一天才趙申耀來了,也只有被撕碎的下場。
“該死的混蛋!”歧魑憤怒的看着三個角鬥士鎖定了流胤,周身雷芒暴閃,那柄誇張的雷電巨斧出現在了她的手中,看她暴怒的樣子,絕對敢爲了親親的夫君一人獨鬥三個鬼刃。
流胤察覺到了歧魑的憤怒,不由心裡嘴角的弧度更加柔軟。他的手穿過了籠罩在歧魑周身的雷芒,然後抓住了她細嫩的手腕,對她輕輕的笑着搖了搖頭。
感受着流胤大手上的溫暖,再看着流胤的輕笑,歧魑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臉上的紅潮蔓延到了脖子上,身子軟的差一點都要撲在流胤的身上了。
流胤微笑不語,鬆開了手,然後扭過頭來再次對上六個鬼刃,臉上恢復了平淡,他一甩手中的匕首,細窄的冰藍色刀刃凝聚其上,臉上出現了一股沖天的桀驁,對着其他所有人說:
“不服的一起來!”
“譁”
觀衆之中還是有懂得人族通用語的,聽到了流胤如此囂張的話,當即就尖叫起來,而一旁的人們忙向身邊人詢問流胤到底說了什麼,一會之後,近乎全場的氛圍都被點爆了,喧囂的聲浪簡直要掀破高天。
“狂妄的小子!”三個角鬥士都是心高氣傲,被族中奉爲保護神的存在,此時被一個四痕血海給嘲諷,當即就氣炸了,“你會爲你的言行付出最爲慘重的代價!”
三隻萬鬼雖然聽不懂流胤的話語,但是一看到流胤那裡的氣勢波動起來,不由殘暴的野性被激發,咆哮一聲就怒衝向流胤那裡,巨大的悶響聲在滿場尖叫聲中都清晰可聞。
六道毀滅衝擊一同衝向了流胤,而流胤則是狂傲一笑,把手中的冰刃**在地,恐怖的寒氣瞬間擴散開去,他擡起頭,眼中滿是凌厲。
“冰靈降世,鬼魅誅滅!”
“卡卡卡”
恐怖的寒氣瞬間凍結了六道衝來的或大或小的身影,整片角鬥場變爲了極北之地一般,剔透的冰晶覆蓋了全場,衆人甚至看到了有雪花在空中飄落而下。
“嗡”
就在人們嘖嘖稱奇的時候,一柄久違的寒冰巨劍突破了次元壁障一般,驟然出現在了場上,恐怖的氣勢蔓延開來,籠罩在角鬥場上的結界瞬間被壓迫成爲了漫天碎片。
流胤轉過身去,看着仍是癡癡望着自己的歧魑,不由一笑,直接攔腰抱起了她柔軟的身子,而歧魑縮在了流胤的懷裡,只覺得臉紅似火燒,身子癱軟無力,聞着流胤身上好聞的男性氣息 ,不由心醉。
流胤低頭一看,對上了歧魑癡迷的眼,“哎,別看啦,走嘍!”腳下一用力,兩人直接躍上了遠處的觀衆席位。
寒冰巨劍終是極具壓迫性的降臨而下,個頭比較大的萬鬼冰雕首當其衝,直接被碾爲了湮粉,而後在一陣巨大的轟響聲中,冰藍色的碎屑狂猛的暴涌上來,最爲靠裡的看臺邊緣當即被衝擊波給摧毀,觀衆們駭得趕緊後退,但是卻像是被寒冰潮席捲過一般,冰藍色之下什麼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