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夫人，在當年的那件事裡，你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顧紫菀邪佞挑脣，刃出一冽薄笑，悠然跨上最後一道臺階，瞬間掩去了所有鋒芒，換上了雲淡風輕之色。
方公公很快出來，“二小姐，太后傳您進去！”
“有勞方公公！”
顧紫菀提裙屈膝行禮，溫婉如水，宛若春柳扶搖般的嬌柔而入。
這份溫潤讓方公公有些措手不及。
方纔還仿若深淵，深不可測呢，轉眼就變成了一潭淨水，清澈透明，看似了無心機。
宮女掀開厚重的棉簾，一股濃濃的藥味氤氳霧氣撲面而來。
“怎麼回事？！”
顧紫菀用手揮趕着眼前的水霧，黛眉微蹙的看向角落。
在那裡，放着幾個小爐子，上面熬製着草藥，霧氣嫋嫋。
方公公前面引路：“濁夫人說，太后病體虛弱，藥效太猛，會傷身體，不如以薰藥入身，藥效清淡卻持久，最是養身！”
以藥氣治病，顧紫菀只是聽說，卻從未見過。
“濁夫人果然不俗，這薰藥入身，藥效太濃，會傷身，藥力過輕，沒有治病的效果，要想把握住準確的藥效，下藥人得有絕對的經驗和技巧……”
方公公驚訝擡首：“二小姐對藥石也懂得一些？！”
“方公公說笑，我這只是旁聽之說，上不得檯面的……在方公公面前，也是班門弄斧呢……”
“二小姐纔是說笑呢，您這邊請……”
方公公引着顧紫菀轉過屏風，拂袖跪地。
“太后，顧紫菀到了！”
鳳榻上，太后斜靠在錦被上，臉色潮紅的閉目養神。
顧紫菀提裙屈膝：“顧紫菀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
太后緩緩睜開眼眸，目光無神：“萬福？？哀家這個福氣，怕是到了頭了！”
“太后言重了，您老會長命百歲，榮華安康的！”
“你這小丫頭，三年未見，也學會溜鬚拍馬的嘴上功夫了？！”
太后在宮女的攙扶下，正色坐好，無禮揮手。
“方公公，屏退左右！”
“是！”
方公公得令，連忙招呼着一應的太監宮女退出去，帶上殿門。
微側首，顧紫菀看着身後空寂的殿堂，脣瓣微綻。
“太后有什麼私密話要說？竟然還屏退左右？！”
“顧紫菀，你心裡真的希望哀家長命百歲嗎？”太后氣息雖然虛弱，可話音卻強勢逼人。
顧紫菀雲淡風輕的挑脣淺笑：“太后這話什麼意思？是菀兒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惹您生氣了嗎？！”
“你說呢？！”
“菀兒不知，還請太后明示！”
“既然不知，那哀家就告訴你！！你和太子……是怎麼回事？？”太后倒是果斷，單刀直入。
“我們……沒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他會那麼忤逆哀家？！咳咳……”
一陣狂咳嗽，太后的身子幾乎佝僂成蝦。
顧紫菀連忙上前，輕拍她的背部：“太后……”
剛碰上她的身體，一股灼熱就透手而來，驚得她本能收手。
“好燙……”
太后的身體，就像是一塊火石，灼熱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