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方宗氏方向的戰爭還在繼續時,一輛越野車正疾馳在前往中原的路上,天空高遠蔚藍,大地上的黃土一望無際,車輛身後的煙塵像是長長的流星尾巴。
似乎到了這裡,已經遠離了戰爭紛擾一般。
只不過這輛車並沒有走大路,而是在某個地方突然轉彎,駛入了漫長的山脈之中。
車上的年輕人刻意將越野車給停到極其偏僻的地方,然後下車將車上的行李揹包統統拿下來,再將越野車生生推入了一處溝壑。
他這麼做大概是爲了防止有人發現他的行蹤,這年輕人隱匿行跡至此,竟是格外的小心謹慎,甚至爲了躲避什麼,還千辛萬苦的打算翻山越嶺。
年輕人將揹包背在身後,裡面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足夠他一路徒步到中原了。
忽然間,這年輕人回首遙望故土,神色中出現了一絲懷念與恨意,總有一天他還會再回到這裡。
然而就在這一回頭間,山脈方向的一座小山上有人對他笑道:“你在看什麼?”
年輕人大驚失色,轉身便抽出腰間手槍想要射擊,他的模樣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
只是他剛轉身,身後坐在小山上的人便輕笑着打了個響指,年輕人的神色立馬呆滯起來。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李神壇笑道:“這個遊戲就叫做我問你答,你叫什麼名字!”
“宗丞,宗相,”年輕人回答道。
李神壇愣了一下:“你怎麼有兩個名字呢,而且宗丞不長你這個樣子吧。”
“以前叫宗相,現在叫宗丞,”年輕人回答道:“我用超凡能力給宗相種下了一顆種子,將他變爲傀儡。”
李神壇詫異了,就連他也沒想到宗丞竟然還有這種能力,那豈不是說只要宗丞給別人種下一顆種子,就等於永生不死了?
而且,宗氏財團的人恐怕從來都沒發現過這個事情吧。
在宗氏內部,宗丞和宗相同樣也是競爭關係,畢竟家主只有一個,總會有人失敗,有人成功。
宗丞宗相兩人同屬大房,之前還有三房四房的人想要從他們兩人之間挑撥離間,可是他們想不到的人,宗丞早就把宗相控制起來了。
而且,宗相就像一個正常人似的生活在宗氏,竟然也沒人發現。
這能力太過詭異了一些,若是有其他組織勢力的領袖被宗丞控制,豈不是被他輕而易舉的顛覆?
雖然宗丞能夠控制的人數有點少,但這能力中竟是還有其他變化,這倒是李神壇也沒想到的事情。
李神壇問道:“你還有其他的種子嗎?你控制的每個人都一樣嗎?”
“沒了,”宗相說道:“種子是極少數的,只有長期控制固定人羣,才能從他們身上汲取精神力結成種子,還有一顆種子,卻沒來得及用。”
“那就好,”李神壇笑了起來:“和你這樣的人有類似的能力,還真是恥辱啊。”
說到這裡時,宗相神色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掙扎,似乎要醒過來一樣,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便又被李神壇給壓制下去了。
李神壇的能力,彷彿天生便剋制宗丞這樣的精神控制類超凡者一樣。
李神壇又問了一些關於宗氏戰爭的事情,例如宗氏已經危機四伏,沒有可以和178要塞抗衡的能力了。
又例如131旅進入146壁壘後,鬧了個大烏龍。
李神壇無奈的笑道:“竟然沒幫上忙,還差點幫上倒忙?不過聽起來還挺有趣的樣子……”
對於李神壇這種人來說,有趣便是如今他生活的意義了。
“好了,”李神壇想了想說道:“結束問話,你可以自我了斷了。”
話音剛落,宗相神情中驟然扭曲起來,似乎有不甘心和憤怒在不停的交替,李神壇嘆息:“看來我還不夠強,竟然還沒法讓超凡者做出生死抉擇。”
說着,李神壇拈起一枚石子擊穿了宗相的眉心,至此,宗丞纔算是徹底死亡了。
旁邊的司離人看着宗相的屍體見怪不怪:“神壇哥哥,咱們現在去哪?去178要塞嗎?”
“不了,”李神壇搖搖頭:“我覺得任小粟很可能馬上就會離開178要塞部隊,那裡不是他想去的地方,起碼現在還不是。”
“那咱們去哪?”
“去做點更有意思的事情吧,”李神壇笑眯眯的說道,他看向司離人背後的箱子然後調侃道:“當初某人說你是扁擔,我還不信來着。”
司離人皺着小鼻子:“我不是扁擔,不許叫我扁擔。”
“好的,小扁擔。”
李神壇轉身向中原走去,此時胡說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
北方的戰事還在繼續,宗氏的前線司令宗應在得知146壁壘出事之後,立馬將宗氏的前線將領全都召集起來開會。
只是當那些將領一進指揮部,便立刻被人控制住了,而後宗應則安排心腹開始收編之事。
宗應手裡的部隊,是這些將領中最多的,其他將領也沒想到宗應竟然會如此果斷,也如此的狠毒,竟在146壁壘出事之後第一時間將他們控制住。
宗應對這些人說道:“如今正值宗氏危機關頭,我們需要團結起來。”
所謂的團結,就是一切以他宗應馬首是瞻。而大家現在都被控制住了,想不團結都不行。
宗氏將領們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宗氏高層剛死傷過半,宗應便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只是有將領不明白:“可如今我們戰敗,就算你宗應控制了所有的前線部隊,不還是打不過178要塞嗎?”
“我們向北走,”宗應說道:“必須繼續往146壁壘以北行進,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要在北方修養生息,以待捲土重來的機會。”
將領們驚了,這宗應竟是打算帶着大家去北方草原上嗎?完全放棄他們現在已有的一切?
不僅僅如此,宗應還打算帶着這些前線部隊一路向北方劫掠,將所有宗氏壁壘變爲廢墟,將壁壘裡一切值錢的東西統統帶走。
至於這麼做以後,壁壘居民怎麼辦,那是178要塞該考慮的事情。
“該如何擺脫178要塞的追擊?”有人問道。
“自然有宗興幫我抵擋,再往北走170公里就是府治橋,過了橋我們炸掉橋樑,時間就足夠我們撤退了,178要塞搭建浮橋畢竟需要幾天時間,”宗應說道。
宗興是宗氏裡爲數不多的老將了,當大家都萌生退意的時候,宗興卻依然堅守陣地,寸土必爭。
平時大家都不怎麼待見這位老將,這位老將也不太待見他們這羣年輕將領,總覺得他們這些年輕將領對家族的歸屬感太低了。
但宗應言語之中,已經決定了宗興的結局。
宗應看向那些宗氏將領笑道:“戰爭總需要犧牲,當然,是別人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