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瀧術?!”流胤瞪大了眼睛。
瀧術,比丞術更爲高階的存在,無論是威力還是稀有度,絕對都完爆丞術,流胤在這些年之中所遇到的人裡面,除開那些逆天的存在(類似於五之類),根本就沒有聽說過誰人能夠擁有這一級別的靈術。
至於說它的價值,從早先在繼炎城中的一個例子就可以看出來。那個時候流胤還是陪着洛悠婉去往繼炎城的一個拍賣會,而在那個拍賣會上,壓軸拍賣品則是疑似瀧術的消息,其最後的成交價爲兩萬兩雪花銀,這還是在繼炎城那種小地方,如果換做是西陽城甚至靈澤城,幾十萬兩絕對和玩一樣。單單是一個消息就值這麼高的價值,其成品就更別說了,所以流胤纔不由驚呼出聲。
得知了這些文字來源於瀧術,流胤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他加緊了念力的查探,想要把所有文字都收攬腦海中,但是除了那些露出來在表面的一小段文字之外,其餘的則卻是在冰之心臟的內部。
“我去,這是要急死人啊!”流胤的念力無法深入到冰之心臟的內部,這讓他焦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轉悠。不過,在某一刻,流胤卻突然停了下來,那個女人曾說讓他吃飽了早點回去,不會就是這個東西吧?流胤看着房屋大小的巨大心臟,嘴角發抽。
“不會的不會的,這麼大的玩意撐死自己也不可能做到啊!”流胤馬上又反駁了,“那麼,究竟是指的什麼?”他坐在了那,望着半空高懸的巨大心臟出了神。
流胤開始回憶曾經獲得劍典之時的場景,在那個奇異的空間中,那些靈術都並非實物,而是意念所成,自己最後捕獲劍典也是有些意外的成分。流胤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被那些大星給砸的暈頭轉向,差一點都要支撐不住了,最後得到劍典之時,自己的神識都有些出竅了,哎?慢着!
流胤睜開了眼睛,有些拿捏不穩。神識其實就是命魂的一種體現,難道真的要祭出命魂?他看着那個寒氣涌動的巨大心臟有些遲疑。
命魂可算得上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了,這要是出了點什麼閃失,自己哭都來不及。但是,眼前的可又是瀧術啊,這一次錯過了,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掙扎了好半天,流胤最終嘆了口氣。有句話叫做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雖然有點那什麼,但是流胤卻認爲這句話說得有一定道理,不拼一拼,你永遠也無法改變自己的現狀。
就拿流胤自己來說,他明顯的已經感覺到吃力了,就像是之前對戰朱岑生,最後他用出了降靈這一最強殺招才最終將他制服,可是前方究竟還有多少個朱岑生,甚至是超越朱岑生的人等着他呢?假如他一直靠着這些走下去,可以預見的是,不是在某個瓶頸處灰溜溜的滾回去,就是在強行越過去之後粉身碎骨。
所以,最起碼的爲了前往阜野,這一切都是必要的。
“好吧,你曾爲了救我而拼盡一切,那麼我也不能在畏畏縮縮。”流胤吐出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一個虛幻的流胤從他的身體中分離出來,向着半空的巨大心臟飄飛而去。
“萬能的五大姐,保佑我成功啊喂!”
× × ×
話說距那一日的宣凌之變已經過去了好些日子,本是南北對峙的凌風與風家也最終成爲了風家獨大,而凌家隕落之勢。凌家的迅速落敗讓很多人都有些大跌眼鏡,本以爲會是個持久戰,畢竟風家凌家對峙了這麼些年,但是卻沒想到,僅僅是幾天,威震百鬼山脈附近區域數十年的凌家就完蛋了,人們在慨嘆之餘,對於這新晉的霸主,自然也是免不了禮節的前來祝賀,尤其這一天還是風黎澤的大壽之日。
老一代的城主府早就在那一戰中被毀滅,而財大氣粗的風黎澤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又是重新建造出了一座更爲氣派的府邸,這一次的壽宴便是在這新的城主府邸所舉辦。
“於公子,您要走了?”在一座大廳之中,本是在所有人前都耀武揚威的風黎澤,竟是對着一個年輕人恭敬異常。
“總部那邊出了點異狀,”被稱爲於公子的,也就是兩次被流胤血虐的於申劍了。於申劍有些煩躁,在外邊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快意至極,若是回到了總部,那就只有繁雜而又兀沉的任務了,儘管總部之中也有可供虐待的實驗體,但是那些麻木了的傢伙,又怎麼比得上外面這些活生生的人呢?
“哦,是嗎。”得到了確認,風黎澤的眼中終於有了些隱隱的放鬆。外面的人不知道凌家迅速落敗的原因,但他卻是再清楚不過了,所有的一切,說白了也不過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以及他的那十幾個手下黑衣人。
於申劍是在幾年前來到的風家,那個時候的風家還只是一個爲了幾條街道而跟其他小幫派火併的不入流勢力,這樣的勢力在偌大的宣凌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屬於混吃等死,隨時被人覆滅的典範,可是那一年,一個年輕人的到來卻是改變了一切,當然了,也就是於申劍。
那時候的於申劍也不過纔是五痕血海,而風黎澤也是這個階別,其手下還有多多少少的幾個血海境界的人,於申劍到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單挑了當時的整個風家,這裡說的單挑並不是指車輪戰,而是一個人同時單挑所有人,甚至加上了當時風家勉強所凝聚出的攻擊大陣。
徹底打服了風家之後,於申劍便開始了擴張的計劃,而對外擴張的主要武力便是他自己以及他當時的二十個手下黑衣人,風黎澤等人僅僅是造一下聲勢,僅此而已。
如此過了一年,南城的小半個區域都落到了風家的手中,而風黎澤在於申劍的幫助下竟也提升到了鬼刃階別。隨着他們的做大,自然是引起了宣凌霸主的注意,於是凌家的大軍便傾巢出動,準備剿滅這個新興起來的勢力。
當時的風黎澤很害怕,但是於申劍這一次又是站了出來,並且告知風黎澤不要出門,待在家裡就行了,於是,於申劍連帶他所剩的十幾個手下一同迎上了當時的凌家大軍。當時的具體過程沒人知道,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凌家無功而返,風家平白的接手了半個南城。
當時的人們很奇怪,因爲凌家的人並沒有多少死傷,但是卻放出了話,把宣凌的南城交由風家管理,這讓當時的人們都摸不清底細,不過卻也沒人能夠查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這,就是風家的由來。
在後來的風家之中,自然是所有人都尊重敬服於申劍,但是風黎澤卻從一次意外之中看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也正是那件事情讓風黎澤對於於申劍以及他的十幾個手下開始忌憚不已。
至於說風黎澤當時所看到的的東西,其實也很簡單,僅僅是從未露出過真容黑衣人額上的血煞符咒,以及於申劍後背的一副惡鬼刺青。這些東西換作一般人肯定認不出來,但是,風黎澤卻恰巧不在此列,因爲他曾有機會接觸到過古老的典籍,對於其上所記載的東西至今仍記憶深刻,而其中的內容,則是包括了這些血煞符咒,甚至是那片刺青。
血煞符咒,曾經流行一時的趕屍人所開發而出的手段,其目的就是爲了控制屍體。不過後來的人們覺得趕屍人實在是對於死者不尊敬,尤其是一些瘋狂的趕屍人,竟然跑到了頂級宗門大派的墓地中去挖那些已故的長老大能,這讓那些擁有巨大能量的宗門大派很惱火,直接發動了一場戰爭滅掉了這夥瘋狂的傢伙。但是,他們的血煞符咒卻是悄悄的流傳了下來,並且被後世的一個勢力給運用上了,這個勢力就是血宗。
爲了控制一些吸收了太多能量而失去自我意識的人,血宗的人選擇把這些傢伙製成了血傀,這些血傀沒有情感,沒有自我意識,甚至最強的一些還擁有不死之身,這曾讓當初的剿滅血宗大軍吃了不少的苦頭,不過所幸最後血宗被滅了,這些血傀也不知去向,卻不曾想,被數十年後的風黎澤所見到。
而另外那副刻在後背的惡鬼刺青,想必大家也明白了,正是臭名昭著的血衣七人斬,而這個於申劍,則是傳說中最爲變態的無妄輪鬼,風黎澤當時就嚇傻了,他沒想到爲自己掙來底盤的卻是這些曾經肆虐一時的惡鬼。以現在的格局來講,要是讓外人知道他與血宗有關係,絕對會死很慘。
可是他自己又沒辦法讓這些人走,只好在這些年中小心翼翼的堅持了下來,此刻看到這些傢伙終於要走了,那真的是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這麼一想,血衣七人斬除了當年死掉的幾個,剩下的基本上都被流胤給包圓了,像是最開始的不動鬼王霸、無雙鬼楚原、刀鬼獨臂男人、還有就是這個無妄輪鬼於申劍了,血宗的大魔神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