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芬兒正在掃地,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芬兒放下手的掃帚就跟去開門。心想着:藍將軍一大早就出去了,這會兒該回來了。她小跑着到門後,打開了大門,看到的卻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四十歲上下的老女人,這女人雖老卻也精神奕奕,面若桃花,一裔輕紗衣套在外面,顯得更是丰韻尤存,她問道:“你找誰?”
來人笑道:“我來要我女兒。”說完推開芬兒,徑直向裡走。
芬兒有些生氣了,擋在她的面前說:“你這人怎如此無禮,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也敢亂撞。”
來人雙手叉腰,不屑的笑道:“喲,喲,一個小小的丫頭說話敢這麼大聲的,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在這洛州城裡,誰見到我氈子媽不是禮讓三分的,你也配對我大呼小叫。”
芬兒說:“我不管你叫什麼,我不認識你,你快出去,不然我就叫人把你哄出去。”說完就把氈子媽往外推。
可芬兒那是氈子的對手,氈子媽一用勁她就倒在地上了,氈子媽趁機向裡走着,還邊走邊叫:“女兒,女兒,你在哪兒啊?媽媽來看你來了。”
綠蘿苑裡,寒如水的丫頭小雪聽到的氈子媽的聲音,小跑着告訴了正在房裡繡花的寒如水,她立即出門迎上去。
院中,氈子媽見到寒如水,一改剛纔潑婦的神態,臉都笑成了一朵花了。
“媽媽,您怎麼來了?”寒如水有些不高興的說。
氈子媽看出來了,仍笑道:“怎麼,我來看看我的女兒都不行啊?”
“媽媽請回吧,女兒很好,多謝媽媽擔心了。”寒如水不冷不熱的說。
氈子媽索性坐到了院子裡的石凳上,翹起了二郎腿道:“今天我可不會那麼輕易的走,要麼你跟我一起走,要麼讓那個鄭公子給我銀子,我的女兒可不是白給人家陪睡的。”
“媽媽,你胡說什麼呢?”氈子媽的話讓寒如水尷尬到了極點。
“怎麼?我說錯了嗎?我氈子媽可從來不做這種虧本的生意。”氈子媽冷冷的看着寒如水說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清吟樓的鴇娘來了。”玄毅從一旁走出來,看着氈子媽冷冽的說。
“喲,鄭公子,好久不見啦,你看你不去我們清吟樓,倒把我樓裡的頭牌姑娘給弄到家裡來了。”氈子媽起身皮笑肉不笑的恭維道。
玄毅說:“媽媽今日到訪有何貴幹啊?”
氈子媽走到玄毅面前說:“既然公子你問了,那媽媽我有話也就直說了。”她又走到寒如水身邊說:“你看我女兒如水這陪你也陪了,你睡也睡了,總不能還要讓媽媽我倒貼吧。”
“放肆,你這女人怎麼說話如此污穢不堪,不知廉恥。”德福生氣的說道。
“喲,這位大爺,幹我們這行的,您還想聽什麼好話啊,你要是想聽好話啊,支應一聲,媽媽我啊可是什麼好話都說得出來啊。”氈子媽走到德福面前帶着放蕩的口吻說。
德福立即閃到玄毅一旁,玄毅看着寒如水,突然覺得她很可憐,他說:“媽媽今日是來收費的吧。”
“鄭公子真是聰明之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氈子媽捂着嘴笑道。
玄毅說:“媽媽想收多少錢?”
氈子媽正欲開口,寒如水流着眼淚問:“鄭公子,你當如水是什麼?只是爲了你的錢纔跟你在一起嗎?你怎能把如水看得這樣輕。”
玄毅彷彿給感覺到她的傷心,癡癡的看着她,多麼希望眼前說話的人是杞子。氈子媽走到她走邊道:“我的傻女兒,你真當他喜歡你啊,他和其他男人一樣,只是一個嫖客而已,你聽話跟媽媽回去。”
“媽媽,你還沒開價呢?”玄毅再說問道,寒如水淚雨滂沱的想着:我真的看錯了人嗎?
氈子媽走到玄毅面前,用她的錢眼看着玄毅伸出兩個手指頭。
玄毅冷笑一聲:“這是多少?”
氈子媽說:“不多,才兩萬兩而已。”
“什麼?兩萬兩?”德福驚道:“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你知道兩萬兩要是給那些窮人的話,可是一輩子都花不完的。”
沒想到玄毅卻說:“好,兩萬兩就兩萬兩。”
“呵呵呵,我就知道鄭公子是個豪爽之人。”氈子媽大笑道。
寒如水傷心的欲轉身離去,卻聽到玄毅說:“我有個條件。”
“條件?”氈子媽說:“什麼條件?”
“兩萬兩是給寒姑娘贖身的。”
玄毅話一出口,寒如水猛的回頭,她好像看到了希望,喜悅飛上了臉上。可氈子媽卻說:“不行,她可是我清吟樓的頭牌姑娘,怎麼可能只值兩萬兩,再說把她留在清吟樓,兩萬兩銀子,我不用十天就賺回來了。”
“這麼說,媽媽不答應。”玄毅坐在了石凳上面無表情的說。
此時的玄毅氈子媽還是有些怕的,就是他說話的語氣,霸道的氣質已經讓她手心滲汗,可她不願放棄這麼一塊大肥肉,只堅持着說:“當然不答應。”
“哼,你的清吟樓我去過一次,本來我想沒有必要讓它關門,如此看來我只好把它給封了。”
氈子媽一聽,想到面前坐着的人定是個人物,她膽怯的說道:“你…你憑什麼封我的清吟樓?”
“憑什麼?就憑你逼良爲娼,讓無辜的女子身害火坑,你到好自動找上來了,還省得了我去找你。”他凌人的氣勢讓氈子媽招架不住了,因爲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開玩笑。
這會兒,芬兒來報:“主子,藍將軍回來了。”
玄毅輕輕的側了側頭道:“讓他過來,劉大人來了沒?”
“來了,和將軍一起回來的。”
“讓他一起過來。”
“是。”
氈子媽額上滲滿了細汗,她沒有聽過藍將軍,卻知道劉大人。芬兒領着兩人過來了,氈子媽立即過去緊緊的抓住劉大人喊着:“劉大人,你快來憑憑理。”又指着玄毅說:“他不但要讓我女兒贖身,還說要封我的店呢,你可要爲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