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以畫傳情

在看那沁驚羽,一雙紫眸淡定邪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正深邃灼熱的盯着自己。

璃月趕緊回瞪了他一眼,眼神裡有些許小憤怒。

明明他能自己解決,爲什麼不說。

而沁驚瞳,眼神裡的得意早就化爲烏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憤怒和失望。

她憤怒的看向風麟,嘴脣微微顫抖,眼晴裡氤氳着濃濃的霧氣,只是悽楚的看着他。

她做這麼多都是爲了他,沒想到,換來的只是人家的不屑一顧,他甚至想置她於死地。

“皇上,你真狠!”沁驚瞳身子有些搖晃,緊緊捂住似被利刃剜過的心口,雙眼顫抖的看向風麟。

璃月冷眸凌厲,熠出璀璨潤澤的光芒。

如果犯罪的人裝點可憐就可以饒恕,如何對得起死去的人?

“皇上,皇后設計連殺這麼多人,狠毒異常,手段殘忍,罪行昭然若揭,人證物證俱全。臣妾懇請皇上重懲她,削她的皇后位,將她凌遲處死,以慰冤魂在天之靈,還有就是給被污衊的沁陽國一個交代!”

璃月聲音清冰如珠,凌厲冰冷,眼神冷洌逼人,裡面蘊含着冷冷的利芒。

這話,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沁驚瞳不就希望她這麼死麼,如今,輪到她自己了。

一聽此言,後邊的沁陽將士們全都有些激動,沒想到他們的皇后如此愛國,爲了沁陽國做了那麼多事。

所有人都以敬佩的目光看着璃月,彷彿此刻璃月成了菩薩的化身,身上光芒綻放,沉着冷靜,美得傾國傾城,全身散發出濃濃的勇氣和智慧。

如此優秀的王后,閃光到他們移不開眼。

先前歧視王后,瞧不想王后的將士,現在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曾經的歧視變成仰視,曾經的瞧不起變爲欽佩。

此刻,他們身上彷彿注入了堅強的靈魂,勝利就在眼前,多虧他們有個足智多謀的王后。

東方瑾兒也趕緊走到璃月身旁,憤恨的指着沁驚瞳:“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應該將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來纔對。”

這時,邊上沁陽國的將士全都滿臉憤怒,恨恨的瞪着風麟。

個個臉上皆是不服之色,還有些已經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皇后竟然設計陷害沁陽國,心腸實在是歹毒,如果皇上不廢掉她,咱們不服。”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虧皇后還是沁陽人,竟然做出這等惡事。”

“想治我們沁陽王的罪,她還嫩了點。”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憤怒的瞪着沁驚瞳。

沁驚瞳雙眸如鷹,犀利的掃了他們一眼,穩穩咬住下脣,擡眸看向風麟。

如果他敢冶她的罪,她就把最後的殺手鐗拿出來。

風麟冷眼掃了掃衆人,冷眸微斂,沉然看向沁驚瞳,威嚴的喝道:“來人,廢掉皇后後位,將她……”

“慢着!”風麟正要說話,沁驚瞳迅速走到他面前,一臉的得意,悄悄湊近風麟耳旁,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什麼。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沁驚瞳要耍什麼把戲。

璃月則暗暗思索,難不成,沁驚瞳掌握了風麟什麼把柄,不然,她怎麼可能那麼囂張?

果然,沁驚瞳一說完,風麟原本冷峻的臉色突然變得陰黑,雙眸裡嵌着濃濃的怒火。

有些憤怒的瞪了沁驚瞳一眼,那憤怒的眼神又夾雜着些許妥協。

璃月握握篡緊拳頭,與沁驚羽對視一眼,發現沁驚羽仍舊波瀾不驚,似乎什麼事都與他無關一樣。

再看風麟,臉色是越來越陰黑,嘴脣也緊緊咬在一起。

默然半晌,風麟才冷冷睨向衆人,最終將一雙陰鷙的目光停在璃月臉上,沉聲道:“王后,朕同意廢掉皇后後位,但她不能殺。來人,將皇后禁足鳳儀宮,聽侯發落。”

“是,皇上。”

忠誠風麟一黨迅速上前,將沁驚瞳雙肩抓住。

再看那沁驚瞳的眼神,裡面透着濃濃的得意和微笑,一雙美眸緩緩掃過璃月,似在向她示威。

“南宮璃月,本宮還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想扳倒我,也不照照鏡子再來。”沁驚瞳得意的狂笑一聲,眼睛仍舊得意的睨向璃月。

原以爲沒有殺她,璃月會惱羞成怒。

哪知,璃月只是淡淡一笑,沉穩不迫、不緊不慢的道:“皇后,多行不義必自斃,就算我不收拾你,總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不信,咱們等着瞧。”

敢威脅風麟,她以爲風麟真的好威脅的?

恐怕不用自己對付她,風麟都會想辦法除掉她。

就讓這一對夫妻互相咬,她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爲。

風麟則滿目冰冷,眼裡蘊含着濃濃的寒冰,氣憤的睨了璃月一眼,沉聲道:“背叛朕的人,都沒好下場。來人,回宮。”

說完,在衆人的簇擁下,皇帝風麟氣呼呼的踏上轎攆,後邊的侍衛綁着沁驚瞳,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回麒麟殿。

東方瑾兒見自己獲救,立即走到璃月面前,小手輕輕扯着璃月的衣角,“表嫂,你救救我,皇后在我臉上下了催情粉,逼我指證表哥。不然,我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璃月雙眸犀利的掃過東方瑾兒的臉,再細看了她臉上的胭脂一眼,搖頭道:“沒事,這只是普通的胭脂。”

“這麼說,皇后騙我的?”東方瑾兒氣得跺腳,可再看那表哥,眼裡卻有一抹厭惡之色,她急忙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表哥,你相信瑾兒,瑾兒只是被皇后逼的,瑾兒就是死,也不會害你。”

男子只是漠然轉過頭,看都不看她一眼。

邊上的人,在看到沁驚瞳如此輕的懲罰後,全都氣憤的咬着牙。

個個都巴不得沁驚瞳死,沒想到她只被削了後位。

可一想到王后說的“多行不義必自斃”,所有人又慢慢將心平靜下來。

像沁驚瞳那種人,遲早會遭天譴。

他們不收拾她,自有人收拾。

邊上的蘭妃款款朝璃月走來,原本以爲沁驚瞳會被處死,這樣後宮便是她的天下。

沒想到,沁驚瞳還能住在鳳儀宮,這樣看來,她們的戲還沒完。

“王爺,我已經按你說的去做,現在,恐怕皇后會找我報仇。”蘭妃有些誠惶誠恐的看向沁驚羽,原本的一絲得意也化爲憂愁。

男子輕拂月華白袍,袍子繾綣盪漾,朱脣火紅似血,邪俛的勾起,“孤王自會派人保護你。”

“多謝王爺。”蘭妃在謝過男子之後,恭敬的領着宮女們退下。

衆人才走完,沁驚羽還沒來得及和璃月說兩句話,突然,皇宮裡太監宮女們又叫嚷起來。

原來皇后狠心,不給中毒的宮女和妃嬪解藥,那些妃嬪們現在全部不怕死的聚集到麒麟殿,皇上正氣得摔凳子。

這時,趕來的所有宮女全都齊齊看向璃月,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她。

爲首的幾名宮女眼淚汪汪的,突然,一齊給璃月跪下,“王后娘娘,求您救我家主子一命,求你了。”

璃月冰眸輕洌,沉穩淡然,輕聲道:“本宮不會醫術,如何治?”

“不會的,娘娘,你剛纔不是治好蘭妃娘娘的毒嗎?再不救治,我們娘娘就真的沒命了。”

宮女們嗚咽說完,全都跪在地上狠狠磕頭。

這些人倒是護主。

可剛纔的蘭妃是沁驚羽的棋子,她治療只是配合而已。

說不定蘭妃根本沒中蠱毒,她治那幾招也是白費。

不一會兒,太監李祿生又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看到璃月大聲宣道:“奉聖諭:宣沁陽王后去麒麟殿爲妃嬪們診病。”

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皇命難違,璃月看了眼沁驚羽,他則緊緊握住她的手,朝她璀然點頭,以示鼓勵。

那星星一樣的眼睛好漂亮,此刻已沒了戾氣,眼裡全是溫潤和擔心,看得璃月急忙移開眼。

風風火火趕到麒麟殿,風麟早已氣得摔桌子了。

在龍案面前,跪着二十多名顫抖的妃嬪和宮女。

這些都是中了皇后蠱毒的人,連皇帝問皇后要解藥,皇后都死咬住不給。

她就是死,也要拖上這些人爲她陪葬,又怎麼會救她們?

一看到璃月進來,風麟原本陰鬱的眼裡突然多了絲期待。

看到那熠熠生輝的高傲女子,突然,他眼裡多了一絲後悔和不捨。

這麼通透的女子,現在完全成爲沁驚羽的了。

她們才相處十來天,就十來天而已,她就臨陣倒戈。

該死的沁驚羽,這一仗,他又輸了麼?

沁驚羽一看到風麟用如此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女人,當即緊緊篡住璃月的手,將她慢慢牽進大殿。

兩人並排行走,一雙酈影,錦衣華服,衣裾翩翩,俊男美人,似被金光籠罩一般,好不羨煞旁人。

尤其,刺花了風麟的眼。

衆妃嬪原本全都跪在地上,在看到璃月進來時,所有人全部站起來,個個臉色慘白、身上虛汗浸出、嘴脣、眼窩烏紫,很是難看。

“王后,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蠱蟲咬死,我不想。”

“王后,您是神醫,是……醫後,你醫術無雙,你有一顆仁慈般的善心,求你救救我們,我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

璃月淡然看向衆人,雙眸清淺,不言不語。

衆人以爲她不肯醫治,都紛紛將目光睨向皇帝。

要不是皇后陷害沁陽王,現在人家沁陽王后至於見死不救嗎?

說來說去,都怪那個可惡的沁驚瞳。

就在衆人紛紛失望,以爲璃月會趁機報仇、見死不救之時。

突然,那一襲火紅鳳袍的女子眉眼帶笑,目光溫婉淡然,慢慢走近衆人,雲淡風輕的道:“姐姐們都排好隊,待璃月一個一個的治。”

一聽此言,衆妃嬪全都激動得尖叫起來,紛紛按妃嬪等級排好隊,個個都感激的看着璃月。

正滿目陰鷙的風麟一聽此話,心裡也赫然鬆了口氣。

後邊的沁陽宮女們,全都敬佩的看着她們的王后。

原來她們王后不僅有智慧的一面,還有善良的一面。

這樣的王后,身上到處透着閃光點,讓她們紛紛移不開眼。

璃月眉目如畫,和沁驚羽微笑對視一眼,立即將銀針和藥丸拿出,一個個替妃嬪們看診治療。

剛纔她給蘭妃的冶療方法是正確的,但她也知道,蘭妃根本就沒中蠱毒,所以白受了幾針。

現在這羣妃嬪,一經她手治過之後,個個臉上的紅疹都奇蹟般的消失,膚色漸漸變爲白皙紅潤,嘴脣也透着淡淡的粉色。

看到衆姐妹們都被治好,後邊正排隊的全都心急火撩起來。

畢竟,女人都是最愛美的,沒有了這張臉,她們也便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好一會兒,璃月終於將在場的妃嬪和宮女一一治好,並將紅、白兩種藥丸留了些在宮裡,吩咐她們,如果有誰再中蠱毒,可以服用這種藥丸。

沒有她的針炙,只服藥丸會好得慢些,但總比死掉的強。

才診冶完,璃月臉上已浸着濃濃的香汗,小臉紅撲撲的,烏黑濃密的睫毛微微輕眨,看得所有人都傻了眼。

妃嬪們全都悉數跪下,千恩萬謝叩謝璃月,紛紛誇好醫術了得。

原本懦弱膽小的南宮七小姐,此刻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卑賤的她。而是富有活力、充滿智慧的魅力女人。

所有人都有內心驚歎,又感激璃月,又喜歡她。

相較沁驚瞳的狠毒,現在的璃月和她比起來,讓大家喜歡得不得了。

在離開皇宮之時,皇宮道上已經將璃月醫治好瘟疫的事一傳十,十傳百,比瘟疫傳播速度還快。

白馬金車瀟灑的行走在皇城宮道上,璃月神醫美名早已傳遍天下。

才短短半天,銀城百姓紛紛議論起此事來。

所有人都說曾經那個傻小姐,如今醫好瘟疫,揚了威,天下皆知。

即使皇宮要將瘟疫這事保密,但還是紙包不住火,像風一般傳了出去。

曾經令人瞧不起的七小姐,如今令人刮目相看。

這種轉變,足以令銀城談上三天。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南宮府,早已準備好的南宮幽若正侯門迎接。

南宮幽若盛裝打扮,眉眼含笑,娉婷而立,身着一襲淡紅色嫁衣,頭髮梳成漂亮的美人髻,上面斜插着價值不菲的金釵銀簪,羅裙款款,描眉凝黛,看上去豔麗四射。

她這一番精心裝扮,可見風姨娘是下足了血本的。

金車玉簾一掀開,南宮幽若便輕靈飄逸的踱到兩人面前,恭敬的朝兩行禮:“幽若見過夫君,見過姐姐。”

這一聲夫君,聽得璃月眉頭微蹙。

而邊上的沁驚羽,則完全無視的看向璃月,眼帶笑意,跟對南宮幽若態度完全不同。

要不是她們出宮時風麟又下了一道聖旨,叫他一定要帶南宮幽若回宮,不然,他一定會無視。

風麟還真不氣餒,安插了一顆又一顆的棋子在他身邊,現在又來個假星兒。

以爲他會上當?他又不是傻子。

璃月雙眸微瞼,她還真不習慣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她有潔癖,她只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

兩個人剛剛好,偛進一個人,味道就全變了。

那後邊的東方瑾兒也是一臉覬覦的看着她的相公,恨不得插足進來。

連那些男丁都驚歎的看着他,看來,她相公魅力不錯,老少、男女通吃。

在拜別父母之後,璃月又叮囑秦氏和風姨娘好好照顧孃親,如果孃親有什麼事,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一行人踏上車轎,南宮幽若和東方瑾兒分別乘一擡軟轎,均由宮女服侍着。

待璃月要上轎時,那後邊溫潤如玉的男子,趁她不備,忽然一把抱起她,將她斜抱上了轎,風姿瀟灑、卓絕斐然。

璃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臉色羞紅,外面那麼多人看着呢。

可是,心裡卻隱隱有些作痛。

他是人人敬仰的王,在這三妻四妾很平常的年代,他此生絕不可能就她一個妻子。

他還會納更多的妃嬪,像風麟一樣。

想起鳳麟宮裡那三千佳麗,璃月心裡隱隱有些怯場,將來沁驚羽會不會也跟風麟一樣?

想到這裡,她突然在內心呸了一下自己。

爲什麼會這樣,如果是以前聽到沁驚羽要迎娶幽若,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剛纔聽到幽若柔柔的喊那聲夫君,她心裡像被利刃劃過一樣,好疼。

正神遊太虛之際,隊伍已經出發。

漸漸的,白馬金車在鐵騎和侍衛的簇擁下來到銀城大街,準備出城。

而大街東邊,一處佔地廣闊的府邸,便是宣王府。

金車在經過宣王府時,那站在宣王府門前的陰鷙男子,眼裡是滿滿的憤怒。

這威嚴的排場、巨大的車轎和人羣從宣王府門前經過,似乎像在跟他示威一樣。

一想起轎子裡的男女有可能正在做某些令人遐想的事,風塵染狠狠捏緊拳頭,眼裡滿是恨意。

南宮璃月曾經是他的未婚妻,他只把她當一塊普通的石頭丟棄,現在她蛻變成華麗的金子,嫁了個比他華麗千倍的男人。

兩個人看上去鶼鰈情深,情投意合,走到哪裡都是一對惹人羨慕的壁人。

他就不明白了,那萬中挑一的沁陽王,怎麼會看上曾經是傻子的南宮璃月。

哼!不過也是穿他不要的破鞋而已,神氣什麼。

一雙鷹眸冷冷看着那金車耀眼的駛過大街,他的心早已是滿滿的妒意,恨不得衝上車把那個原本屬於他的女人搶下來。

等着吧南宮璃月,總有一天,他風塵染會讓她後悔沒有選擇他。

“砰砰”幾聲,宣王府裡男人已經摔茶杯了。

風塵染自從看到外面駛過的白馬金車,心裡就一直不平衡,見到什麼摔什麼,惱怒異常。

那扭着腰正小心走來的柳芊芊和南宮招弟,兩人互相對恨一眼,迅速走進大廳。

一走進大廳,便看到滿地的茶杯碎屑,一不小心就會踩中傷了腳。

柳芊芊小心翼翼的看着大發雷霆的男人,忙衝過去扶他,“王爺,你怎麼了?”

風塵染一轉身,便看到兩個討厭至極的女人,心裡的戾氣更甚,“滾出去!”

柳芊芊咯噔一下,雙眉緊緊蹙到一起,有些惱怒的跺了跺腳,一個盛怒轉身離去。

南宮招弟則不動聲色,沉穩不迫的坐在桃木椅上,右手輕挑茶杯,冷冷道:“王爺,你是看到人家兩人幸福就惱羞成怒了。”

“南宮招弟!”風塵染冷喝一聲,咬牙切齒的看着對面那個面色陰冷的女人。

“王爺勿需動怒,如果你想除掉她,妾身或許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你?”看着胸有成竹、城府很深的南宮招弟,風塵染突然擡眸。

南宮招弟見他上勾,便不緊不慢的踱到男子面前,嬌小的身子慢慢依偎到他懷裡,右手指輕輕在他身上打轉。

風塵染本有些厭惡這種感覺,因爲他心裡只有南宮璃月。

正要擺脫南宮招弟時,南宮招弟已經悄悄附耳上去,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

一聽南宮招弟的計謀,風塵染原本慍怒的臉色慢慢有了一絲得意。

接着,他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任茶杯飛濺四射。

再一個翻身,男子已經把主動寬衣解帶的女人壓到玉桌上,沉重的身子重重壓了下去。

南宮招弟心急火撩的脫掉自己的衣裳,露出白嫩的肌膚,然後迅速扒掉男子的腰帶。

兩人如此這般,南宮招弟玉腿緊緊搭到風塵染雙肩上,臉上正是得意的神色。

突然,外面趕進來的柳芊芊看到這不堪的一幕,臉上頓時陰黑一片,氣鼓鼓的瞪向兩人,手中的玉盤也“咣噹”一聲摔落在地,心裡的忌妒足以燒死人。

風塵染一聽聲音,頓時惱怒的大吼一聲,“誰叫你進來的,滾出去!”

南宮招弟一聽,嘴脣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大刺刺的看着柳芊芊,似乎在說:你瞧,你的男人變成我的了,哭去吧!

柳芊芊的確氣得臉色陰黑,沒想到風塵染竟然看上這種貨色。

南宮招弟緊緊抱住風塵染的雙肩,故作難受的大叫一聲,突然,面上的男子大叫一聲,迅速飛身躍起。

“王爺,你怎麼了?”南宮招弟猛地瞪大眼睛,見男人突然不行了。

柳芊芊一看這情形,突然高興是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笑死我了。南宮招弟,我看你得意,蟲蟲還沒進洞呢,就不行了。”

“你們兩個都給本王滾出去!”風塵染終於盛怒的大喝一聲,大掌攸地取下牆上作裝飾用的寶劍,差點就揮劍殺了兩人。

正得意的南宮招弟見此情景,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抱起衣裳就朝門外跑。

正守在外邊的丫鬟見狀,全都捂嘴偷笑,可能不出兩天,這烏龍就會傳遍銀城。

時近午時,天上的太陽有些灼人,太陽發出明亮刺眼的光,灑滿整個皓州大地。

那硃紅色的金車頂,上面四隻翹角上掛着的金珠熠熠生輝,華麗的車轎刺痛了路人的眼。

漸漸的,金車駛出銀城,過了邊關,慢慢朝沁陽國行去,留下一片翩躚的美影。

金車裡,璃月一直沉穩淡然的坐着,一雙精緻的黑瞳裡透着智慧的閃光,小臉微微嫩紅,似乎還在回味剛纔男人的那個擁抱。

忽而,一想起後邊轎子裡的南宮幽若,她的心突然變得冰涼起來。

正思忖間,美目前突然有顆紫色的東西晃了晃,差點刺痛她的眼。

等她微微擡眸,發現那俊削妖嬈的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而他漂亮的右手,正輕輕拉着紫晶石的紅線,任紫晶石在自己眼前輕晃。

男子一雙紫眸流光斂灩,裡面透着湖泊色深紫的光澤,漂亮的眼睛狹長而妖冶,眼睫毛濃密且纖長。眉目如畫,雙脣似血,硃紅妖嬈。

那一襲月華白袍翩翩秀麗,鼻樑高挺,俊顏白皙,輪闊似天然雕刻一般,有棱有角,令人驚歎連連。

袍子上火紅的薔薇如紅蓮般翩翩飛舞,蜿蜒綻放,目光深邃的看向璃月,忽而輕啓朱脣,淡然道:“孤王聽說那地道像迷宮,你是如何走出來的?”

璃月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思索一下,輕聲道:“撞牆!”

男子眼裡認過一絲淡淡的訝異,隨即輕啐了句:“我也猜是這樣。”

璃月朝他露出一抹輕笑,幸好當時她帶了心絃琴,在和無心怎麼走都走不出來的情況下。

她咬牙彈了曲凌厲冰冷的《十面埋伏》,心絃琴竟奇蹟般的射出縷縷銀芒,最終將牆壁射穿,她才能和無心安然出來。

一出去,便聽到宮女們說沁陽王正四處找她的事,當時她心裡一熱,隨即準備了一下,就去杏林宮了。

沒想到一去杏林宮,便是沁驚瞳和風麟正準備抓人的場景。

比起風麟來,她更願意幫沁驚羽,所以,她就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而且當時她使了一個小計,就是騙風麟說她已經飛鴿傳書給齊將軍。

實際上她沒有,那只是她說來唬風麟的,沒想到,唬準了。

思忖一陣,璃月突然轉了轉眼珠,朝男子微微道:“你閉上眼睛,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你要吻我?”男子邪俛的出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輕笑。

璃月無言,狠瞪了他一眼。

“早就知道你覬覦孤王的美貌,也知道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孤王就讓你得逞一次,滿足你的心願。”男子說完,邪邪一笑,當即把那噬人魅惑的眼睛閉上。

璃月又無言,這應該算沁驚羽對自己說得比較長的一句話。

見男子已經將那深邃妖冶的眼睛閉上,那閉着的雙眸,看上去寧靜而美好。

纖長的睫毛如刷子般整齊漂亮,脣似含丹,鼻翼高挺,墨發如潑墨的雲霞一般微微蕩在胸前,看得璃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能不能不要這麼誘人。

接着,璃月慢慢從身側拿出那幅絕美的畫像。

再轉過身來,不經意間,她的脣迅速觸碰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那東西軟軟的、甜甜的,令她心神一漾,頓覺心曠神怡。

等瞪大眼睛一看,不知何時,男子的朱脣已經霸道的湊了過來,將她櫻桃小口占有欲的吮住。

接着,他強而有力的大掌緊緊扣住她的頭顱,左手輕輕環在她細嫩的腰上,霸道而狂野的吸吮着她硃紅的脣。

璃月被他帶動得心裡微微一驚,身上傳來一陣灼熱的戰慄感,感覺男子的脣慢慢變得熾熱,一路從她潤澤的脣移到眼瞼處、下顎處。

最終,細密的吻慢慢落到她白皙晶瑩的玉頸上,男子的大掌也微微探向她腰處的玉帶。

璃月閉緊雙眸,覺得呼吸急促,這種感覺令她窒息。

她不要,不要!

攸地,她還沒叫停,男子已經迅速停了下來,雙手將她的胸前的頭髮整理好,一雙清眸深邃灼熱。

“璃月……”沁驚羽低沉沙啞的輕喚一聲,在她耳邊微微輕喃,“孤王真想立刻要了你!”

璃月一聽這話,頓覺心裡一陣澎湃,快熱死了。

他能不能不要這麼魅惑,這樣的感覺,真的很挑逗人。

害得她恨不得……恨不得撲倒他。

罷了罷了,先不想這個,男人在得到女人之前,誰又不是溫柔疼惜?

以前不是總有姐妹告訴她:天下沒一個好男人。

不知道,會不會排除沁驚羽。

不過她感覺,他真的是個與衆不同,特別得不能再特別的優秀男人。

再看他那雙眼睛,此刻正深邃的看着她,宛若寧靜流水下澄澈的皎月,又像三月潮海上天空微拂的清風。

澄靜裡透着淡淡的魅惑,紫晶石般的瞳孔如同開在天堂裡的紅蓮。

微微綻放,繾綣蜿蜒,邪魅得如同吐着紅蕊的蛇。

“我們只是合作的關係,後面那麼多女人,你想要誰都可以。”璃月緊緊捂住微顫的脣,脣若含丹,被他吻得紅腫異常,真是個霸道的男人。

一聽她的話,男子原本有些微潤的清眸瞬間變得冰冷,星眸裡蘊着濃濃的涼薄和冷意。

她這是在趕他?

天底下的女人都想得到他的歡心,而她,偏偏與別人不同。

他明明在她身邊,她卻要將他推給別人。

她把他當什麼人了,他豈是風麟那種膚淺的男人?

他要不愛便不愛,一旦愛上,就是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見男子一雙星眸變得陰戾,璃月心裡微微暗忖。

這就是帝王麼。一點不如他的意,他就盛怒、生氣。

在這些帝王心中,女人是他們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貨物。

見沁驚羽雙眸裡蘊含的冷意越來越深,璃月立即淡然輕道:“一個吻而已,你放心,我不介意。”

不是她冷血無情,而是這個危險的男人愛不得。

她知道自己表面堅強,內心卻是個極需要溫暖的脆弱女子,她雖然很希望他的呵護,可心裡也不由得狠狠掙扎。

她不是那個真正的星兒,她只是一具別人的靈魂。

她永遠不可能得到他純粹的愛。

或者有一天,他也會向向南一樣,狠狠的背叛她。

在感情方面她的確遲鈍,她多希望有一雙溫暖的手永遠緊握她不要放開,她更希望得到一生一世的承諾和信任。

可是說了那樣的話,心裡卻狠狠作痛,早知道會如此難受,她就不說了。

話已開閘,想收,已經收不回了。

請原諒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她很怕愛上,一旦愛上,她願意爲對方化爲涅凰,墜入地獄。

爲了自己的自由,還是選擇不愛吧。

空氣中輕浮着一絲奇怪的因子,璃月見他雙眸邪魅且陰戾,突然想起那幅畫。

她深吸口氣,把自己紊亂的思緒收回,又將手中的畫遞到男子面前,輕眨了眨纖長的睫毛,眼裡有着淡淡的期待,“這個是我在皇宮中無意找到的,給你。”

說完,她將畫遞到男子面前,心裡則咚咚打鼓。

看到這幅畫,不愛笑的他,會不會展顏一笑?

男子看到璃月手裡的畫,眼裡是一抹淡淡的驚異,修長漂亮的玉手輕輕接過畫,仰頭將它慢慢展開。

等他將那幅乾淨漂亮的畫一展開,原本有些淡漠的眼珠突然染了層潤澤的光彩,整個人彷彿賦予了新的活力,不似剛纔那般漠然。

微微將畫卷從上至下展平,男子一雙星眸璀璨的看着畫像上正對他笑的女子,看到女子對他笑,他也忍不住輕咧嘴角,揚起一抹璀然的微笑,彷彿夜空皎潔的明月,眼裡渡上一層淡淡的金沙。

看到沁驚羽笑了,璃月才鬆了口氣,臉上也跟着溢出淡淡的微笑。

看那畫像上,有一行硃紅色的楷體字: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她很美!”沁驚羽將目光溫潤的看向璃月,輕溢出聲,聲音好聽至極,似三月溫暖的春風。

你也很美!

璃月在心底回了他一句。

男子溫潤的和璃月對視一眼,空氣中似乎多了層曖昧的因子。

璃月趕緊轉過頭,故意沉着一張臉,一臉的冰冷漠然。

將一顆孤寂的心封閉起來,纔不會受傷。

屆時,空氣中突然多了層冰涼的冷風,璃月不禁扣緊寶琴的琴絃,一雙冷眸四處掃了掃。

與此同時,身側的沁驚羽也迅速合攏畫像,右手輕執硃紅寶劍,鷹隼般的雙眸冷然看向玉簾外邊。

周圍籠罩的殺氣更甚,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有刺客!”沁驚羽冷然說完,第一反應是把璃月抓到自己面前坐定,隨即朝轎外冷聲道:“停轎。”

璃月被沁驚羽抓到身側,只聽“砰”的一聲,她嬌小的臉迅速埋進他堅挺的胸膛中。

就在轎子正停下之時,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冷血的嗜殺聲。

只見叢林四周突然竄出幾百名黑衣刺客,刺客們身着黑衣,臉罩黑色面巾,手持大刀、弓箭等武器,正嘶喊着朝金車處衝來。

大部分是有武功底子的武林人士,沁驚羽右手赫然亮出玉簫,簌簌幾聲,玉簫裡的銀針破簫而出,冷冷朝殺來的刺客速飛而去。

只聽“啊呀”兩聲,立即有幾名刺客當場中針而死。

因爲刺客人數太多,一齊朝人堆裡衝來,遠處看起像密密麻麻的螞蟻。

外邊駿馬上的沁驚鴻大手一揮,冷聲道:“敢刺殺我沁陽王,所有人上,格殺勿論。”

“是,將軍。”

將士們威武答完,揚起武器便與衝過來的刺客較量。

刺客們大多會輕功,武藝不凡,可見是專門訓練出的殺手組織。

個個訓練有素,沉穩淡定,一看那幕後主使就身份不凡。

知道要刺殺沁陽最果敢狠辣的王,所以幕後主使下了血本,養了這麼多名殺手前來。

璃月見陣勢龐大,右手緊緊扣住心絃琴,雙眸冰冷似鐵,冷洌鎮定的看着外邊。

邊上的白袍男子則冷拂衣袍,右手啪的將邊上的暗格推開,朝璃月厲喝道:“你進去,不準亂跑。”

說完,沒等璃月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男子塞進安全的暗格裡。

這暗格是由千年寒冰所鑄,任何鋒利的武器都刺不穿,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有人躲進去。

當璃月再擡眸時,那狂傲陰戾的男子已經攸地飛出金車,一襲翩影正在半空狠辣嗜殺,玉簫一出,誰與爭鋒。

“沁陽王,交出心絃琴和南宮璃月,否則別怪我們大開殺戒。”爲首刺客冰冷嗜血,身形高大魁梧,一雙鷹眸冷冷睨向沁驚羽。

白袍男子輕拂衣袍,身形俊削高大,修長偉岸,一雙妖冶的眼睛啃噬人心,朱脣似血,邪俛冷道:“敢搶孤王的女人,活膩了?”

緊急着,外邊便廝殺成一片,因爲刺客個個武功不凡,人數又多,沁驚羽一人之力一時間難以解決,那些普通將士們紛紛發出慘叫的痛苦聲。

璃月聽到外面侍衛們痛苦的叫聲,心裡也攸地一緊。

剎那間,她抱緊熠熠生輝、華麗漂亮的心絃寶琴,一躍走到玉簾邊上。

這些該死的刺客,總喜歡行刺她。

已經兩次了,這次她要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都以爲她好欺負。

思及此,璃月抱緊心絃琴,十指迅速扣上琴絃,俊眸輕眯,深吸口氣,努力使自己心境寧和。

上次她彈奏心絃琴已經掌握些它的妙門,右手輕釦琴絃,璃月一雙冰眸冷然睨向前方。

攸地,她開始迅速撥動琴音,一曲排山倒海而來的《英雄》從金車裡溢出。

外面的刺客一聽到這陣聲音,全都有些疑惑的轉了轉眼珠。

金車裡的璃月越彈越快,越彈越快,快得只看見青蔥似的手指在琴絃上迅速拂動。

漸漸的,琴音由微微低鳴變成鏗鏘有力,震懾人心。

她嘩的掀開金車的玉簾,沉穩不迫,一步步慢慢的朝前邊走去。

正混亂廝殺的兩方人馬全都擡眸看向璃月,璃月則再吸口氣,忽而加重音調。

緊急着,琴音射出縷縷刺眼的白芒,狠狠的朝那些刺客直射而去。

白芒破空而出,狠狠射中正飛過來的刺客,璃月將速度加快,那白芒如鋒利的刀刃般刺進刺客們心口或者喉嚨。

一擊擊中,看得邊上的將士傻了眼。

璃月仍舊沉穩不迫的慢走上前,昂着挺胸,平穩直視前方,又是嘩嘩幾聲,琴音如高山流水潺潺流過,又如萬馬奔騰急嘯而來。

邊上的沁驚羽見璃月大爆發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訝異,隨即閃到璃月面前,推動掌風給增加她的內力。

這傻姑娘,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力作支撐,她只能殺幾個人。

而對面有幾百名刺客,必須配合他這強勁的內力。

璃月見有沁驚羽給她輸送內力,當即信心大增,眉目冰冷,“砰”的一聲將心絃琴架到大石上,兩手迅速撥動。

霎時,聽見無數白芒如利劍般朝刺客們刺去。

冷風吹拂着璃月潑墨般的青絲,吹起她緋紅刺目的紅裙,一臉冷清的她顯得冰冷嗜血。

右邊冰眸深沉如海的男子,更是滿眼的陰鷙和狂戾,右手運用內力助璃月彈琴,左手則簌簌飛出銀針,狠狠的射向邊上那些小嘍羅。

男子紅脣妖嬈,眼若寒星,袍子上的薔薇旖旎翩躚,一頭烏黑的墨發傾瀉飛舞,眼裡蘊含着濃濃的肅殺之氣。

整個人如同被金光籠罩一般,俊削唯美,璀璨奪目。

“得不到的定殺之,所有人給我上,殺掉南宮璃月。”見得不到心絃琴和璃月,也佔不到上風,爲首的刺客怒吼一聲,登時,黑壓壓的刺客直朝璃月飛去,殺氣騰騰。

沁驚羽見狀,鷹利的雙眸泛着冰涼的寒意,沉聲厲喝:“一羣廢物!找死!”

說完,雙手銀針齊聚射出,又迅速收回,替璃月輸送內力。

璃月和沁驚羽對視一眼,兩人均點頭給對方鼓勵。

接着,她攸地將琴抱起,狠狠架到右腿上,十指纖纖,秀麗無雙。

突然,沁驚羽掌風攸地加重,璃月感覺丹田猛地一沉,掌心豁然多了股熱氣。

十指在琴絃上迅速撥動,那凌厲的音樂如破空而出,劃過天際,只聽“嗖嗖”幾聲,無數散發着白光的利芒射向前方。

利芒如飛刀般直插刺客心口,只聽“啊”的一片慘叫,登時,兇狠的刺客猛地倒下二十來個。

一見突然死掉幾十個兄弟,刺客首領鷹眸微洌,大掌一揮,身後所有刺客都一涌而上。

璃月回眸淡看沁驚羽一眼,男子回以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剎那間,璃月將曲子迅速換成《十面埋伏》,一曲《十面埋伏》,那利芒如錚錚利劍射向對面的刺客。

在衆將士驚訝的目光中,上百道利芒嗖嗖刺進刺客心口、腦處、脖頸、喉嚨,他們甚至沒來得及留句遺言,就唰唰倒地,死在嗜人的心絃琴之下。

爲首刺客見死了大半人,眼珠子都嚇得掉了出來,本以爲這次準備工作做足,會一舉剿滅沁驚羽。

沒想到,這絕世的心絃琴發出如此凌厲的威力。

單是如此低的內力就能一擊殺百人,如果將來南宮璃月有了上乘的內力,是不是真的能以一敵萬,毀城破軍,很輕鬆的將一個個國家吞食掉?

南宮璃月這個女人不得了,得到她的男人更是不得了。

恐怕這事要是傳出去,天下帝王全都會想盡辦法來奪這個女人和琴。

“心絃琴威力太厲害,我們撤!”黑衣首領沉聲吼完,夥同其他刺客迅速撤離。

而撤得慢了些的,早已死在璃月銀色的利芒下。

等刺客們一被擊走,璃月才穩穩將曲子停下,身側的沁驚羽也攸地收回掌風。

邊上的將士們一直傻着眼,眼珠子都瞪了出來,誰曾想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后,竟然能用心絃琴殺這麼多人。

大爆發,簡直是大大的爆發。

王后爆發起來,真是無人能敵。

如果有一天王后習得上乘內力,她會不會將銀城一舉攻破?

等刺客們落荒而逃後,璃月後沉穩不迫的看向衆人,右臂冷冷抱着心絃琴。

看來這琴威力真不小,上次只能殺兩人,這次在沁驚羽內力的幫助下,她竟然能一次殺上百人。

看來,她必須儘快學內力,不然沒有沁驚羽,她只能打幾個小嘍羅。

換成剛纔那種大批大批的刺客,她肯定會佔下風。

一打跑刺客,邊上的將士們全都齊齊歡呼起來。

“沁陽王和王后都好厲害,兩人雙劍合壁,互相合作,把那堆刺客打得屁滾尿流的。”

“剛纔那仗真是大快人心,心絃琴果然絕世無雙,威力被王后發揮得淋漓盡致。”

“說不定以後王后內力加深,會比現在更厲害。”

“真希望看到敵人被王后和王一同打跑的樣子,最後打得他們落花流水,一撅不振。”

之前在皇宮醫治妃嬪一事上,所有人都對璃月刮目相看,現在璃月在沁陽王的幫助下一舉打跑刺客,更是令人深深欽佩。

璃月剛纔彈琴的動作激昂人心,勢如破竹,這些人哪是她的對手,想和她鬥,還嫩了點。

在衆將士驚歎的目光中,一王一後慢慢踏上金車。

一上金車,外面便傳來一陣濃烈的歡呼聲,沁驚羽在軍中人心大增,一躍蓋過沁驚鴻,而璃月也令所有將士刮目相看,心悅誠服。

“啓轎!”沁驚鴻將犀利的眼珠收回,眼裡是濃濃的訝異,瞬即恢復如常,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沉穩淡定。

金車裡,男子不但沒有半點高興,眼裡則罩着濃濃的不悅,冷然看向璃月,“剛纔叫你乖乖呆在裡邊,誰叫你出去的?”

萬一她出事怎麼辦,她不知道他會擔心嗎?

璃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她們剛纔合力打跑敵人,他應該高興纔是,怎麼那麼緊張和盛怒。

思及此,璃月淡然看向男子,不緊不慢道:“我南宮璃月絕不會任人欺負,他們三番五次爲了貪慾騷擾我,我又怎會坐以待斃!不止你能保護我,我自己也能保護自己。”

璃月說話一字一頓,沉穩不迫,眼裡透着濃濃的自信光彩,璀璨奪目,令人有些移不開眼。

沁驚羽只是淡然看了她一眼,大掌輕輕撫到她脣邊,將那幾縷飄散的髮絲撩開。

動作雖然冰冷,卻透着些許溫情。

“不止你能保護我,我自己也能保護自己。”

這樣的話,他此生還是第一次聽見。

從她口裡說出來,頓時多了幾絲重量,聽得震撼人心。

經過三天三夜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在第四天辰時,車馬緩緩抵達沁陽。

此時,沁陽到處還風傳着璃月治好皇宮瘟疫一事,外面的百姓倒是傳得歡快,恐怕那深宮的皇帝就沒那麼高興了。

皇宮出了瘟疫一事,當時沒有及時壓住消息,消息全被傳了出去。

這種事極其有損皇家顏面,登時,帝王威嚴在百姓心中驟減一半。

這對以面子爲重的風麟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沁陽宮門處,綺玉、茵夢等人已經領了宮裡的內眷侯在城門迎接。

一看到金車緩緩駛進宮門,所有人都齊齊下跪。

“我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高呼聲此起彼伏,車上男子玉手輕輕揮動,淡然道:“都平身。”

爲首的綺玉代表太后走到前方,一襲端莊錦裳,恭敬的拂禮道:“王,接風宴已準備好,請王和王后進殿沐浴更衣,再行參加接風宴會。”

說完,綺玉恭敬的領着宮女退到一旁。

但見後邊的翁主、王妃們,哪個不是一身華麗,綾羅綢緞。

個個皆精心妝扮,衣着鮮豔,身上掛滿昂貴的金銀首飾,頭髮梳成複雜高貴的宮髻,神情微微嚴肅,都將目光放到轎子裡的俊男美人身上。

等轎子朝宮裡駛去,茵夢等太后一派立即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哼!以爲她是什麼,這麼拽。”

“聽說王后在銀城揚了威,把皇宮的瘟疫冶好,又巧計破解皇后的詭計,救了王,也不知是真是假。”

“別提那個沁驚瞳了,我早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現在竟然栽贓王。我看,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皇上肯定也參與得有這件事。”

“就是,本來證據確鑿,沒想到皇上只把沁驚瞳打進冷宮,削掉後位。這樣的女人,該千刀萬剮纔對。”

“她不配姓沁,真丟我們沁陽人的臉,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她這也太狠毒了點,連自己的弟弟都害。”

“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她現在又身在銀城,當然只會幫皇上。算了,大家別說了,要是這事傳到皇上耳朵裡,沁陽又得生事,咱們心裡清楚就行。”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插話,邊說邊朝接風宴走去。

讓茵夢她們最不解的是璃月綻放出來的光芒。

“你們相信王后有神醫的本事?”

沁鶯翁主率先提了出來,邊上的茵夢立即接話:“哼,我纔不信,說不定是空穴來風。神醫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她一個十五歲的丫頭,會什麼?”

“空穴來風必有因,不然也不會傳遍天下。再過一個月,王后也滿十六了,十六歲的姑娘家會些東西也不稀奇。”

綺玉落落大方的看向衆人,沉穩淡然的道。

茵夢見綺玉有意無意向着王后,臉上立馬蘊起一陣陰沉的冷然,不屑的輕哼一聲,隨即朝前方走去。

綺玉一雙美眸裡,則透着銳利的冰芒,冷然睨向茵夢的背影。

這陣冰芒無聲無息,沒有任何人看見,等冷睨過茵夢,她才輕提裙裾領着衆內眷朝接風宴走去。

接風宴上,羣臣、王親國戚、王宮內眷早已端坐在椅上,等着爲他們的王接風。

都聽說沁陽王這次有驚無險,幸而沁陽王精明,王后睿智,兩人心有靈犀,最終將沁驚瞳的陰謀詭計揭穿。

一知道這個事,無論支持太后的一派,還是支持沁陽王的一派,都迅速趕到王宮,看看他們的王究竟出沒出事。

畢竟,所有人心裡都清楚,沁陽現在發展越來越壯大,經濟實力越來越強,早已成爲皇帝乃至四國覬覦的鮮肉。

這塊鮮肉肥美汁濃,如罌粟般誘人,卻又嗜血。

誰都知道了們年輕果敢的王不好惹,一不小心惹到,便沒什麼好下場。

他們也知道自己處在四國的夾縫當中,經濟實力越是強,沁陽就越是危險。

這個時候,大家應該團結起來,一同保衛住這小小的國土。

等國土保衛好,再你爭我奪也不遲。

突然,在太監的高唱和鼓樂聲中,一襲黑色蟒袍的俊削男子牽着一襲紅色鳳袍的明麗女子,兩人並排着朝宮宴地點行來。

一看到他們翹着以望的王,所有人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原來他們的王真的沒事,能逃過一劫也是好的。

倒是坐在主位上一臉平靜的太后,心裡卻五味雜陳,波瀾跌起。

這次去昊雲,皇帝怎麼沒下令斬了沁驚羽?

把他留下來做什麼,當時他聽到皇帝軟禁驚羽的消息,激動得當晚沒睡着覺,還去宗廟祈了福,希望這次能解決掉這個眼中釘。

沒想到,他竟然活着回來了,似乎與王后的感情更深,兩人耀眼得令人刺目。

一襲黑袍的沁驚羽頭戴玉冠,冠前垂墜的九旒旒冕遮住他半邊俊削逼人的臉,腰繫雙扣鎏金綴玉玉帶,袍子上繡着妖冶盤旋的紫蟒,整個人看起來沉穩肅殺,冰冷邪戾,暗黑冷魅,令人不敢接近。

而他身旁牽着的紅衣女子,一頭烏黑的頭髮盤成複雜精美的流雲宮髻,鳳袍上繡着大朵華麗的彼岸花,彼岸花繾綣蜿蜒,絲蕊微微延伸,捲翹瑰麗,整個人看起來高貴端莊,大氣華麗,頗有王后威儀。

下首座位的文武百官和內眷們,一見到兩人上座,全都恭敬的拜道:“我王聖安,王后金安。”

男子星眸蘊着冷冷的戾氣,嘴脣殷紅似血,墨發隨風微揚,整個人看起來狂妄冷酷,孤傲卓絕。

“衆卿家不必多禮。孤王得以平安歸來,全賴王后足智多謀、化險爲夷,將沁驚瞳的詭計扼殺在搖籃。”

男子冷魅狠絕的說完,下首衆人微微蹙眉,面面相覷,全都不可思議的看着王身邊嬌小的璃月。

璃月見狀,忙沉穩不迫、落落大方的朝男子拱手:“王過謙了。衆將士皆知,這次要不是王胸有成竹,率先掌握重要證人,最後把皇后猛地一擊,衆人或許還得再在昊雲糾纏一陣。所以,請衆大臣敬我王一杯。”

“我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大臣們眼裡透着濃濃的疑惑,還是全數起身,朝座上霸道冷戾的男子敬酒。

璃月則事不關已般坐到邊上,這裡是沁驚羽的天下,她怎麼能搶了他的風頭。

雖然他不在乎這些,可是她也想低調一點,不想爲自己惹麻煩。

畢竟,光靠一柄心絃琴是服不了衆,也奪不了權的。

在看對面的太后,雙眸如鷹,黛眉畫成平平一條線,紅脣塗着濃濃的脣葉,一襲繡着孔雀的繡袍將他襯得妖嬈無雙。

她冷冷掃了下首衆人,再將目光移到璃月身上,雖然驚羽極力替王后說話,可她還是不信。

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哪有如此能耐,不僅能破掉沁驚瞳的詭計,還能治瘟疫。

在衆人看來,這王后成神了,可她偏生不信,除非親眼所見。

在王和王后坐上首位的時候,後邊太監又一聲高呼:“南宮側妃到!”

一聽這側妃二字,衆人都好奇的看向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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