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成、張儀倩和茶拾,已經從別墅裡面出來了。
他們並沒有再呆在別墅裡面。原因之一就是,埃羅在說完了那句話之後,就好像是被惡犬吃了一次一樣,渾身上下都軟了,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連送他們出來這件事,都是老管家在做的。
萬成並沒有強求。事實上,就算再待下去也不會知道更多的線索了——接下去的事情,無非就是惡犬如何如何襲擊了某些人,然後當地人如何如何驚慌失措罷了。
突然他渾身一顫,警惕的向前走了幾步,看向身後。
“萬成!怎麼了?”張儀倩的反應相當快,她在第一時間掏出了拼圖,同時警惕的看着四周。
茶拾雖然反應上慢了一步,但是反而動作卻比張儀倩快了一點,只看見兩個人竟然相當有默契的,同時站在了萬成一左一右,小心的戒備着來自四周可能有的危險。
在這張鬼圖裡面,很明顯是以萬成爲領隊。而保護萬成,說不定也是鬼圖隱藏的完成任務條件之一。現在萬成的樣子好像是遭受到了襲擊,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萬成擺了擺手:“沒什麼,不是什麼危險。”他的表情相當放鬆,而張儀倩和茶拾雖說有些懷疑,但也放下了手中的拼圖。
“你們的東西記好了嗎?”在確定了沒有危險之後,萬成想到了自己剛纔讓兩人記的一些筆記。他的記性並沒有到達過目不忘的地步,在加上這種幾乎已經算得上是純解謎的鬼圖中,還是老老實實多記一些東西比較好吧。
在確定了筆記本之後的東西,和萬成腦海中的相比並沒有遺漏的時候。他們決定向着下一個目標前進了。
臨走之前,萬成頗有深意的看了別墅一眼。
你,還能把秘密隱藏多久?
……
“這裡就是古洛城了?”萬成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這一個城市。
看起來,這個古洛城應該是一個港口城市,也不愧自己花了兩天的時間趕到這個地方來。古洛城的環境相當熱鬧。和惡犬城如同死水一樣的地方果然不可同日而語。
但,完成他們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遊山玩水,而是要去找那一家店。
然而,找這家店比他們想象的要難上了很多。
缺心眼的法論並沒有在信裡面告訴自己兒子他的老朋友叫什麼名字,或者是那家店在哪裡,而是隨便那麼一說就帶過了。
而缺心眼的埃羅更是連那家店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別的不說。如果萬成是埃羅的話,即使不能死纏爛打讓凱恩把店的位置告訴給自己,自己也要把店先給找出來。
不過這個埃羅,要說他聰明好還是笨好,明明知道要找偵探查明真相,卻連最基本的線索……哦不。卻連一些比較基礎的線索都沒有調查好。
難道他真的認爲偵探這個東西是萬能的嗎?
不過,好像事情的確是這樣的。至少萬成雖然在嘴上抱怨着埃羅怎麼怎麼不厚道,但是事實上卻還是僅僅花了一天的找到了那家古董店。
走進古董店,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很難想象,腐朽這個看起來就讓人渾身不舒服的詞語,也有被用來誇獎的那一天。
房子裡面充斥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說不上是什麼。同時混雜着木頭、松油、紙墨,各種各樣的味道。絕對說不上好聞,但萬成卻不怎麼討厭——至少要比秘密集地要好多了——你們知道萬成說的秘密集地是哪一個的。
令人吃驚的是,這個店鋪相當的小,但是東西卻異常的多。字畫、瓷器、古董……好吧,至少憑藉萬成比較匱乏的眼光,根本就認不清所有的東西。
“老闆,老闆!這裡有人在麼?”店裡並沒有人。老闆似乎完全不擔心萬成把東西偷掉一樣。這不由得讓萬成想到後世的某一些……不,這和那些店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們只是在維護他們的利益而已。
“老闆!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把你的古董拿走了哦?”萬成試探着再問了一句。依舊沒有半點聲音。
萬成感到有些奇怪,即使是老闆在睡覺,但已經有客人上門了,無論怎麼冷淡,又或者是怎麼一副世外高手的派頭。自己這麼喊了,至少也總該出來見一面吧?
即使是坐在馬桶上穿着拖鞋看着報紙戴着眼鏡頭上稀稀疏疏的沒有幾根毛——這樣的形象也是沒有問題的。
而老闆如果不在的話,那麼連店都不會開。
萬成感覺到其中有些蹊蹺。最有可能的是,自己兩天的功夫,可能又要白費了。
“老闆,我進來了!”萬成的口中依舊沒有停止,萬一鬧出一個烏龍就搞笑了。但他卻並沒有放下應有的警惕,同時讓張儀倩和茶拾去這個店的後面守着。
這一家古董店是很簡單的內外兩個屋子,內屋休息外屋營業,只是隔了一道門而已。
然而,這唯一的一道門竟然上了鎖。
萬成從口袋中攥緊拼圖,但想了想之後卻放掉了,然後後退幾步,猛的撞了進去。
之所以放掉的原因,是因爲這一張鬼圖,他的娛樂室裡面明明白白的寫着“純解謎鬼圖”。這種鬼圖有一個特點,就是整理者的確有可能遇到危險,但是這個危險是可以通過整理者自身躲避掉的,並不一定要使用拼圖。
如果全程不使用拼圖的話,那麼在完成了鬼圖之後,還有額外的獎勵。
撞開門,萬成被眼前慘不忍睹的場景嚇了一跳
房間裡原本應該是相當普通的佈局,然而現在到處都是血跡,甚至連天花板上都是。
古董店老闆躺在地上,兩條腿已經沒有了,左手手指少了幾根,右手伸在了牀底下,全身上下恐怕只有頭是完好無損的。
“進來吧。”萬成皺着眉頭對張儀倩和茶拾兩人說道。自然,是通過拼圖,
鬼圖並沒有限制對拼圖的使用,否則就乾脆設置成不能帶拼圖進去好了。
“這難道是……惡犬乾的……”張儀倩也是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卻得到了茶拾的一個白眼。
張儀倩也是嘻嘻笑了笑。
她們兩個並不是真正的助手。所以和通常助手不同的是,她們有着自己的思維,也有着自己的報名手段。
而且,她們也看過偵探小說。
萬成看了看地上,突然間把牀掀了起來。
地上寫着一個單詞“god”。
“啥,難道他想說是上帝乾的麼?”張儀倩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茶拾又白了她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喜歡白張儀倩,但是總感覺這樣就代表和張儀倩做了朋友。
茶拾想了想,擡頭卻看到萬成充滿笑意和鼓勵的眼光,便輕輕咬牙開口道:“我覺得……應該是dog。”
張儀倩仔細想了想,god和dog,好像的確是那麼回事。
然而,如果等張儀倩想到事實的話,那麼萬成早就可以睡個午覺打個盹吃個下午茶然後在蒸個桑拿了。
張儀倩在接受力和判斷能力方面還是相當不錯的,但是在思考方面還是遠遠比不過已經日漸成熟的萬成。
萬成沒有說話,嘆了口氣,指了指古董店老闆背上。
張儀倩順着萬成的手指看過去,有幾滴藍色的血跡在上面。
“我去!還真是藍色的血!難不成,這個還真是那隻狗做的不成?”張儀倩的語氣中充滿了大驚小怪。不過事實上,她雖然找不出證據,但是也知道這個案件絕對不可能是狗做的。
因爲偵探小說裡面都是這個套路。
當然,她那句話一說出口,不僅是茶拾,連萬成都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你想想,一個警察用槍纔打出幾滴藍血,一個已經半隻腳進棺材的管古董店的老頭,用什麼去把這隻狗敲出血來?”
“然後,那個什麼埃羅……這名字還真不好記,那個傢伙說,那之後很大,相當巨大,大的一塌糊塗,那麼大它是怎麼擠進來的?門窗什麼的一點兒破壞都沒有……哦,除了我剛纔闖進來的之外。這麼看,還能算是個密室。”
“接下來就是那個god,一個已經兩條腿被咬掉,左手被弄掉手指——看看這整齊到極點的切痕,那隻狗的牙齒有這麼整齊?這種情況下還能在看不見的地方,還倒過來寫一個英文單詞?省省吧。”
萬成毫不留情的吐槽着這個低劣到了極點的殺人犯所留下來的痕跡。
但是話雖如此,這個殺人犯卻又極其高明。
沒錯,他的確是留下來了許多線索,證明這不是狗乾的,都是人做的,那又怎麼樣?他沒有留下腳底的泥土,更沒有留下什麼指紋。而且,即使破綻再多,他還是把唯一一個知道情況的人滅了口,讓萬成連找的地方都沒有。
連下一個要搜查的地方都沒有,萬成究竟要去哪裡,去找什麼東西才能夠把這個惡犬傷人……不,惡人傷人的謎,給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