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瞳拼命地往前跑,他也不知道解愁樓在哪裡,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停下來,就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幹掉。
他已經沒有心情去探究爲什麼倒黴的是自己,現在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活下去,活下去,然後去救許妮妮!
在他的頭頂,一臺藉着光學迷彩隱形的無人機牢牢鎖定住這個少年。
“已經找到他了。”印水芯對身邊的金東昇道。
他們在韋斯利酒店雖然與胡義軍等人撞了個正着,但胡義軍迫於倒計時的壓力,根本無心與他們糾纏,金東昇也看出這點,於是以只要給出有用的情報就能放過他們做交易,胡義軍也想借助他們的手瞭解鄭瞳這個少年爲何必須要死的秘密,所以雙方假裝打了一會兒,胡義軍憤憤地把照片扔給他們就逃走了。
照片可以提供的信息實在太多,金東昇背後更是有一個龐大的zhengfu機構在運作,當胡義軍跟着當地警察的動向來到紅燈區,印水芯他們也已經靠近了目標。
一男一女兩個人攔在面前擋住了王素的去路。
“現在你若是退下,我們可以對你們這些天的胡作非爲當做沒有看見,否則後果自負。”男人梳着大背頭,冷冷地說道。
王素哼了一聲說:“我得感謝你們提供了那小子的線索,不過,沒用的東西就給我到一邊去。”
他拿出一張卡片,見到王素的動作,早就做好準備的男女默契地從兩翼包抄過來,他們沒有從公交車交易系統裡兌換過的雜七雜八的能力,而是從小就在隱秘機構裡接受震風雷鳴拳的訓練,體質自然比起普通人要強得多。
只是他們一左一右,夾着風聲出拳打在王素的身上,更強的反震力將兩人給彈開,他們露出驚詫之色,這一拳雖不能說是最強的殺招,但打穿薄鋼板也是綽綽有餘,可王素卻像是沒事似的,他的能力卡《觀察》能夠根據對方的攻擊意圖給自己產生不同的增益效果。
此時的效果正是提升身體素質強化倍數,而他接下來又拿出一張卡,身體立時就膨脹一圈將衣服幾乎撐爛,他的皮膚表面變得通紅,爆炸性的肌肉塊塊鼓起,額頭上更是長出硬質鱗片覆蓋的長而彎曲的黑色大角,赫然是比較高級的能力卡《惡魔力量》。
而且這還沒完,王素繼續使用卡片,他的肩膀、肘關節、膝蓋等各處弱點都被鐵釘貫穿,每移動一步都會灑出大量的血來,可看本人的模樣卻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
男人和女人意識到任憑他繼續下去,自己兩人恐怕會有滅頂之災,因此他們連忙上前攻擊。
“呵,來啊,用力打,如果不能打死我,死的就是你們。”王素冷冷地說。
兩人都是竭盡所能,每一掌一拳一腿都蘊含尖銳的風嘯之音,在平時都可以碎裂土石,令骨肉分離,現在卻無法奈何王素半點,甚至每次反彈回來的力道都讓兩人覺得手腳生疼,女人的體質稍微要弱一些,她雙手雙腳發麻,心中不禁逐漸生出恐懼感。
王素通過《忍耐》和《鮮血獻祭》將自身的身體強化素質進一步提升,男人以雙拳夾帶風雷之聲而來,但在王素的眼裡,他的動作卻太慢太慢,慢的就好像是被分成了好幾幀。
“我說過,你們打不死我,那死的就是你們。”王素擡手抓住男人的脖子。
女人發出尖叫,在她看來,王素的攻擊簡單直白,就像是做着最簡單的直線運動,可男人明明知道這點,卻就是無法躲過去,被勒住的脖子更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放開他,混蛋!”女人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用自己所學會的所有拳法腿法對王素進行攻擊。
可這除了令王素變得更強大外毫無用處,而王素此時另一隻手裡也捏住四張《斬刀》,儘管是最基礎的攻擊卡片,但在《惡魔力量》、《觀察》、《忍耐》和《鮮血獻祭》的增幅下,其威力卻達到了可怕的等級6,一刀就將男人的身體斬斷,其巨大的剩餘威力將背後的街道和商店樓房給劈成兩半。
“不!”女人暴怒,但這股達到頂點的情緒也沖垮了她的理智,深深的恐懼將她埋沒,轉身就往反方向逃走。
“蠢貨。”王素搖搖頭,他手一揚,斬刀橫跨五十米的距離劈向女人的背後。
這時,金東昇終於帶人趕來,他脫掉外衣,赤着上身雙quan 交疊成十字橫擋在面前。斬刀撞擊到他的身上發出巨響,金東昇的手臂肌膚冒出一律青煙,他看着王素緩緩說道:“接下來換我來當你對手。”
王素冷笑一聲,說:“死人還需要交換嗎?”
金東昇回過頭去看,女人儘管被他及時掩護在背後,可是《斬刀》早就被王素玩得爐火純青,繞過金東昇攻擊女人也並非什麼難事。
“你們去跟着那個少年,別讓他死掉。”金東昇明白以手下人的實力根本無法和五級以上的惡魂戰鬥,他索性決定獨自面對王素。
“就憑你一個人也想和我們戰鬥?”邵英在這時已經追上來,他雙腳底噴着金色的火焰,顯然是某種高機動性的戰靴。
他端起槍射擊,兩個人沒能反應過來,身上頓時出現拳頭大的血窟窿,他們口吐血沫無力地栽倒在地,這一幕看得金東昇睚眥目裂,大罵畜生,一腳踏裂地面衝向了邵英。
王素當然想攔下他,但隱藏在附近的無人機也同樣開火了,集合着國家最先進科技的武器噴出耀眼的火舌,打在王素身上,雖然不會造成什麼有效傷害,但疼痛還是避免不了的。
鄭瞳一路狂奔,身後不時傳來爆炸聲和混雜着不似人類的咆哮聲,他不敢停下來,只能相信李青玄可以幫到自己,而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專心致志去找到許妮妮。
或許是迴應着這種心情,等他因爲疲累而喘不上氣的時候,他扶着身邊的牆壁,擡頭卻看到了“解愁樓”三個大字。
許妮妮就在裡面,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她的笑容,本來應該連動動手指都很困難的鄭瞳驀地從心底生出勇氣,支撐着自己邁出顫抖着的腿走了進去。
“許妮妮,你在哪裡,我來救你了!”鄭瞳也顧不得會被黑幫注意,他用身體撞開一扇扇門,希望能夠找到她。
這兒到處都是來尋歡作樂的客人,鄭瞳雖然還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啓蒙,但看到那些人躺在牀上的樣子,他也很快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麼情況,心中愈發得着急,他決不允許許妮妮被人給如此踐踏。
來到三樓,和下面兩層不同,這裡基本都沒什麼客人,鄭瞳把手放到中間一扇門的把手,嘴裡大聲呼喊着許妮妮的名字,手上還沒用力,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一隻大手抓住他的腦袋將他給摔到房間裡的地板。
“鄭瞳!”許妮妮的聲音如同天籟般在耳畔響起,鄭瞳都忘掉了身上的疼痛,他起身一把抱住許妮妮,緊張地拉着她仔細查看並問道,“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你還好嗎?”
“小子,別把我們和普通的黑幫混爲一談。”強哥長得比較敦實,他坐在房間裡靠着窗戶的沙發上,投下的陰影正好落在鄭瞳和許妮妮的頭頂,帶給他們很大的壓力。他點燃一根雪茄說道,“你可別怪我無情,只有你死了,我們才能活,所以也見到小女友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旁邊一個穿着黑衣服的混混手裡竟然拿的是槍,在國內這麼嚴厲的槍械管制下,他們時怎麼辦到的。
就在鄭瞳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強哥看向離房間最近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小弟點點頭靠在門邊問道:“誰啊。”
“送外賣的,這一盒披薩不是你們點的嗎?”門外的人還重複了遍地址疑惑地說。
“你弄錯了,我們從沒有點過什麼披薩,快離開,不然對你不客氣。”小弟用惡狠狠的聲音道。
“好吧。真是莫名其妙。”遲疑了一下,門外的人小聲嘀咕着慢慢離開。
聽腳步聲似乎是走遠了,小弟在強哥示意下將門打開探出頭去看外面的情況。
冰涼的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小弟只能無言地嚥了口唾沫。
“告訴你們老大,什麼事都沒有。”
小弟慢慢轉身對強哥說:“老大……有條子!”
他的話音未落,外面的警察已經破門而入,強哥“騰”地站起來,他大喊道:“都別動!條子奈何不了我們。”
但這話說的有些遲了,又或者是在世界意志的干擾下,那個拿槍的混混就像是被嚇傻了,調轉槍口就朝第一個衝進來的警察扣動了扳機。
砰。
警察應聲倒下,其餘的人本能地散開尋找掩體,他們這次行動有潛龍小組的支持,無需申請也能帶槍出警,所以在同伴被殺後,他們都是紅着眼拿出了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