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種房間是寶物房,不過必須要殺死守衛才能得到東西,只是那所謂的寶物並不是鄭瞳想象中的強力武器或者什麼知識秘密,結果出來的卻是銀,各種形狀的銀。
鄭瞳有些無語,在那個時代,銀或許是很值錢的東西,可對他來說卻毫無用處。不過他還是隨手將銀給收進了空間眼裡。
他進入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在前方不遠處已經有好幾個人激烈地戰鬥着,其中一人竟然是奧爾森,他赤着上半身,右手七十五公分的長劍鑲嵌着華麗的寶石,而與他對戰的是一個混血青年,他身上原本揹着銀色的盒子,現在扔到腳邊,從裡面取出來的是兩柄做工精湛的手斧。
最讓鄭瞳吃驚的還是他們戰鬥時武器所發出的光芒,那不斷消失又再度出現的火星,分明就是餘火。
鄭瞳第一反應是他們難道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可隱隱又有些覺得不對。
“奧爾森·司麗爾,你們這些叛徒,就已經去下地獄!”青年眼中噴着怒火,他身側纏繞着一層無形的風,雙手飛快地出斧,空氣被割裂的聲音尖銳又刺耳。
奧爾森不以爲意地笑了笑,他舉起寶劍,劍身發出青色的微光,而青年的動作頓時變得遲緩,至少以奧爾森的速度也能輕鬆接住對方的所有攻擊。
他冷笑道:“克瑞斯,難道到現在,你們還妄想着能夠做主角?時代的滅亡是遲早的事情,先祖不過是順應時勢罷了。”
“狗屁,去死吧!”克瑞斯眼中變得赤紅,他身體向外膨脹一圈,頭上還長出一對金色的彎曲牛角,他將兩柄斧子往中間合併成雙手斧然後高高躍起朝着奧爾森劈下。
這一擊顯然沒辦法遲滯,奧爾森連忙向後退去,同時雙手握住寶劍揮出一道極爲璀璨的劍光。
砰。
克瑞斯憑藉着健壯的身體硬接下攻擊,鮮血頓時染紅他胸前的衣服,但克瑞斯只是抖了抖身體,就像沒事人似的看向奧爾森。
奧爾森面色稍冷,他嘴角略微揚起,說道:“知道嗎,直到現在,司麗爾家族也依舊受到衆神的眷顧。”
他高喊着“奧林匹斯衆神,以忒修斯的名義,執掌着殺戮與鮮血的戰神阿瑞斯,請將您的利刃賜予我!”
緊接着鄭瞳就感到冥冥中某種高位的力量被牽引,一道血光穿透米諾斯迷宮從頭頂的天花板落到寶劍之上,血色的光芒如同火焰一樣燃起,奧爾森冷冷地看着克瑞斯道:“你們既然想對我趕盡殺絕,那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克瑞斯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雖然外表看着很瘋狂,但內心卻相當冷靜,有着諸神庇佑的奧爾森能夠發揮出遠超過他自身的力量,尤其是那道血焰蘊含着戰神的滔天殺意,足以消融人的戰鬥意志,詛咒其變成沉溺於殺戮的狂靈。
“都退後,避開血光。”克瑞斯身後還站着數個身穿緊身衣的男人,他們與之前的狼人明顯有幾分相似,其中一個長着北俄面孔的高大男人舉起一個鐵錘,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他貪婪地望着那把寶劍,沒有聽從命令反而衝上前去試圖殺死奧爾森。
奧爾森不屑地冷哼一聲,他揮動着寶劍拉出七八米長的弧光,高大男人提起鐵錘格擋,但是血光穿透他的身體,而下一秒他的肌膚向外析出大量的鮮血,這些血液漂浮在半空然後匯聚到高大男人的頭頂,它們最終匯聚成一顆碩大的血滴。
“啊啊啊啊!”高大男人的眼珠佈滿血絲,他喘着粗重的氣息,將目光望向了克瑞斯一行人。
克瑞斯道:“殺了他,已經沒救了。”
“呵呵,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裡。”奧爾森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在高大男人變成狂靈的同時,他也再次拔劍揮砍。
逃是沒法逃的,他們特意選擇這個小房間就是爲了將對方徹底殺死在這裡,所以剩下的人在認清形勢後都不再保留,各自施展出自己的最強力量。
整個房間強烈震動起來,地板上的數塊方磚翻轉過來,一個僱傭兵不慎踩在雕刻着牛角的勇士頭像上,兩邊牆壁忽然打開,舉着長弓的雕像探出身子,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一連串紫色發亮的箭矢便將他射個對穿。
轟!一根做工講究的黃金柱子從地下升起,奧爾森感覺到腳底震動,下意識地向右閃開,和他待在一起的高大男人就沒那麼走運,他被黃金柱子拋起嵌入天花板中,鮮血和內臟如同雨落,而頭頂的血珠也隨即破裂變成無數箭矢飛出。
戰神祝福顯然是有時間限制的,奧爾森主動出擊,既然克瑞斯一心躲避,他索性先剪掉對方的助力。
根本沒有武器能夠抵擋血光寶劍的劈砍,奧爾森每一次出手都必然見血,殘忍地斬斷對方的肢體,或者用詛咒令其變成狂靈加入到屠戮的一方來。
他一腳踹倒僱傭兵,抓起寶劍朝着手拿盾劍的敵人刺出,寶劍輕易地切開盾牌,劍尖撕開皮膚和肌肉,貪婪地吮吸着每一滴血液。
但就在這時,克瑞斯俯低身子腳踏地面,用牛角充當長槍般從豎立着的數根黃金柱子間衝了出來。
“奧爾森·司麗爾!”
“找死!”奧爾森的寶劍雖然鋒利無比,可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收回,他知道克瑞斯就是瞄準着這個時機動手,所以乾脆放開寶劍,從袖子裡竟然抽出一根舞棍,他繼續向着衆神祈禱。
“奧林匹斯衆神,以忒修斯的名義,分享着情慾與熱望的愛神阿弗洛狄忒,請將您的目光注視於我!”
他手上的舞棍微微發出粉色的光芒,卻一點沒有可愛的模樣,就在他十米範圍內的兩個僱傭兵被光芒所照耀,只覺得身上熱得難受,理智根本無法抵擋從靈魂深處傳來的躁動。
“替我擋住他。”奧爾森說道。
那兩人渾然沒有察覺自己處在什麼情況,他們如同飛蛾撲火般衝向克瑞斯,克瑞斯面現不忍,卻沒有停止腳步,司麗爾家族每個人都非常狡猾和邪惡,要除掉他們必然伴隨着巨大的犧牲。
兩個僱傭兵的身體成了扎破的麻布袋被撞飛出去,可令人驚駭的是,他們明明全身骨頭都已經碎裂,但是在頭頂那顆粉色的心操縱下,他們卻詭異地身體一仰又站了起來。
奧爾森還沒有傻到要去硬碰硬,不過他看得出來,克瑞斯的蠻牛衝撞有個極大的缺陷,那就是一旦奔跑起來就很難停止,而且無法轉彎,否則以克瑞斯的性格,完全可以避開兩個僱傭兵留他們一條性命。
他很快有了想法,非但沒有退後,反而迎着對方上去,他探手抓進自己的側腹,緊接着他就說出一個具有神秘力量的詞彙。
大量的血被灑向克瑞斯,克瑞斯頭上的金角就像是沾染了污穢一樣蒙上陰影,他自己並沒有感覺,但是在別人眼裡,他的速度卻一下子遲緩了很多,奧爾森雙手靈動地甩着棍花,從克瑞斯面前擦肩而過,同時敲打在對方身上。
粉色的光芒在克瑞斯身後環繞但遲遲沒能形成心形,克瑞斯也出現了身體發熱的症狀,不過他的理智只是稍微受到衝擊就恢復過來,他一腳踏在地板上用來剎車,緊接着轉身衝向奧爾森。
奧爾森故技重施,利用自己在時間上的優勢揮動舞棍不斷敲打克瑞斯,起初一兩下,克瑞斯可以仗着身體強度硬抗,但隨着傷勢逐漸累積,他就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
“奧爾森,有本事和我公平對決!”克瑞斯直起身子,胡亂揮舞着雙刃斧。
“哈哈,蠢貨,誰讓你長了一顆牛腦袋,活該,先祖沒能完成的事情,今天就由我來斷絕你們的血脈。”奧爾森抑制不住地放聲大笑,他已經是第十一次揮動舞棍抽打在克瑞斯身上。
愛神的祝福令他的力量也增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也許那就是盲目愛情所帶來的改變也說不定,克瑞斯吐一口血倒退好幾步,看着他噴火的雙眼,奧爾森緊跟着追上去,棍頭直接點向對方心口。
但就在他邁出左腳的時候,奧爾森不禁面色一變,他的腳下是有着牛角的頭像方磚,幾乎是他意識到的瞬間,銳利的尖刺就扎穿了他的腳底,這種疼痛直達靈魂,令他疼得一聲慘嚎。
克瑞斯抹掉臉上的血跡,他卸下剛纔瘋狂的僞裝,略帶興奮地說道:“很好,你終於踏入陷阱了。”
“你以爲這樣就能殺掉我嗎,我要殺了你,把你的牛頭收藏在我的臥室裡,衆神在上,我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你直至死亡!”還沒有吃過虧的奧爾森面相恐怖,他強忍着彷彿撕裂大腦般的痛苦從尖刺陷阱裡跳出來,已經失去血光的寶劍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局面忽然就扭轉過來,克瑞斯挑釁地朝他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緊接着就跑進多根黃金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