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和有些吃驚,“確定沒有看錯?”
“別人不信,你難道還不信我嗎?”扈思葵拍着胸脯說。
暗衛首領心存疑惑,“可是那老婦的家裡我們也看過了,沒發現有暗門一類的東西;更何況,如果真的有地牢,那未免也太大了,這是怎麼修建的?”
扈思葵眉頭一皺,“其實,我也對這個發現心存疑惑,因爲我以前……”
他看了宋城和一眼,欲言又止。
宋城和知道,這一定又是和炎日有關的,所以他不方便說,於是咳嗽一聲,將話題攬下來,“路家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那些以後再談。”
“侯爺,您真的相信老婦的腳下有地牢?”一個暗衛忍不住說。“恕我直言,我們仔細搜尋之下都沒有發現,這個結果,實在不太可信。”
扈思葵白了他一眼,“那是因爲你們見識少!只在滄瀾國裡待着,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小爺我見過的東西可比你們加起來的都多!”
暗衛不服氣道,“你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比我小多了,怎麼如此狂妄?”
“好了好了,現在爭論這些有用嗎?”暗衛首領呵斥道。“重點是要將蘇小姐救出來!”
說罷,他對宋城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侯爺,請您下令吧。”
宋城和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發聲,似乎在猶豫什麼。
他要去營救的,是自己掛在心尖上的人,如果貿然行動,只怕會一個不注意傷了她。
同時,宋城和也在擔心,若是準備得不充分,可能無法成功將人救下;準備得時間太長,又怕路嘉譽發現端倪,帶着蘇水墨再度消失。
宋城和在頭腦中想了幾十個辦法,可是無論哪一個,都會找到不合適的地方。
越是謹慎,反而越容易想得多。
宋城和很清楚,自己無法面面俱到,可是對象是蘇水墨,他必須萬分小心。
他越想越急,越急就越想不出來好的方法。
扈思葵看穿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宋……侯爺,如果信得過的話,這次行動你就全權交給我指揮,我保證能把老闆安全帶回來,一根毫毛也不少。”
宋城和還沒發話,暗衛首領率先懷疑了,“你?你算什麼?”
“我信得過他。”宋城和淡淡道。
這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扈思葵不由得有些得意,“既然如此,那就全聽我的指揮,絕不可擅自行動,知道嗎?”
一衆暗衛十分不服氣,但是宋城和有命令在線,他們也只能低頭對扈思葵行禮。
“扈思葵,我相信你能把墨墨平安救出來,但是我還是要跟着。”宋城和站起身,看着扈思葵認真說道。
扈思葵點頭,“我懂,老闆在你心裡的地位非同小可嘛。”
“還有,你不要再喊我侯爺了。”宋城和遲疑了一下,說。“像以前那樣即可。”
扈思葵愣了一下,隨後爽快地答應,“好嘞,宋公子!”
一行人來到山腳下,暗衛破門而入,見屋內沒有那個老婦人,臉上的戒備稍微鬆懈了一些。
扈思葵和宋城和跟在後面進了屋子,兩人環顧四周,扈思葵突然間發現了什麼,一個箭步衝到竈臺前,伸手摸了一下爐竈。
“呵,鍋灰那麼少,肯定有貓膩。”扈思葵看着自己的手掌,冷笑一聲。
緊接着,他將那口大鐵鍋拿開,伸手抄起一旁的竹竿捅了捅,爐竈內的密道頓時映入衆人眼簾。
“這……”
暗衛驚訝不已,宋城和也露出吃驚的神色,“原來真的有地牢?”
他看向扈思葵,眼中流露出些許欽佩,“想不到,你居然一眼就能找到入口。”
扈思葵壓低聲音,“我以前在炎日訓練的時候,曾經見到過類似的地牢和密道,我懷疑,路嘉譽可能和那邊有什麼關係。”
“你之前說見識過控心術,如果路嘉譽也是中了這種妖術,會不會,他是被炎日的人操縱的?”宋城和也同樣低聲問。
扈思葵搖搖頭,“老闆和炎日那邊沒什麼矛盾,如果是因爲我而牽扯到你們,那他們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
“不論如何,這次的事情,看起來和炎日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說完這句話後,宋城和撐着爐竈,率先跳下去。
“侯爺當心!”
一旁的暗衛們也趕忙接二連三地跳下去,扈思葵無奈地翻個白眼,“說好的聽我指揮呢?哼。”
他縱身一躍,最後翻入密道,與宋城和等人會和。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頭上的光亮能勉強照亮一小塊地方。
扈思葵掏出火摺子,點燃,“你們吶,就這麼直接跳下來,連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真是太草率了。”
他藉着火光找到通道,招呼着衆人跟着自己往前走。
宋城和跟在扈思葵身後,看着他身上背的一個小布包,心中漸升疑惑。
來的路上他就很好奇,扈思葵爲什麼要帶這麼一個東西,但對方一直守口如瓶,宋城和也就沒再問了。
或許,是一些能夠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東西吧。
宋城和這樣想着,沒留神前面的情況,一個沒注意,撞在扈思葵身上。
“你怎麼停下來了?”宋城和揉揉鼻子,問。
扈思葵指了指前方,衆人這纔看到,道路盡頭,是一座裝飾得十分典雅的書房。
暗衛首領十分吃驚,“這,真是沒想到,下面居然別有洞天……”
“噓。”扈思葵將食指放在脣邊,示意衆人噤聲。
他指了指正前方的門簾,壓低聲音,“你們聽。”
衆人側耳傾聽。
在場的人都有高超的武藝在身,內功也很強,所以他們輕易就聽到了,門簾後面有兩個人的呼吸聲,一個很微弱,另一個有些急促。
宋城和給了暗衛一個眼神,後者點點頭,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悄無聲息地抽出隨身寶劍,如閃電般將門簾砍成碎片。
門簾後面的牢房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而令衆人倒吸一口冷氣的,是牢房前站着的蘇水墨與蘇丹青。
更讓宋城和揪心的是,蘇丹青將一把刀架在蘇水墨脖子上,藏在她的身後,正用惡毒的目光瞪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