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原地已經沒有一點痕跡可供查探,沈玉萱只好再次飛身向前,不過這次她更加謹慎起來。
“嗖!”才向前前進了十多丈的距離,沈玉萱又感受到了一道金箭向着她飛射而來,這次她沒有閃避,而是雙手掐訣地想將這金箭控制住好好查探。
念想間,沈玉萱的身前已經凝出了一面金色大網,飛速向着那金箭罩近,金色大網很快就將那金箭完全罩住,她明明感受到金色大網已經觸碰到那金箭了,然而只是一瞬時間,那金箭就在金色大網中突然消失了。
沈玉萱眸光一沉,十分確定,那金箭是突然消失了,不是突破了她的金色大網。
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裡的一切這麼真實,又這麼虛幻!
沈玉萱再次飛身上前,她必須弄清楚這一切發生的原因,否則她都無法全力查探白白所在了。
“嗖!嗖!嗖--”這時,沈玉萱聽到一陣陣尖銳的破空聲,就看到無數刀光竟是向着她的方向飛射而來。
沈玉萱面色不變,直接飛身穿入那片刀光中,目光鎖定了其中一道刀光,欲要伸手抓住那刀光,卻聽得身後的宇清風一聲急喝:“沈玉萱,萬萬不可!”
這一瞬的遲疑,那一片刀光已然消失,沈玉萱的面色頓時黑了,宇清風要跟着她就跟着,被他這麼一喊,她又錯過了查探出實情的一次機會。
沈玉萱直直地瞪着宇清風,他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能放過他纔怪!
宇清風知道沈玉萱的性子,是以直接開口向她解釋道:“這些都是上次神族大戰的戰鬥印記,會隨着神界的重新開啓而甦醒,我們最好保存實力,面對這些印記時最好能避開就避開。”
“戰鬥印記?”沈玉萱不禁蹙眉:“那是不是說,即便是一時摧毀了這些印記,它們還會不斷重生不斷重複?是不是說這些戰鬥印記要等着神界完全復甦時纔會消失?”
宇清風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沈玉萱頓時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神界之中居然有這麼怪異的戰鬥印記,不能打只能閃避,而且會一直持久到生命之泉重回神界。
現在這個區域不過是神界的邊緣地帶罷了,若是更加深入,她都不敢相信,那裡的戰鬥印記會有多麼密集!
可想而知,當年的那場神族之戰有多麼慘烈。
這個時候,沈玉萱終於明白爲何當初木白逸怎麼都不肯告訴她神墓在哪,那個時候的她若是進了神墓,必然不出幾瞬就被這些戰鬥印記給滅殺了。
無奈歸無奈,現實還必須面對,沈玉萱立刻聯繫九個分身,省得她們一個不小心中了招。
神界的情況如此複雜,要隨時應付那些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戰鬥印記,沈玉萱只能提高自己的速度,以便於早日能夠尋到白白。
時間一過又是幾日,這一次沈玉萱剛剛躲避開了一陣亂箭攻擊的戰鬥印記,落回地面正休息間,就聽到了宇清風的聲音:“沈玉萱,白白在神界最深處,距離神泉不遠。”
看宇清風的神色不像說謊,可是沈玉萱總覺得宇清風鎮定地似乎有些刻板了,像刻意裝出來的一般。
不管如何,總是得到了白白的消息,沈玉萱終於覺得看到了一點希望,這十多日進入神界的一丁點希望。
“宇清風,請你帶路吧,多謝了!”沈玉萱不知她爲何心中總是對宇清風有些怨念,這些日子也一直都不怎麼想搭理他,可是此刻要請他帶路、向他示好,總覺得有些那麼些不自然。
宇清風點頭道:“嗯!不過之後的路,你必須緊跟我的腳步,一步都不能走錯。”
說完,宇清風就已經飛身離開,望着他的背影,沈玉萱不禁一陣狐疑,她怎麼總感覺宇清風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僵硬,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想到白白當初是和虛墨遺的一道元神分身被一同捲入到神界中的,沈玉萱不禁心中一緊,千萬不要是白白出了事情。
如果真是那樣,她就算是將虛墨遺完全摧毀,也無法彌補失去白白的痛苦。
念想間,沈玉萱的本體中已經融入了九道身影,正是被她召回的九系分身。
在九系分身和本體融合的那一瞬,沈玉萱明顯感受到她體內的力量又強了一個層次,距離真神期又近了一步。
不過這點安慰,也未能將沈玉萱對白白的擔憂緩解一分。
召回九系分身後,沈玉萱立刻跟上宇清風的腳步,這個時候,沈玉萱終於發現宇清風竟是似能感受到那些戰鬥印記的所在似的,跟隨着他,遇上戰鬥印記的概率大大降低了。
這時的沈玉萱,根本想不到她和宇清風一連幾日都不會遇到一個戰鬥印記,這一遇就是閃避不過的。
“嘭--”這一日,沈玉萱緊跟着宇清風,就聽到了前方突然傳來一道爆炸的劇烈聲音,頓時震得她頭暈耳鳴,待到稍稍恢復一點知覺時,就看到宇清風的身影竟是被那爆炸波掀飛了起來。
“宇清風!”沈玉萱面色一變,欲要上前相助宇清風,卻見宇清風竟是向着她飛撲而來,雙手緊緊地箍住了她,緊接着就和她一起被那爆炸波掀飛了出去。
那一刻,沈玉萱才感受到了那一撥爆炸波的強大,根本不是她能抵抗的。
“砰!”在落地的時候,宇清風卻是身體一轉,將自己當成了肉墊子,避免了沈玉萱的直接墜地。
感受到剛纔那爆炸波的強大,沈玉萱顧不得尷尬和什麼男女之別,直接從宇清風的身上爬了起來,就看到他蒼白的臉上冷汗淋漓,雙手更是微微顫抖着,明顯是受了重創。
看着這樣的宇清風,沈玉萱的心頓時軟了下來,腦海裡只剩下了宇清風的好,只剩下了宇清風每一次的捨身守護。
“你怎麼樣?”沈玉萱扶住宇清風的手臂,想轉頭去見他背後的傷,可是卻被宇清風緊緊拉住他直搖頭。
“啪!嘶——”沈玉萱一把拍掉了宇清風的手,趁着宇清風痛得吸氣,立刻看了一眼他後背的傷勢。
只是這一眼,沈玉萱的心就揪了起來,喉嚨頓時一酸,宇清風的後背竟是被炸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淋的一片。
沈玉萱忍着心中的痠痛,打開一瓶仙泉水替宇清風直接療傷起來,只是一瓶仙泉水下去,宇清風的傷勢只是有一點點好轉。
想起每次同樣的傷勢,宇清風對仙泉水的消耗都要比普通修士多,沈玉萱再次拿出了一大堆仙泉水繼續替宇清風療傷起來。
“沈玉萱,不用……”宇清風蒼白着臉,他知道這些都是沈玉萱留下的爲數不多的仙泉水,他並不忍心她因他而消耗太多,他本是真神,只要一直身在神界中,他的傷過一些時間就會漸漸恢復的。
“閉嘴!”宇清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沈玉萱給冷冷地打斷了。
宇清風一愣,聽出沈玉萱語氣中的心疼,不怒反喜,嘴角都忍不住翹了起來。
沈玉萱,總是這樣嘴硬心軟。
足足用了幾十瓶仙泉水,沈玉萱纔將宇清風背上的傷給治好了,這幾十瓶已經消耗了她三分之一的家當,沈玉萱是很心疼,可是看到宇清風終於痊癒,心底滿滿的都是喜悅和放心。
沈玉萱在宇清風一旁坐下,擦了擦額上緊張的一層冷汗,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宇清風,你到底是不是真神期的修爲呀?”
宇清風被沈玉萱突然來的這一句問得一愣,這個時候,她不是應當問他感覺怎麼樣,還痛不痛之類麼?
待到宇清風品出沈玉萱話中的意味時,臉色頓時黑了,沈玉萱這是諷刺他的實力太弱,被一撥爆炸波就炸傷成了這般模樣。
比起宇清輝,他是有些弱,可是要知道他出生時,宇清輝已經十萬歲了!
這之間的差距不是那麼容易拉近的好吧?
而且那撥爆炸波可不是普通的爆炸波,而是當年的宇清神王和虛墨神王之間的戰鬥引起的爆炸波。
想起當年發生的種種,宇清風的眼眸很快就黯然了下來,宇清神王是他的父親,剛纔他感受到那爆炸波的氣息時,腦海中不自禁就浮起父親的音容笑貌來,是以他纔會有幾瞬的失神,纔會被那爆炸波傷害到。
神界依舊在,這些戰鬥印記依舊在,可是父親他……
這次宇清風倒是誤解沈玉萱了,她實在沒有諷刺他的意思,她只是真的疑惑罷了,她不是沒當過真神麼,不知道成爲真神的感覺,只是想提前瞭解一些和真神有關的事情罷了。
沈玉萱正等待着宇清風的答案,卻敏銳地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他似乎突然變得哀傷起來,那哀傷,一如他曾經數次提起宇清輝時眼中流露出的痛苦。
這樣的宇清風明明是在她的身邊,可是沈玉萱卻覺得他似乎是將自己封閉在一個角落,一個孤獨的角落,那裡只有他一人,或許還有那些悲痛無比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