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怕,既然你們幫組織辦事,那組織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這點你們儘管放心就好。”
黑袍人見這羣科學家的騷動逐漸平息,心裡也是稍稍一定。繼續進一步安慰着說道。
這一次他的安慰並沒起到什麼作用,畢竟在場的人心裡都已經鬆了一口氣,沒有人願意再與這個討厭的傢伙打招呼,都是各自繼續忙着手頭的活兒,包括那中年人在內,一時之間實驗室之中再次恢復了忙碌的景象。讓那黑袍人獨自站在屏幕前好不尷尬。
“那好,你們就好好工作,組織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的。”黑袍人像模像樣的說了一句後,那巨大的屏幕咔嚓一聲變爲漆黑一片,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關注那屏幕,所有人都繼續着自己未完成的工作,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帶着家人一起,平平安安的生活。
即使這個願望現在看來有些遙不可及,可是他們受了地獄那麼多的承諾,即使是不可能,在他們心中也會有着一分希翼,希望這不可能有一天能夠變成可能。
“黃組長,你看看這個波動。”
就在此時,一個女子快步跑到剛纔對那黑袍人作報告的中年人身邊,拿着一個儀器,上面顯示着奇怪的數據和一些線條,各種顏色的線條正在跳動着,彷彿心電圖一樣。
女子跑到那中年男人身邊後就將儀器湊到他身邊,凝重的說道。
這被稱作黃組長的中年男人眉毛緊皺,接過了那儀器,拿在手裡看了片刻,也是沉聲道;“注意一下,不要出茬子,二號纔剛剛適應兩種能力,契合度尚未明確,不過……這種波動似乎是一種奇怪的共鳴波動。難道是其他試驗品也適應了兩種能力嗎?!”
黃組長面上一喜,連忙回頭對那女子問道,可那女子卻是略微一怔,隨後便肯定的搖了搖頭;“不,不是,其他的試驗品沒有適應能力的跡象。”
“這樣啊……那你先去觀察二號的一切異常,記得和我報告,先將重點放在穩定二號和其他試驗品的適應過程上。不然我們到時候交不出份額中的戰士可就糟了。”
“好的組長。”面對黃組長的凝重,女子也沒有說什麼,畢竟在場每一個人的家人都在地獄手裡,如果不爲他們賣命的話,家裡人就沒命了。
女子說完之後,便快步離開,獨留黃組長站在原地沉思着什麼。
“這種共鳴波動……不可能啊,如果其他的試驗品沒有適應的跡象,那到底是什麼讓二號的生命波動突然共鳴呢?”
黃組長看着手中儀器上的數據,百思不得其解下,嘴裡還喃喃自語起來。看起來他心中倒也有頗多疑問無法解釋。
……
這個時候,凌飛已經從那條半路發現的通道中走了很久了,不過凌飛有預感,只要再走一會兒,這條通道便能到達盡頭。凌飛這種預感縱使不盡然準確。可是凌飛卻是真真切切的從前方聽到了細微的響聲,正是那些精密儀器所發出的響聲。
這響聲使凌飛不可抑止的笑了笑,同時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
……
“老殘廢,找我幹嗎?你倒是說話啊?”
另一頭,呂威到了馬輝的辦公室中,兩人對視很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馬輝倒也有耐心,只是不停的抽鼻子,因爲四肢殘廢,卻不能擦掉額間鬢角的汗跡。使他看起來微微有些狼狽。
可他有耐心卻不代表呂威有耐心,他已經浪費了太多太多的時間了。如果再不把任務完成,就算凌飛能夠原諒他,他自己都不能夠原諒自己,現在目標任務近在眼前,如果繼續拖下去,那他的任務可就真的說不準會失敗。
“呂先生是嗎?”馬輝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努力讓自己擠出一絲微笑來,和呂威笑着說道。
“我是,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是來砸場子的,砸的是誰的腸子我想你心裡也有數。如果你還不說實話,那我就從這裡開始砸。砸完這裡就打你,打到你說爲止。”呂威點了點頭,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甚至已經能夠預見,馬輝會拒絕他的要求,而且拒絕的會很直接。
“好啊,在我身後那道門,裡面是地獄組織的所有試驗品,你完全可以去砸掉它們。”如果不是馬輝的胳膊已經廢掉,恐怕他現在根本停不下擦汗的動作。
不過他的話卻讓呂威大吃一驚。有些摸不過頭腦來。
居然答應了?而且答應的這麼利索,這卻是呂威始料未及的。
“你居然答應了?我靠,地獄怎麼選你這麼樣的人來守着地盤啊?!”呂威唯恐這其中有詐,本來腦子就不太靈活,而且生了一肚子氣,這個時候他更是有些轉不過彎來。於是就吶吶的問道。
誰知道馬輝卻淡然一笑;“你不懂,你不懂自己一手創立起來的心血被別人當成藏匿危險品的老巢,你不懂被人逼迫幫他們保守秘密卻還要做出一副奴隸嘴臉的痛苦,如果你懂,那你就會明白我多麼希望來一個人把這些該死的,萬惡的東西全部砸掉!”
馬輝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他恨不得站起來怒吼幾聲才能宣泄自己心中的憤怒,但他的話卻真的使呂威沉默了。
他說的很對,一手創立的心血就好像自己的孩子,誰都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欺負而忍氣吞聲,即使一時忍了過去,心裡也是很疼的。
呂威想通了這一點,倒也不再懷疑這件事兒的真實性,倒是將同情的目光投向他。誰知道馬輝一揮手;“算了。你不必可憐我,把裡面的東西都給我砸了,砸的稀爛就好。”
“恩,我一定會盡力的。”縱使這件事兒有些戲劇性。但是呂威卻來不及懷疑那麼多,這個時候能砸點東西是點東西,反正呂威也不怕這馬輝會騙他,騙了他他也可以將這家夜總會砸個遍,有什麼砸什麼,就不怕砸不到想咋的東西。
呂威站起身來,越過馬輝走到他身後的那道門前去。拉開門便走了進去……
……
“黃組長!二號的波動有些異常,現在已經漸漸控制不住了!”就在這個時候,凌飛那頭,實驗室中傳來一聲驚呼,那個一開始跑來給黃組長報告異常的女子再次跑了過來,但是這次卻不復方纔的淡定,一副緊張的模樣,大喊大叫起來,頓時將周圍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怎麼了?你慢點說!”黃組長聞言心裡也是一驚,急忙安撫她的情緒,同時也有些焦躁的問道。
這個二號是他們第一個實驗成功的戰士,如果這個戰士出了什麼問題,那他們可就萬死也不辭了。
“二號的共鳴波動越來越強,我們懷疑他會提前甦醒,如果現在他甦醒,恐怕這個實驗室都會不保了。”
“趕快緊急注射鎮靜劑。再提取一下吻合基因,讓他的波動先緩和一下,我再想辦法,能拖多久是多久!”黃組長立刻冷靜了下來,有條有序的下答着命令。
“好!”
所有的人都提起了幹勁兒,這種時候可容不得馬虎的思想存在,如果一絲馬虎,那就會導致全盤計劃崩毀,恐怕那時候不僅僅是他們的性命不保。就連他們的家人都會遭殃。
整個實驗室中頓時陷入了水深火熱的氣氛中,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焦急的模樣,在爲了二號而忙了起來。
“向前進,向前進,民族的英雄多,戰士的責任重!”就在此時。一道老掉牙的歌曲從外面傳了進來,令所有人的動作皆是一滯。
“唉,不好意思。我這就關掉,這就關掉!”凌飛站在那實驗室的入口邊,拿着手機,愣愣的看着他們。訕訕一笑後,便將手機給關掉,也不管是誰給他打的電話。
“你是誰?”黃組長看着凌飛,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一時之間又不好確定,於是便呆愣在那裡不知所措,而其他的科學家心中都是升起了與他一樣的想法。但是也是不敢確定。
“你是零號!”就在這時,那個女子驚呼一聲,將所有人從沉思中拽了出來。
“呃……”凌飛乾笑了一聲,對這些人的目光覺得有些不爽,但是這絲不爽立刻就被淹沒在找到實驗室的喜悅之中。
“嘿嘿,是的,不過你們還有時間在這看我?還不趕快去聯繫總部?告訴他們零號來砸場了。”凌飛將手機放到褲兜裡,隨意的擺了擺手,對他們笑着說道,同時腳步也毫不停頓的朝前走去,左看看,右摸摸,但是卻什麼都不碰,什麼都不破壞,一點都不像是要砸場子的人。
“你要砸什麼?”黃組長微微一怔,還沒明白凌飛話裡的意思,也許是在逃避,但是他還是不想將事情朝最壞的地方去想。如果凌飛來砸場,那他們等到地獄來支援時恐怕什麼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