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開槍了?”
有人喊了一聲,然後所有人都朝着槍響的方向望去。
入目處,只見鄭二月嘴角含笑,拿着轉輪槍對準自己的腦袋,槍口還冒出一縷淡淡的青煙。
看到他的舉動,我們都愣住了,第二十二槍明明就是實彈啊,怎麼會變成空包彈?
疑惑、不解的情緒瀰漫在每個人心頭,包括跟鄭二月一個團隊的人,也都是一臉莫名。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將實彈放在了空包彈前面,爲什麼先打出來的是空包彈?”夏羽喃喃失聲,片刻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驚呼道:“我知道了,你催眠了我,讓我把左右順序顛倒了!”
鄭二月嘴角含着笑意,懶散的擡了擡眼,卻是連話都懶得應。
當鄭二月打出空包彈後,局面再次陷入了僵局,因爲下一顆子彈是實彈。
毫無疑問,沒有人會上去開這一槍,除非鄭二月願意用保命卷保護那個人。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蘇飛站出來,商議道:“二月兄弟,此時大家都深陷死亡遊戲,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這種情況已經夠慘了,你看是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鄭二月就擺了擺手,截道:“沒問題,我可以貢獻出保命卷,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鄭二月如此痛快的答應,大家臉上都鬆了一口氣。
蘇飛則是微微頷首,道:“請講,只要我們能辦到,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用講的那麼誇張,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鄭二月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嘴邊依然掛着一絲笑容,緩緩道:“皇帝和奴才的遊戲你們還記得吧?”
“記得,怎麼了?”蘇飛疑惑道。
鄭二月點點頭,繼續道:“皇帝身份的人可以指使奴才身份的人做任何事,包括去死,這項權利讓我團隊的人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我希望我團隊中奴才身份的人,他們直屬的皇帝可以解除雙方的契約。”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他背後那些新人們,臉上皆是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皇帝身份的人對奴才身份的人,有生殺大權,可以說身爲奴才是生是死,全憑皇帝一句話!這種感覺沒有人會好受,此刻聽到鄭二月竟然幫他們解除契約,怎麼可能不喜?
“二月哥你好帥啊。”韓瑩一臉嬌媚的走到鄭二月的身邊,親暱的挽住他的胳膊。
而其他人也都是圍在他的身邊,各種感激、獻媚的話語,不絕於耳。
“二月哥,我以後就跟你混了,收我爲徒吧。”
“是啊,憑你的智商還有這一手催眠術,一定可以帶領我們活到最後,我跟定你了。”
“二月哥,我崇拜你,你有女朋友嗎?”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爽,這項交易明顯是我的團隊吃虧。
上次的任務中,但凡選皇帝的新人基本都贏了,蘇飛和夏羽的團隊中,只有蘇飛一個人贏了,所以這個交易對於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但是對於我的團隊卻截然不同,因爲除了夏露露之外,我們剩下的九人全贏了,讓我們單方面解除契約,等於失去了制衡鄭二月團隊的籌碼,這對以後的局勢會非常不利!
可是我明知如此,卻沒辦法拒絕,因爲這項交易事關所有人的安危,我單方面拒絕,只會讓我的團隊在這個大環境中失去民心,這是非常不明智的決定。
我遲疑一番,衝着鄭二月道:“我沒意見,但是我要求夏東海也解除跟夏露露的契約。”
“哦?我爲什麼要答應你呢?你好像並沒有籌碼?”鄭二月饒有興趣的看着我道。
“那可不見得。”我忽然冷笑一聲,道:“比如我知道你的催眠術只是剛剛纔用過而已。”
鄭二月聞言一怔,隨即臉上帶着驚奇的表情,仔細打量了我半天,半晌才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歪了歪腦袋,聲音平靜道:“上次見識到你的催眠術後,我專門找了一個催眠大師,瞭解了一下關於催眠的基本原理,還有破解催眠的方法,再次遇見你的時候,我一直都在提防你。”
鄭二月面色恍然道:“原來如此,倒是小看你了。”
我搖了搖頭,笑道:“你可不像是有傲慢和偏見的人。”
鄭二月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隨即面色變得有些詭異,又道:“那麼這次的……”
“歸你。”我神情輕鬆道。
“好。”鄭二月重重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衝着夏東海道:“跟你的侄女解除契約吧。”
“爲啥啊?”夏東海一臉的不情願,彷彿不理解我倆說了一大堆奇怪的話,然後就被當成籌碼交易了。
也別說他了,剛纔我和鄭二月交談的時候,一包廂的人都緊緊盯着我們,可是我們說出來的話,他們卻是一句都聽不懂,場中也只有我和鄭二月兩個當事人明白是怎麼回事。
鄭二月瞥了夏東海一眼,淡淡道:“不爲啥,你不願意嗎?”
夏東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向鄭二月看去,只見鄭二月面色看似平和,但眼光中隱隱有些鋒芒閃爍,他瞳孔一縮,馬上道:“願意,你說怎樣就怎樣。”
說話間,他就在羣裡跟地獄使者協商,解除了跟夏露露的契約關係。
之後,除了李君如之外,我們八人紛紛解除了契約關係,一時間曾爲奴才身份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夏羽見狀,還舔着臉上來,想讓李君如也解除他的契約,卻是被李君如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給罵走了,還威脅他以後在這麼厚臉皮,就讓他吃屎,嚇得夏羽灰溜溜離開了。
這時候,夏露露看着我,聲音感激道:“謝謝你,吳小白。”
我乾笑一聲,道:“別這麼客氣,當初害你輸掉的人本來就是我,只是補救而已。”
程智則是疑惑道:“對了,你剛纔跟那個鄭二月說的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等會你們就知道了。”我神秘一笑,說道。
程智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