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鎏相遠在幾步之外,早已被林嘯的話給震驚在原地,呆若木雞。
池君夜滿臉碳黑又蒼白,嘴角那抹笑卻逐漸凍結住。
“混帳,光天化日,強搶民女,語言輕佻,行爲不檢,我朝有了爾等之輩,簡直就是辱沒了琉璃國風。虧你還身爲將士之子,不思進取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濫用私權,欺善怕惡,簡直就是混帳!”
他一口氣過來混帳過去是混帳,基本就沒點新鮮的。
卿鎏相不由得歎服,果然是一國王爺,性子好脾氣好,連教養都是這麼好。
池君夜,這一齣戲,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呵呵,小美人生氣了呢,我喜歡!多罵幾聲來聽聽!”
“你……”
“美人就是美人,沒想到生氣都是這麼美麗誘人,來嘛,多叫幾聲哦,爺的心都被你罵酥了,不然你給爺揉揉吧。”
林嘯作勢要去拉他的手,池君夜何時受過這等侮辱,一張臉泛起了青色。
出於自衛伸手去推人。
那林嘯像是毫無防備,就這麼一推便被他給反推倒在地上,跌了個嘴啃泥。
面子頓時就掛不住了,“敬酒不吃吃罰酒,給爺上,抓住他有賞!”
那羣下人一聽有賞,也顧不得手裡那個弱女子,頓時蜂擁而上。
池君夜面色一白,“放肆,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哼,在這晉城,本大爺就是王法,還愣着幹什麼,給大爺上!”
那羣人氣勢洶洶,朝池君夜撲來。
他握緊了手,像是極力壓抑心底的緊張。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防衛反擊一類的動作。
卿鎏相秀眉一擰,心底像是沒了地兒。
難道她猜測有誤?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極,一抹猩紅色聲音從天而降。站在池君夜身後,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反脣邪笑着,鳳眸一眯,“本公子的人你也敢動?”
卿鎏相聽了險些吐血。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隨意,自來熟將身邊人歸入自己名號下面嗎?
“你……你算哪根蔥?”
“你又是那塊兒田裡的?”
“哼,本大爺是兵部尚書的兒子,掌管御林軍,管轄晉城的提刑都頭!”
“哦,原來是都頭這根蔥啊。”妖鏡一副明白了的樣子。
“你……你敢罵我?”林嘯氣得吹鼻子。
“哎呀,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又沒有逼迫你,是你自己回答了啊。”
“哼,打攪了小爺好事兒,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好,最近還真清閒過頭了,筋骨都懶了。”
這半似挑釁的話讓林嘯心火更盛,竟然敢小瞧他!可惡!
“給爺上,狠狠教訓他!”
那些人得令衝上去,妖鏡散漫的目光讓他們心底受挫不少,好強心被激發了出來,個個都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棍子當武器。
妖鏡動作慵懶,他出招,每一招都是那麼的隨性無意,卻正是這散漫不成調子的招式狠狠重創了那些人。
三五兩下就被制服在地上,哭爹喊娘。
“沒趣兒!”他彈了彈袍子上沾染到了灰塵,衝着卿鎏相意味深長看了一眼。
卿鎏相鬆開緊握的拳頭,笑臉無辜回了他一眼。
“你……你們給爺等着,爺還會再回來的!”
“隨時恭候大駕啊。”妖鏡朝着林嘯逃竄的方向揮了揮手,像是對他口中的回見有些迫不及待。
周圍人一陣汗顏,心中都不約而同詫異,這人是外鄉來的吧。
這晉城裡聽說過林嘯名號的,誰不是畏而遠之,而眼前這個人卻一點也不忌憚。
如果不是後臺背景過硬,那就是大腦被門縫給夾了!
因爲今日今日妖鏡只隨意穿了一件紅色輕裝,與那一日進京的裝束不同,所以那些人根本就沒有認出來。
而池君夜那日歸京,走的是最邊沿,行蹤低調,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被那些人放在心上,所以不記得在正常不過了。
好戲收尾,那些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散去了。
卿鎏相慢步走過去,看了看池君夜,關心道,“你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無事。”
“哼,現在纔來關心是不是有點太晚了?”妖鏡環手抱胸,一雙桃夭麗眼微眯,落在卿鎏相身上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卿鎏相明白他意有所指,秀眉蹙了蹙:“林嘯是兵部尚書老來得子的唯一兒子,也是御林軍都頭,晉城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拿捏在他手上,沒有誰會刻意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