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凌文軒離去時蕭瑟的背影,料想當時他的表情應該也是落寞的吧。他喜歡自己,看到自己生病想要細心的照顧自己。這個戒指也準備多時,說不定是早就準備好要向自己表白也指不準。
而自己呢。對他的照顧不予迴應,不給好臉色,逆着他。即使他問了自己是什麼原因也沒有回答他,在他心中便自然的認爲其實自己是討厭他的。他是個驕傲的人,既然自己不喜歡他,還認爲自己是討厭他的情況下,他肯定不會再纏着自己。所以他走了,走的很落寞。
Jessica摸着手上的戒指心裡好痛,想着凌文軒當時那樣的語氣,說讓自己討厭了,他要離自己遠點的話語。他該會有多麼傷心,Jessica捂住胸口,她直覺得像是要窒息。
Jessica好想推開門,敲開他的房門,撲上前抱緊他,告訴他自己的心意。自己不是討厭他,讓他不要遠離自己。這一刻允兒與他衡量的水準完全拋下只想抱緊他。可是,自己完全做不到,只有在心裡想的勇氣。她一直以爲自己很勇敢,可是在面對這樣的問題她發現自己比誰都要軟弱。
“鄭秀妍,你連面對自己喜歡人的勇氣都沒有嗎?”Jessica捂胸自問。
“鄭秀妍,在你心裡他真的比允兒差那麼多嗎?就連對比性都沒有嗎。”
“或許,你將他與允兒做的比較得出來的答案並不是你的真心。其實你從來都沒有將兩人公平的放在天平上稱量,你完全是以相處的時間長短作爲比較的程度。允兒和你相處多年,而他僅僅只有幾個月,你認爲完全沒有可比性。”
“而且,你得出這樣結論的最大原因是你在害怕。你認爲如果接受了他允兒會生氣,會疏遠你,你在害怕。以你那種笨的只會以時間來衡量一切的天平來稱量。接受他放棄允兒失去的是多年,而放棄他失去的只有幾個月。所以你這麼判斷着。”
“可你有想過他的感受麼?喜歡一個人能夠這麼的用時間來衡量一切嗎?是的,時間是一種指標。可那能代表一切嗎。”
“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允兒一定會疏遠自己嗎?不一定。鄭秀妍,你只是在害怕,害怕允兒會真的疏遠你。害怕即使允兒嘴上說沒什麼,她心裡也絕對不是這麼認爲。你僅僅只是在害怕。如果,如果……如果允兒並不會真的疏遠你,你還會拒絕他嗎?”
他的感情你真的要拒絕嗎?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緣分。能夠產生好感更是緣分。和他在一起時那麼快樂的感覺以前從沒體會過,你真的願意放棄這樣的感覺嗎?有的時候。錯過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也許這輩子再也碰不上這樣的人。
Jessica倏地眸光凝實,不,不能放棄。
Jessica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喂?西卡歐尼。怎麼了?怎麼打電話過來?啊?是不是文軒歐巴這個混蛋不好好照顧你了。”電話那頭傳來允兒的聲音,Jessica聽到允兒的聲音心怦怦直跳,爲自己接下來要說的心跳。
“允兒,你旁邊有沒有其他人?”Jessica又問道,“如果有人你可不可以去沒人的地方,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單獨說。”
“沒有啊。”允兒奇怪,怎麼了。
Jessica咬了咬櫻脣:“允兒。文軒歐巴如果跟我表白,我要和他在一起你覺得怎麼樣?”
允兒聽到這個消息呆住,以她的性格,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定是揶揄的尖叫起來,然後調侃Jessica。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並沒有這種心情。反而有淡淡的酸楚。
“啊。是嗎。那很好啊。”允兒強行撐着笑容嬉笑道。
和允兒相處這麼多年Jessica怎麼可能不瞭解允兒。僅僅從那片刻的停頓以及說話語氣的略低猜出了很多,Jessica也微微低沉。
“允兒,要不我拒絕他?”Jessica竟然是開始詢問允兒的意見。
允兒詫異道:“歐尼,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爲什麼要問我。如果你真的喜歡文軒歐巴和他在一起就是,爲什麼要來問我?”
Jessica咬着櫻脣:“允兒。如果我和文軒歐巴在一起,你和我還是好朋友,不,好姐妹嗎?”
允兒心底深處有淡淡的不適,可還是笑着道:“肯定是啊。歐尼,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難道歐巴和你表白時還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了?唔……不過話說回來,歐巴不是老說我是他的理想型。沒想到竟然會和歐尼你表白。真是沒想到。”
允兒的最後一句,在她不覺間蹦出。Jessica聽出些許的意味,允兒也不曾察覺的意味。不過Jessica能夠體會最深的還是允兒前半句的肯定,那語氣彷彿就是太陽應該從東邊升起的哲理。兩人的姐妹之情是不會改變的。
“謝謝你,允兒。”Jessica莫名的道了一句謝。
允兒也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沒關係。”
“歐尼……歐巴是個好人,你要珍惜。”允兒說完掛斷電話。心中涌起了淡淡的酸澀,她自己也有些感傷的酸澀。
“我這是怎麼了?歐尼和文軒歐巴挺配的。而且從‘快樂大本營’開始,文軒歐巴替歐尼喝黃瓜汁就能知道,他應該是對歐尼有好感的。我爲什麼會覺得有些不開心。嗯,應該是我怕文軒歐巴這個混蛋把歐尼搶走之後歐尼就不是原先的歐尼了。肯定是這樣的……”
……
Jessica聽到允兒的話心中還有一絲歉意的同時,更大的是放下心來。
Jessica得到允兒的答案開始尋思凌文軒的事情。要不要裝病打電話讓他過來?想辦法讓他表白。再怎麼說自己都是女孩子,難道真的要自己跑過去?打開他的門,告訴他,其實我是喜歡你的?這個也太大膽了,Jessica做不到。
讓凌文軒自己過來?Jessica猶豫,剛剛凌文軒的樣子她也知道了。這種時候讓他過來,他願意嗎?已經認定了自己討厭他,再讓他過去他會不會反而是認定自己在耍他?
Jessica反而是糾結了,該怎麼辦?發燒讓她頭昏腦漲。現在還得考慮這個更是煩人。
Jessica倒在牀上包起被子,在被子中不斷的玩着手上的戒指。唔……要不還是讓他過來?自己是病人,說一句很難受,他應該還是會過來的吧。而且,他不是喜歡自己嗎?
Jessica思考許久猶豫的拿出手機,找出凌文軒的號碼,糾結半天才打出電話。
凌文軒在房間想着和Jessica的種種。昔日種種真的就如過往雲煙即將飄散嗎?苦笑一聲凌文軒倒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
突然。手機響起。凌文軒拿起手機……
“嗯?西卡?”凌文軒怔了怔,這個是怎麼回事?
鈴聲響了十幾秒,凌文軒思考了十幾秒。要不要接?Jessica之前的態度他再明白不過,對她還能抱幾分期許?幾近於零了吧。
可是,Jessica現在是生病狀態,她需要照顧。她現在打電話會不會是因爲她現在很難受什麼?想到這裡凌文軒不能坐視不理,說放棄是能夠在這幾分鐘內就忘記一個人?再說了,即使放棄也是朋友不是嗎。這樣的事情應該要做。
“……”接通電話,凌文軒沒有開口。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聽Jessica那邊有什麼要說的。
Jessica撥通電話,那頭一句話也沒說她微微鼓嘴:“歐巴,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凌文軒也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說了一句:“發燒還碰上大姨媽?你夠倒黴的。”
Jessica羞惱。如果凌文軒在她面前,她指不準就一腳踩死他。
“歐巴,我就只是肚子疼。”Jessica忍着情緒道。
“好。我馬上過來。”凌文軒起身立即跑出房門。那急促的腳步證明,他還是很在意……
Jessica趁着打電話的時候打開了門,現在就只是包在被子裡等着凌文軒。
凌文軒不到十秒就出現在Jessica房間。
“怎麼了西卡,很疼麼?哪個位置,小腹還是胃?還是其他地方?”凌文軒跑到牀沿關切的問道。
Jessica眼中精光一閃,眉頭緊蹙裝着很疼的樣子伸出右手指着肚子:“就是這裡。好疼。”
“這裡,嗯?”凌文軒倏地一愕,Jessica的手上無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樣式他很熟悉。就是他買來準備送給Jessica的那枚。
Jessica一直盯着凌文軒,當然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一牽。
“歐巴,就是這裡。”Jessica捂着肚子。
“西卡,你手上的戒指……”凌文軒此刻連Jessica的病都忘了。呆呆看着Jessica手上的戒指。
Jessica輕咬櫻脣:“歐巴,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戒指。你覺得好看嗎?”
“啊?”凌文軒一呆,“你有男朋友了?”
Jessica一愣,世上是有這麼這麼蠢的男人嗎?這個戒指是你買的你看不懂?
“歐巴,你真的是一個笨蛋。”Jessica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