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蛇龍的停下了,但是後面的卻沒能停下,它們飛速的撞到了前面的蛇龍,場景頓時更亂了。
巨型血蓮滴溜溜的轉着,一股血色大陣也悄然成型,血色的霧氣籠罩了其中的蛇龍。這些蛇龍突然厲聲嘶吼起來,因爲此時它們身體中的血液竟像是要被強行抽出來一樣,這種源自體內的脹痛感讓它們恐懼的不知所措。
流胤站在被鮮血染紅了的地面上冷冷的看着這些獵物,他的神識有些模糊,但他的眼中卻滿是病態的快感,這種沐浴鮮血的感覺令他癡狂。
“吼!”終於有的蛇龍撐不住了,它們的體內像是有着什麼爆炸開來,濃烈的血霧在它們的體表綻放。
外圈的蛇龍看到情況不好,終於是恐懼壓過了本能,它們驚恐的四散飛逃,妄圖逃離這個煉獄,以及眼前的這個恐怖的男人。
“嘭嘭嘭”越來越多的蛇龍炸成了漫天血霧,它們的軀體碎塊四濺的整片山洞中都是,淒厲的哀鳴聲不絕於耳。而那些曾沾染了血霧逃離開了的蛇龍也未能倖免,它們慘叫着炸裂成一截又一截,而後撞在了石壁或地面上。
“咳咳”流胤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咳得那樣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肺腑咳出來一樣。他單膝跪在了地上,左臂仍是緊緊的抱着五,而右手則是死死的摳進了堅實的血色地面中。
流胤狀態的不穩導致了那朵巨型血蓮直接崩潰,它“嘭”的炸成漫天血霧,而後那些血霧緩緩的落在了地面上,讓這片已經宛如血腥煉獄的空間再次增添了一絲妖異。
眼中的血色褪去,流胤的本我意識歸來,然後這具破爛身體的反抗也回饋到了流胤的腦海中,劇烈的疼痛差點讓流胤昏厥。
流胤咳嗽着四顧,此時山洞中再也沒有了活着的蛇龍,這讓流胤鬆了口氣,雖然下一波蛇龍還會再來,但是這一波最起碼撐過去了。
“大姐啊大姐,咱們怕是出不去了。”懷中的五仍是處在那種不知名的狀態,若不是她一直睜着眼,流胤都要以爲這女人又昏迷了呢。
濃烈的血腥味十分刺鼻,迴歸正常狀態的流胤對於這種味道自然是極爲不喜歡的。他嘗試着站起來,但是痠疼的身子讓他直接跌坐了下去,流胤不由苦笑一聲。
這時他看到了不遠處扔着的匕首,匕首失去了冰靈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它靜靜地躺在那,刀身上滿是血跡。流胤伸長了閒着的右手去撿,撕扯到肌肉的疼痛讓他一陣齜牙咧嘴。
外面那隻恐怖蠻獸仍在嘶吼,也不知道它到了哪了。
山洞仍是在劇烈的晃動,不過這會流胤都快習慣了,他抱着五坐在地上左右搖晃,都快晃暈了。
下一波蛇龍的聲音還算遠,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已經不太能引起流胤的注意了,坐着恢復的流胤不由得有點神思飄忽。
其實流胤自認爲他的戰鬥智商還是可以的,最起碼在他踏入修煉者之路的這些年來,他幾乎沒怎麼在戰鬥中太吃過虧,這就讓它對於自己的智商有了點優越感,產生了實力不高其實也不會多麼嚴重的錯覺。
在他之前的記憶中,所遇到過的最慘烈情況應該就是在莽獸山中與殺手頭子的那一戰了。殺手頭子的實力和戰鬥經驗都不俗,差不多都能算是碾壓流胤的狀態,尤其是他最後爆發的鬼刃實力,更是直接秒了流胤兩階。但是即使是相差兩階的狀態下,流胤愣是能夠戰敗他,這就不得不承認流胤確實很厲害了,當然流胤那個時候心裡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其實流胤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從那件事之後他隱隱的更加有了點膨脹。獨闖西陽城,單挑煞羅門血神幫的精英以及兩位幫主,這種事要是擱到以前那個謹慎的流胤身上,肯定不會這麼蠻幹。
可是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讓他心態都有點不正常了,要是這麼繼續下去的話,沒準哪天他就敢自己打上西陽城,單挑整個皇室去了。
不過好在五把他帶到了禁地中,這些天流胤算是真的吃足了苦頭,他那點弱雞的修爲簡直就是拖累。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麼,但是他的心裡其實是有挫敗感的,一直依賴着女人的男人,真的是想想都窩囊。
所以在五幾次昏迷後,流胤都勇敢地站了出來保護她,其實也是有着不服輸的大男子主義原因在裡邊的。
總之這些天下來,無情的現實讓流胤更加的清醒了點,沒有實力真的只能是拖累,是廢物。
流胤揚起頭嘆了口氣,看來此次禁地之行真的不是白來,不僅修復了命魂,還讓流胤更正了心態。要是能夠活着出去就好了,流胤感概。
就在流胤胡思亂想的時候,懷中的五突然有了點動靜。她嘴角溢出了一道血跡,周身的火焰外衣波動了一下就消失了,她的眼神也恢復了常態。
察覺到懷中人的異常,流胤趕緊低頭看向五,“大姐,你怎麼樣?”
沒有回答流胤,五隻是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情景,瞬間明白了流胤剛纔所做的一切,然後她也沒起身,就這樣仍是躺在流胤的懷中,她淡淡的說:“一刻鐘。”而後也不再顧流胤,她就這樣又繼續的陷入了空明狀態。
雖然五的聲音淡漠如昔,但是流胤卻快感動的哭了,孃的終於看見希望了!雖然五隻是說了一個時間沒再說其他,但是想也知道這是五給流胤要時間保證呢,只要不被打擾,再有一刻鐘她們就能出去了!
流胤深吸一口氣,他咬着牙想站起來,但是卻並不那麼容易。努力了幾次之後他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現在唯一可能拖住時間的地方差不多就是那黃金鼎的下面了,剛纔這個區域的金色消失之後,那黃金鼎也失去了光彩,流胤開始的時候並不想去那裡是因爲他覺得沒什麼用,不過現在對於分秒必爭的他,再小的機會他也不會放過,再說除了這個地方,他也不知道別的什麼地方還能讓他拖過一刻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