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殺了我們老大,找死!”在方纔那一瞬間,許是被小丫頭凌厲的身手給驚了一下,也許是聽着馬車裡那清越的嗓音,瞬間怔了怔,所以,愣了半晌,他們才醒轉過來。
悍匪們身上,一道道玄氣縈繞,他們手中的砍刀在白雪的倒映下,閃爍着冷冽肅殺的光芒。
只是,他們並沒有衝上來。
馬車邊站着的老人讓他們莫名的心中生出忌憚之色來。
這分明只是一個穿着粗布衣裳,駝背,又消瘦的老奴才而已,他神情淡淡,甚至都不去看即將要衝上來的人,卻讓這些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凌厲肅殺的威壓。
“哎!”凝兒探出半個腦袋來,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道:“也幸好,他的長鞭只是指着秦伯呢,我便讓他身首異處,若是他敢用長鞭指着我們家小姐的話,哼……那可就死的沒這麼痛快了。”
“好狂妄的小丫頭!”幾個悍匪緊捏着砍刀,眸光若兇殘的豺狼一般盯着小丫頭,剛呵斥完,想起小丫頭說的話,便又冷笑一聲,道:“馬車裡坐着你家小姐?下馬車來看看容貌如何?身段如何?若是還過得去的話,倒是可以跟着我們回去山頭當個壓寨夫人呵!”
“哼!”秦伯一聲冷嗤,一道濃郁的肅殺威壓立刻瀰漫開來。
一衆悍匪手中砍刀微微晃了晃,他們身下的馬兒蹄子抖了抖。
“秦伯!”輕柔的聲音響起,隨即,車簾子掀開,一道窈窕的身影從馬車上輕輕躍下。
秦伯收起玄氣,整個人往後縮了縮,靜默在馬車邊候着了。
“小娘子果然好身段,好容貌!”匪徒們集體深吸了一口氣,他們眸光灼灼的看着雪地裡淡然而立的女子,驚歎道。
墨色長髮如綢緞般烏黑光亮,沒有多餘的飾物,只是在腦後用一根藍色的絲帶輕輕的綁着,女子眉若翠羽、膚若凝脂、領如蝤蠐,白色貂絨披風讓女子看上去高貴而典雅,她只是淡淡的站立在雪地裡,卻猶如是這雪中的精靈一般,惑人心魄。
“這村子裡的百姓,是你們屠殺的?”君凌珂擡眸掃過馬背上的衆人,淡淡的問道。
“是啊,小娘子,怕了嗎?”匪徒們一聲輕笑,說道。
馬車旁的老頭功夫犀利,正爬下馬車的小丫頭功夫也是厲害,只是面前這小姐,身上卻看不到一絲玄氣,匪徒們素來狂妄,又怎會被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孩子嚇到?!
“爲何殺人?”君凌珂開始整理袖子,她的眉宇已經開始微微擰起。
“這村子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搶的了,所以,我們便屠村了,殺點人玩玩而已。”馬背上一刀疤臉男人說道。
“啪啪啪~”
白影在墨色中漾開,貂絨披風陡然間翻飛而起,隨着一道道利刃劃過皮肉的清脆響聲,馬背上的人,無一例外,全部落在了雪地裡。
“小姐,不過一些不中用的悍匪而已,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親自動手了,好好養着身子纔是!”小丫頭從馬車裡鑽出來,看着地上手腳筋脈都在瞬間被切斷的一羣人,她上前關切的盯着自家小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