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和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感受幸福,就看到一旁的蘇凡用殺人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那本來擡起的想要摟住蘇水墨的雙臂,也在這一刻緩緩放下了。
不是說好把墨墨交給自己了麼?怎麼還跟防賊一樣防着?
宋城和在心中唸叨着,欲哭無淚。
扈思葵則自覺地將頭轉向一邊,管家也學着自家主子的樣子,以免蘇凡的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結束這個擁抱後,蘇水墨激動地對宋城和說,“宋大哥,多虧了你說的話,我想到安全將瓷器運過去的辦法了!”
宋城和一頭霧水,“我說什麼了?”
“茶葉,決定性的工具就是茶葉!”蘇水墨興奮道。
扈思葵靠在欄杆上,興致勃勃,“既然如此,那就請老闆講講你到底是想到了什麼好方法吧?”
蘇水墨一臉自信,“既然箱子裡裝滿瓷器會碎,那何不將瓷器的數量減少,再放一些防震的東西呢?”
“這個有人想過了,但是放棉花的成本太高,在包裝上花這麼多錢不值。”扈思葵搖頭道。
蘇水墨信心滿滿,“不一定非要用棉花這種柔 軟的東西呀,細碎的也可以,只要填滿就好了,比如宋大哥剛纔提到的茶葉!
“把瓷器放進箱子後再倒入滿滿的茶葉,填滿空隙,讓瓷器不管遭受多大的衝擊都不會移動,就可以防止碎裂了。”
蘇凡笑道,“墨墨,茶葉的成本也不低。”
“正因如此,我們纔要把茶葉賣出去,挽回成本,也就是說,這一趟海運出去,我們可以做兩種生意。”
蘇水墨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我們可以向茶農低價收購碎茶葉,用來填裝瓷器,等到了西洋後,將瓷器賣出去,再低價販賣茶葉,這樣一來不就是雙倍的收益嗎?”
蘇凡將她鬥志昂揚的樣子看在眼裡,心中的喜色如同泉水般不斷涌出。
自己這個妹妹果然很有經商頭腦,居然能想到這樣一個一舉兩得的辦法!
宋城和也是佩服不已,“我還從未想過可以這樣做,墨墨,你還真是個難得的經商奇才。”
蘇水墨謙虛道,“咳咳,我也就是想得多而已,算不上什麼天才啦。”
扈思葵沉思道,“我聽人說,滄瀾國的茶葉在西方都是貴族才能喝的,如果低價賣出茶葉,想必那裡的平民百姓也能負擔起吧?”
“不錯,平民百姓纔是主要的購買力,只要他們品嚐到茶葉的味道,覺得茶好喝以後,就會想多買,這樣一來供貨需求量大,咱們的生意也會越來越好!”
說到這裡,蘇水墨彷彿已經看到大筆銀子朝自己揮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要是海運生意成功了,那得是多大一筆買賣啊!
宋城和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那麼開心啊?走。”
“去哪兒?”蘇水墨不解。
“給你挑船。”宋城和笑眯眯道。
第二天,宋城和剛起牀就幫蘇水墨買了一艘全龍王城最大最豪華的貨船,蘇水墨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想拒絕,卻又實在喜歡這艘船,覺得船的風格很對她的胃口。
“買船的錢不用還我,這船就當我的本金了,以後要是我找你借錢,你可別說我利息啊。”宋城和笑着說。
蘇水墨知道他這樣做無異於將船免費送給自己,不敢收,但見他一臉期待的樣子,心知自己如果拒絕了,對方肯定會很難堪。
於是她只好暗中決定,以後還了這個人情,同時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對宋城和道,“謝謝宋大哥,這艘船我很喜歡!”
忙完船的事情後,三人回到大田村,蘇老爺見蘇凡已經可以正常行走,激動得老淚縱橫,聽說是宋城和想到的辦法後更是差點兒給他跪下。
見兒子已經康復,蘇老爺便毫無擔憂地繼續去做之前的生意,離開了蘇府;而蘇水墨剛剛閒下來,就立刻開始置辦海運的事。
她先找了一批茶農,以最低的價格收購他們淘汰下來的碎茶葉,有些茶農甚至直接送給她,說沒人喝這種東西,把蘇水墨樂得不行。
緊接着,她又迅速找了幾個燒製瓷器的工匠,訂做了一大批瓷器。
除了滄瀾國的特產瓷器外,蘇水墨還根據自己對西方美學的瞭解,畫了設計圖,讓工匠們燒製出一批帶有西方風格圖案的東西。
蘇水墨很清楚,西洋人雖然對瓷器很狂熱,但對其圖案、花紋等也是看慣了,如果突然推出一批迎合他們審美的瓷器,對方肯定會被吸引注意力。
一切準備就緒後,在出海那天,蘇水墨親自來到碼頭,目送自家貨船遠去,心中既是期待又是緊張。
五天後,蘇水墨正在處理果園的生意,碼頭的人送來喜訊,蘇家貨船已經平安歸來,瓷器一件都沒有碎,再加上茶葉的販賣,這次他們賺了個盆滿鉢滿。
蘇水墨大喜過望,深知自己開闢了另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
於是她趁熱打鐵,很快又開了第二批海運生意,又賺了不少;緊接着是第三批、第四批,每一次都讓蘇水墨驚喜滿滿。
這段時間裡,宋城和經常與一些衣着顯赫的人見面,蘇水墨忙於生意,也就沒有時間多想,只覺得他身爲將軍,固然還是要有些朋友的。
然而,當蘇水墨第五次進行海運生意時,出了差錯。
那天下着大雨,蘇水墨正在屋中看書,卻見那個負責聯絡船隻與自己的漁民提着燈趕來,剛進了屋子就撲通一聲跪下,哭喊道,“蘇老闆,出大事了!”
蘇水墨心裡一沉,知道他不顧大雨趕來找自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心中隱約有了答案,但還是詢問道,“發生什麼事?”
漁民哭訴道,“咱家的船在海上遇到了海難,船帶着貨沉入海底,船上的人也幾乎全沒了,葬身魚腹!”
“什麼?!”
屋外,一道驚雷在天空中炸開,緊接着閃電劈過,照亮了蘇水墨驚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