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情在此心彷徨2
在場所有人均被這芳一突如其來的氣場驚得啞口無言。
“你生子爲嫡?呵,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自命嫡系?”紫萌上前一步,芳一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紫青,怕是要退去,還要個把日子。
“我比你先進門,爲何不爲嫡?我是景秀明媒正娶娶進來的,怎麼就不是夫人?”芳一有模有樣的尋了處椅子坐下,向後靠了過去,十分大氣。
“你若爲嫡,那雪非姐姐算什麼!”紫萌扯過雪非,雪非神色凝重的看着芳一。
“我怎麼知道?反正景秀對我說了,我在這個家就是大夫人,我生子必爲嫡出。”芳一此話一出。連景硯都有些目瞪口呆,着實不明這芳一怎麼突然間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更加不知景秀與芳一打下的算盤。
雪非聽到這裡,突然換上一抹輕鬆微笑:“芳一妹妹這是在說笑,現在我們都知你不過是爲了避親纔不得已嫁入景府的,你和景秀,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那是曾經,難道姐姐沒有聽過日久生情這四個字嗎?”芳一未待雪非話音全落全接了這麼一句。
雪非此下一時間也分不清真假。
“那你進門也在雪非姐姐之後,雪非姐姐纔是大夫人!”紫萌還是不死心的爭取着說,她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嫁給景秀,可是在她眼裡心裡,讓雪非爲大,總比面前的紀芳一要好的多。 шшш Tтká n ¢ ○
“進門先後又如何?這景府上下哪一個說過她是大夫人?老祖母去世之時的遺言我也略有耳聞,只說了無論如何也要留雪非姐姐在景家,充其量也是不能隨意休了她,可曾留下話讓她做大夫人?”
芳一字字在理,雪非也實難在此事上多做爭辯,老祖母去世時屬實沒有說過讓她做大夫人,老夫人在彌留之際,已全然瞭解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只是顧念與雪非所謂的祖父的舊情才未挑明罷了,因此留下那些讓雪非留在府中,還有不能隨意休了的話,已是極恩。
見雪非心虛嘴短,芳一又提了提氣說道:“既然沒有,那就是景秀說了算,景秀說誰是大夫人,那誰就是,如果你們不服氣,也可以,就等景秀醒了之後再當着咱們的面做定奪好了。”既然遇到了嘴短的,待景秀醒了也不怕不配合自己。
“還有,你若是想進我們家的門,還要爭得我的同意纔是,我不讓他娶,他便娶不得!”芳一走到紫萌面前,氣焰越發囂張。
“你、、、、、、你究竟使了什麼妖媚手段迷惑了表哥!”紫萌伸出食指指着芳一鼻尖。
芳一笑着將她的手移開:“話可別說的這麼難聽,這叫兩情相悅,景秀寵我,疼我,你有什麼辦法?你想嫁到景府?有本事讓他也寵愛你試一試?怕是你沒有那個本事,不要在這裡自取其辱了,快回你原本的家中好好選一個人家嫁了吧。”
“你、、、、、你、、、、、、”紫萌氣得渾身發抖,有種想要衝上去殺了芳一的衝動,可是她是在芳一那裡吃過虧的,索性還是忍住了,姑娘畢竟還是年紀小,已經氣得不像樣子,最後說了半天還是連個整句都連不上,只好氣乎乎的奪門而出。
雪非此時尷尬不少,可又不知如何是好,更沒有心情去管紫萌,只好扭身要進裡間,卻又被芳一攔下:“雪非姐姐,景秀在休息,你就不必進去了吧,他若醒了,怕是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
“紀芳一,你不要太過份了。”雪非此刻已沒了平日的大氣模樣,一臉憎恨的看着芳一,芳一腦子一熱,本是應該火力全部衝上紫萌的,可也不知爲何今時今日卻全部發向了雪非:“我過分?我哪裡過分?我愛景秀,可我沒有心思害他,如果今天袖城活着,我只會祝願他們幸福,更願意在他們兩個遇到難事的時候伸手幫上一把!而你呢?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已然清清楚楚明白你做了什麼,對我做了什麼!你有老祖母那塊免死金牌,可不要以爲那是萬能的,人都是有底線的,請你自重!”
“我與景秀是指腹爲婚,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在先袖城在後,你若不懂其中具體就不要胡說八道,袖城纔是後來的人,是袖城要拆散我和景秀!”多年以來雪非一直潛移默化的改變着自己的內心,她一遍一遍的對自己,甚至對他人都以這樣的方式講述,有時候她都有些恍惚,到底哪件事情是真的,哪件事情是假的。
芳一冷哼一聲:“就算你們兩個先定的親,可是卻是袖城結識景秀在先,兩個沒有見過面的人何來感情之說?袖城又何來拆散你們一說!信口雌黃。”
芳一的這一番話,居然讓在一旁的景硯靈光一閃,似有個什麼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心境異樣,好像有個結,就要打開。
“你不讓我見景秀,我可以不見,可是我勸你,鋒芒不要太露,免得以後吃虧的是自己。”說罷,雪非也自知今天見景秀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索性也不呆在這裡,奪門而出。
剛一出了門,羅兒湊了上來輕聲耳語:“夫人,紫萌姑娘吵着要回自己家呢。”
雪非冷哼一聲,臉上盡是鄙夷:“她這種沒用的東西,願意回就回吧,不必勸她。”
羅兒得令,不再言語,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只是這紫萌姑娘真的不嫁進來了嗎?”
“管她做什麼,反正景秀是不會娶她罷了,現在景秀不過是看在她是自己的表妹的份上不好意思傷她罷了,本想讓她來難爲一下子紀芳一,可這個廢物一點作用沒起反到讓紀芳一將了一軍。”雪非越想越氣,此時對紀芳一的恨不亞於對當年的袖城,
“這沒了個袖城,又來了個紀芳一,景秀啊景秀,你心裡當真是容得下所有人,卻偏偏容不下我。”雪非越走越慢,最後滿是神傷的低語,她又何償想把事情鬧成這樣?不過是走一步趕一步罷了,可錯了一步,就步步都走不對了。
芳一見雪非走了好一陣,這才鬆懈下來,換回正常模樣,景硯擡了擡眉,走得近了些,仔細觀察芳一:“你真的是芳一嫂嫂嗎?”
“不是我是誰?這下子可好了,天大的惡人都由我來做了,他倒是在裡面睡的踏實。”芳一望向裡間方向。
“嫂嫂,你剛纔說的那番話可是真的?”景硯問道
芳一也懶得去想,乾脆揚了揚手:“沒一句是真的,受人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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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未必吧,嫂嫂,你剛纔說的在我聽起來一字一句可都是真的一樣。”景硯露出少有的調皮樣子來。
“懶得理你,快去忙你的吧,我進去看看他怎麼樣了。”芳一實則是心虛的,因爲剛纔對紫萌說的那一番真假參半,可是對雪非說的那字字句句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景硯淺笑着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別有用心,芳一趕忙推門進來,看到了睡在牀上半死不活的景秀,心才平實了下來。
慢慢走到牀邊坐下,看他熟睡的臉,還有臉上的那些傷口,心中五味雜陳。
“你又何必總是這麼難爲自己呢?”芳一的心柔軟了起來,爲的是面前的這個傻瓜,許是袖家人根本不知他這麼多年來活的多麼的生不如死。
考慮再三,芳一猶豫着,見他睡得深沉,也就大着膽的牽起了景秀的手。
這是第一次觸碰他的手,溫熱,細緻,如同他原本的內心。
“剛纔我對她們說的話,半真半假,有的確也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總在想,有一天,會不會我也會如同當年的袖城一樣走進你的心裡,我知道這想法不切實際,你的心已經被袖城裝的滿滿的,可是,我就是想這樣陪着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心思的,我也說不清,我只是好羨慕袖城,若是我早來這世界兩年,會不會,先行一步遇見你?我們兩個在一起,會不會是別樣的風景?”芳一一口氣將自己壓抑多時的心聲如數傾出,似乎這樣心裡纔會舒服一些,雖然明知他現在聽不到,這樣說出來,自己也舒服一些。
芳一垂下眼眸:“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願意一直這樣陪在你身邊,你拿我當朋友也好,當不相干的人也罷,只要看得見你就好。”芳一微閉了眼,將景秀的手貼在自己面上。
“小姐,袖靈小姐來了,正在外面等你呢。”銅月在門外輕喊。
芳一一聽人來,心虛的緊,忙放下景秀的手,平了平氣,這才道:“知道了,這就來。”說罷,又爲景秀好好蓋了蓋被子,這才離開。
確定屋內此時只剩下了自己,景秀這才睜開眼,其實他早便醒了,更是將芳一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舉起自己的手在半空中看了又看,不禁輕嘆了口氣,不知是喜是憂。
“你這又是何苦,傻女子。”景秀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剛纔芳一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輪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