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麟說完,不理會幹瞪眼的沁驚瞳,將目光移向玉臺上的其他人,當他的目光慢慢掃到璃月處時,璃月迅速低下頭,裝作在研究玉杯的模樣,可她這個低調的小舉動,仍沒逃過風麟的眼睛。
在諸多濃妝豔抹、豔光四射的千金中,低調謹慎的璃月倒顯得清潤雅緻,一個低頭便將他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雖然她樣子木訥,甚至看起來有些呆滯,不過還是跟其他人不一樣。上次他便領教過她的聰明才智,這個女人,不簡單。
就那麼一瞬間,風麟的目光便被沁驚瞳和沁驚羽撲捉到眼裡,其他人當然沒在意,因爲風麟目光轉變得實在是快。
沁驚瞳冷冷瞪着璃月,眼底是滿滿的妒意,心底冷哼一聲:又是這個女人。如果這個女人敢打她男人的主意,她會讓她嚐嚐痛苦是什麼滋味。
被沁驚瞳這麼一瞪,璃月更是惱怒,怎麼這宴會上全是豺狼虎豹,她沒有做什麼啊!
繼續低着頭,繼續一副不中用的模樣。
“時間到,開始奏樂!”李祿生和風麟對視一眼,立即扯着嗓子輕喊一聲。
接着,四周管絃悠悠,絲竹聲響,一羣着裝妍麗的美人伴着音樂聲,從臺下一直輕舞到臺上。個個身輕如燕、面帶笑容,舞姿柔美得像高貴的天鵝。
賓客前邊的青玉案上擺滿了瓊漿玉液與上等佳餚,太監宮女們小心翼翼的往賓客們酒杯裡添酒,一股股令人微醺的酒香味溢滿四周,每個千金面前放着一隻小藤籃,裡面有檀香扇、小泥人等可愛玩物。
青玉案上玉蝴蝶競相怒放,香氣四溢。遠處湛藍的天色如薄冰般清明,天空五彩繽紛的雲朵像層層梨花掛滿枝頭,太陽光照射在火紅的地毯上,把地毯照成了耀眼的金色。御花園邊上盛開的花朵發出醉人的幽香,遠處的無憂湖景色優美,湖水清澈見底;御花園盡頭的紫晶太橋十分光滑,上面還長着細綠的海藻,襯着奇花異草、蝶舞翩翩的無憂湖畔,景色奇絕。
昊雲帝宮的景色實在是美,除了這些,還有煙雨樓、摘星樓、攬月樓等極致景觀,每逢夏天,曲荷園內的蓮花競相盛放,令人賞心悅目、流連忘返,捨不得移開眼。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風麟舉起白玉盞杯,看着臺下衆人,臉上有了少見的微笑,“今天是昊雲國少女們的好日子,朕祝少女們都能覓得如意郎君,生活幸福美滿。”
說完,將手中美酒一飲而盡,臺下衆人立即附和的道:“多謝皇上聖意。”
飲罷酒,風麟有些不悅的掃了眼臺中跳舞的女子,冷冷拂身:“你們先下去。”
“是,皇上。”女子們忙收了彩練與臂紗,恭敬的低頭退了下去。
“女兒節宴會最重要的便是奪琴大賽,聽聞沁陽王的心絃琴乃世間至寶,就連朕都想一睹風采。今天的奪琴大賽由朕和沁陽王做裁判,世家小姐們不用拘束,盡情展示你們拿手的才藝。誰能奪冠,便是心絃琴的主人。”
“謝皇上。”千金小姐們紛紛大聲謝恩,好像自己已經爲後爲妃,滿臉仰慕與崇拜。
“不知這心絃琴究竟是何至寶?”風麟將目光轉到頭戴白紗的沁驚羽身上。
沁驚羽懶懶斜坐在玉椅上,緩緩伸出如藕的玉手,輕輕拍了拍掌,角落處便有人擡着一張搭有紅綢的琴上臺。
接着,一襲墨衣的殘紅朝風麟拂身,淡然道:“稟皇上!心絃琴以冰蠶絲爲琴絃,淥冰蠶絲,光瑩如貫珠瑟瑟,是絕世高手都想奪得的殺人利器。內力高深者彈一音便能悄無聲息的殺人,彈時心靜越平和,心態越安寧,它的威力越大,且只能女子使用。”
話一說完,臺下的大臣們紛紛開始議論。
“既可當琴,也可當利器,妙極!怪不得人人覬覦!”
“女兒家陰柔,男子太過陽剛,稍有不慎便會自斷經脈,得不償失。越是心態平和的女子,越能將琴的威力發揮到極致,怪不得只能女子使用。”
“不過,聽說心絃琴要認主人,如果不是那個人,即使得到琴也無福消受?”
聽此疑問,殘紅隨即解釋:
“是的,心絃琴要認主人。它的主人必須心思細膩、心境平和、內力高深,如果心境平和到一個高度,便能駕馭心絃琴劈海斬山、毀城破軍、以一敵萬。”
殘紅說完,恭敬的看了玉椅上的沁驚羽一眼,此時的他似局外人般半倚身姿,玉手輕挑酒杯,緩緩搖着杯裡的瓊漿玉液,身姿慵懶,似乎不把一切放在眼裡,事不關已。
而臺下衆人,早就心潮澎湃。一把琴就能劈海斬山、毀城破軍,要是讓人到,還不摧毀整個皓月大陸?
有人覬覦的瞪着臺子中間的琴,有的則害怕膽寒,畢竟要讓絕世女高手得到這琴,天下定將大亂,江湖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心絃琴威力如此巨大,如果讓些別有用心的人得到,天下必將大亂。”
“一把琴竟比千萬軍隊還厲害,實在恐怖。”
一聽此言,殘紅立即揮手,冷冷道:
“大家莫要驚慌,目前天下沒幾人能撥動此琴琴絃,如果沒有高深的內力和極其平和的心態,它只是把名貴的琴,沒有半點作用。”
沒幾人能撥動,說明還是有能撥動的人。殘紅的話硬是將衆人的心吊在嗓子眼,這麼寶貴的東西,沁陽王竟然拿出來作比試,一定內有玄機。一向神秘莫測的沁陽王不屑故弄玄虛,這琴一定是絕世寶物,他們真恨自己沒有身爲女子。
不過,如果世間真有內力高深到極致、心境平和的女子,男人們必定蜂擁而上,得到此女,相當於得到天下。
心絃琴出,誰與爭鋒?
風麟則冷哼一聲,把這把琴誇得那麼好,說不定只是沁驚羽的噱頭。這是他的寶物,當然他怎麼說就怎麼算,如果真的那麼珍貴,他又怎麼會把它拱手讓人?
“王弟,姐姐也想大開眼界,看看這寶琴究竟爲何物。”沁驚瞳眼底是掩不去的好奇,眼睛驚奇的盯着中間的紅綢,他這弟弟向來神秘,連她都不知道這心絃琴究竟是什麼。
風麟冷冷睨了沁驚瞳一眼,眼底盡是鄙夷與不屑,冷然道:“你還是打消這個心思,一個詭譎陰柔,囂張狂妄的女人哪能撥動心絃琴?”
沁驚瞳立即白了風麟一眼,不甘落後、針鋒相對道:“皇上外表再像女人,也改變不了自己身爲男兒的事實,想彈心絃琴,要麼回爐再造,要麼效仿李公公做個閹人……”
沁驚瞳話還沒說完,風麟已經氣急的一把按住她的手,他的大掌死死捏住她的柔荑,差點把她的手捏碎。
風麟能清楚得見沁驚瞳急促氣憤的呼吸聲,隨即冷冷加大力道,狠狠一握,在沁驚瞳快疼得叫出聲來時,迅速放開她的手,無事般將目光移開,不理會一臉慘白的沁驚瞳。
“該死的。”沁驚瞳低咒一聲,恨恨緊咬牙關,兩手交疊在一起,只見右手一片慘白,毫無血色,要是風麟再捏一會,估計她這隻手就得廢了。要不是文武百官和王弟在場,她早就不顧什麼面子掀桌了。
兩人在臺上暗鬥,臺下的人還以爲他倆十分恩愛,握手傳情,殊不知,兩人都恨不得把對方撕來吃了。
別人看不出,旒簾裡一雙銳利的鷹眸還看不出麼?
“殘紅,撤掉綢布。”沁驚羽邪魅出聲,聲音空靈且帶有淡淡的蠱惑,實在高深莫測,令人捉摸不透。
“是。”殘紅應了聲,清冷的走到玉臺中央,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把扯下琴上光滑如絲的紅綢。
紅綢一扯下來,一架硃紅色、泛着銀光的寶琴頓時出現在衆人面前,果然如傳言那般,光瑩如貫珠瑟瑟,華美至極。
心絃琴四周還綴有漂亮的紅寶石、夜明珠等物,將它襯托得華貴大氣,珍稀無比。衆人皆是一臉驚歎,就連不屑的風麟都將目光在琴上停駐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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