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不不,不是殺人,而是遊戲。”
青年雙手交叉,拄在下巴前,那微微眯着的眼睛掠過一道精芒,玩味的看着凌飛。
但他突然注意到凌飛身後的陳雪,臉色略是一變,隨即竟露出柔和的笑意;“雪兒,歡迎回家。”
“雪兒?”凌飛瞳孔微縮,看向身後的陳雪,卻發現陳雪臉色陰沉,緊緊咬着下脣,盯着青年,似乎要用目光將青年碎屍萬段。
青年沒在乎陳雪那幾乎要噴發而出的怒火,仍是淡淡笑道;“雪兒,一年不見,我對你可是想的很。”
陳雪沒有說話,彷彿在積攢怒火,準備一朝爆發。
凌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即使他是傻子也看的出來,陳雪與這青年之間必然有一段過去。
“你還在恨我。”青年語氣依舊沒有波動,眯着雙眼,掃視陳雪的臉,但那目光卻順着陳雪的臉移到陳雪露出的那段雪白的脖子。
本來看脖子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但讓凌飛覺得愕然的卻是這青年那肆無忌憚的目光竟從脖子移到胸部,彷彿要將陳雪看透。
陳雪的臉上已經因爲憤怒而變得一片暈紅,但她依舊咬牙不吭聲,倒讓凌飛不好繼續說話了。
“敘舊就先放一放,我們先談正事吧,凌先生。”
青年看了片刻,終於收回目光,再將目光放到凌飛臉上,笑着說道。
凌飛點了點頭,雖然心有疑問,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什麼正事。”
“吞併白會。”青年眼睛又是一眯,本就已經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更是如同完全閉緊,但凌飛卻沒去注意他的眼睛,因爲這青年淡聲吐出的四個字讓他心中一片詫異。
吞併白會?這是個誘人的字眼,無論如何,白會都是上海勢力中的一位大家,吞併了他,所得到的好處可並不是錢財所能衡量。
凌飛沉默片刻,目若利刃,掃視着青年的臉;“爲什麼這麼說?”
“白穆豪已經死了。”青年又是丟出了一顆重磅炸彈,即使是凌飛,也是滿臉錯愕,不解的看着青年。
“別這麼看我,殺他只是因爲玩膩了,他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引出你,能讓我玩的更加盡興的人,就是你。”青年眯着的眼睛突然睜開,但卻依舊是細長縫。
可他那眼中閃爍的光芒卻讓凌飛心中一緊。
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光芒,一種無論如何都相信自己會贏的信心。
面對這種人,只有離他遠遠的,不然,和他對抗,只有兩條路,贏,或是死。
“你想和我玩?”凌飛呵呵一笑,雙腿繃緊,從外表看不出來什麼,但此刻他卻如同被壓至極限的彈簧,隨時會暴起發難。
青年也許沒注意到凌飛的異樣,一臉興奮的點了點頭;“沒錯,你要不要和我玩?”
“怎麼玩?”凌飛看着青年,覺得這人太怪異了些,並不是說他嗜殺,而是他把殺人當作遊戲,凌飛自打骨子裡反感這一種人,但是尚未摸清青年的底子凌飛也不好輕舉妄動。
用餘光瞥了一眼陳雪,發現陳雪竟然流出了眼淚,但眼中的憤恨卻依舊沒有減少。
“這裡面的恐怕有不少事……”凌飛心裡嘀咕一句,再次將心思放到那青年身上。
誰知青年卻突然大笑出聲;“怎麼玩?當然是賭命了啊!”
此刻,青年彷彿瘋了一般,狂笑不止,甚至都要笑出了眼淚來,凌飛微一皺眉,沉吟不語。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你贏了,我的命歸你,你輸了,你的命歸我,怎麼樣?”青年猛然站起身,雙手撐着桌面,身子前傾,定定的看着凌飛。
“沒興趣。”凌飛一撇嘴,雙腿也放鬆了下來,跟瘋子玩,這種吃虧的事凌飛絕對不幹。
轉身拉住陳雪的手,便要離開這辦公室。
“你先想清楚能不能走的出去,再決定要不要和我玩,另外,不要用你的手碰雪兒……”
青年剎那間冷靜下來,緩緩坐下去,再次保持剛纔那個姿勢,看着凌飛。
“我碰她怎麼了?你咬我啊?”凌飛一副痞子嘴臉,拉着陳雪的手,還示威一樣的舉了起來。
陳雪被凌飛這個舉動弄的哭笑不得,心情也好了許多。
但青年卻不然,此刻他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但卻不難發覺,他生氣了。
“雪兒的手,只有我能碰!”青年壓低聲音,陰嗖嗖的說了一句,不等凌飛和陳雪反應過來,自他爲中心,周圍的空間頓時扭曲起來,一片沉靜而又神秘的黑色頓時替換了原本的辦公室。
三人已經從原來的辦公室中,進入了一個黑色的空間。
這空間中什麼都沒有,只有青年坐的那一張椅子,青年坐在椅子上,面容猙獰,大笑道;“歡迎光臨我的世界!”
“這是哪?”感受着周圍奇特的靈能波動,凌飛也是震驚非常,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異能,可以歸於精神系,領域類,但是這種領域卻是十分罕見。
即使是張巧娜她父親的不可逆領域都無法與這領域相比,因爲……
“哈哈!這裡?這裡是黑洞!”青年仿若喪心病狂,但卻不失理智,縱身一躍,他的周圍彷彿沒有重力一般,整個人輕輕的飄了起來。
青年在空中張開雙手,隨即對凌飛微鞠一躬。
“遊戲開始了,我的朋友。”
隨着青年聲音的響起,他整個人頓時在空中飛縱,四下挪騰,讓人無法摸清移動軌跡,最可怕的是,他的移動無法造成一點聲音,這一點才最爲棘手。
凌飛豎耳聽了片刻,果真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這纔有些失望的放棄,但放棄捕捉青年移動的軌跡,卻不代表他放棄了離開這裡。
右手之上蓬的暴起一陣藍光,那濃密如同火焰一般的藍光瞬間佈滿凌飛的手臂,看了看周圍,發現陳雪同樣也在驚訝的四下張望,但凌飛手臂之上亮起了藍光卻是讓陳雪震驚不已。
陳雪盯着凌飛的手臂,看了片刻之後,將含有深意的目光放到凌飛臉上,似乎想在凌飛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但很快她就失望了,凌飛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靜靜的在尋找該從哪裡下手。
終於,敏銳的直覺讓凌飛回頭一拳砸去,正好撞上了青年那套着白色手套的拳。
拳拳相碰,但明顯是凌飛那鍍上分解火焰的拳頭更加佔據優勢,被凌飛一拳擊中,青年的手套頓時如同氣化了一般消失不見,那火焰卻也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粘附而上,順着青年的拳頭分化他的手臂。
這一發現讓青年心神俱裂,狠狠揮動拳頭,想要將那火焰甩下去,但很快他就發現那火焰不僅沒有甩的下去,反而更加旺盛了起來。
青年咬着牙看着那條右臂慢慢被分解,伸出左手,一招手刀朝手臂上斬去,毫無聲響發出,青年的手臂被斬落在地,藍色火焰更是大盛起來,頃刻間便將那條被斬落的手臂分解了個乾乾淨淨。
青年恨恨的瞪了凌飛一眼,轉身飛縱,消失不見。
“這片空間有點麻煩,雖然不是真的黑洞,但是卻和黑洞差不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片黑洞的一切幾乎都是由那小子的意志主宰,現在我還能說話,因爲他並沒有封鎖我們這一邊的聲音傳遞,這也是他的信心表示吧,想給我們商討的機會,也許他真的把我們當成老鼠在玩弄了。”
凌飛看着周圍,小心防範那青年來襲之餘,也輕聲對陳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