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豪看到凌飛那一剎那,臉色變的微白,看着凌飛略帶威脅的眼神,立刻明白是什麼意思,小心謹慎答道;“這位小兄弟,失禮了……”
站在那的張少根本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是他不明白,不代表沈青雨不明白,這句話就間接等於向對方示弱,而白穆豪堂堂白會一把手,居然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示弱,這就不能不讓沈青雨感到緊張了,沈青雨看了一眼凌飛,後者滿面輕鬆,打量着大廳來往的客人,並沒將白穆豪的示弱放在心裡。
沈青雨不禁重新估計凌飛所蘊含的實力和能量,心道;“他到底是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呢?”
就在沈青雨胡思亂想的時候,凌飛已經動了,朝大廳中心走去,就在他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大廳的燈光暗了下來,兩束強光照在不遠處的暗門,暗門緩緩開啓,一個廚師推着一接近半米高的巨型蛋糕走了出來,將蛋糕推到中心,他衝周圍的人一躬身,緩步走了回去。
就在此刻,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感謝各位給我這快死的老頭子一個薄面,還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老朽在此先謝過各位。”說着,一名髮鬢略有花白的老者拄着龍頭杖從暗處走出,一些滿頭霧水,好奇這宴會怎麼變成生日宴會的人見到這老者,低喃道;“慕……慕容老爺子……”
凌飛看到這老者之時,眼睛危險的一眯,定定的隨着老者的身形移動,就在老者剛走出來,他的身後隨着走出三名中年人,凌飛口中呢喃;“林滄海,陳華,慕容……慕容坤……”
三人恭敬的站在老者身後,排成一排,神色十分緊張,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嘲笑或是譏諷這三人,因爲他們面前的老者有這個資格,他有這個資格讓這三個手握重權,身居高位的中年人敬畏,有這個資格讓上海任何一個有權勢的人低下他高貴的頭顱,慕容鋒,這三個字曾經讓整個上海顫慄……當年慕容鋒老爺子,陳家陳軍老爺子,林家林潛老爺子,三人接手家裡不算大的家業,並一步一步坐到上海的巔峰,這份功績,足以讓任何人爆喝一聲好。
可惜歲月不饒人,林家和陳家兩位老爺子先後辭世,唯有慕容老爺子還掌管着慕容家的高層,並且隱隱牽制着另外兩家,當年的友情到了這一代早已經變淡,老爺子也只能空自回首過往,孤寂一嘆罷了。
此刻老爺子面色平淡,掃了一眼大廳內的來賓,輕咳一聲,聲音好像年久的收音機;“我老頭子還有幸舉辦這一次生日宴會,也就代表着我這老身子骨又損了一分,老咯,不抵當年了,如今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今天我老頭子也不過是不配角,各位不要拘謹,就當是一場普通的聚會吧……咳咳。”
說着,慕容鋒老爺子咳嗽了幾聲,那宛如枯樹皮一樣的臉上竟隱隱多了幾分紅潤,咔!咔!大廳猛的亮了起來,瞬間光線的改變讓大廳內的客人有些不適應,但是很快衆人就開始嚮慕容鋒賀壽,慕容鋒單手用柺杖敲了敲地面,一一微笑回答。
凌飛看到慕容鋒後,那前進的腳步早已停止,嘆息一聲,轉身朝不遠處的沙發走去,同時心裡想道;“爲什麼沒看到鄭東那兔崽子呢,他們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居然連夜狼幫一把手都不邀請……”
凌飛走到那沙發前,坐了下去,手中端着的果汁也不過略微一顫,並沒溢出,凌飛翹着二郎腿,抿了一口果汁,看着被人羣圍住的慕容鋒老爺子,微微一笑,並沒打算做些什麼,畢竟,套句老話,在這裡,即使你隨意丟塊板磚都能砸到一個副局長級別的官員。
在這鬧事兒純粹是找死,雖然凌飛不怕,但是沒必要無故朝身上攬麻煩,看着那三個戰戰兢兢的三家領袖,凌飛嘴裡輕聲呢喃道;“三年了,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曾經……險些被你們幹掉的那個人……”凌飛昂首,頓了頓,眼神閃爍,輕聲繼續道;“黑會,我想……今年就是你灰飛煙滅的時候……”
……
慕容鋒和三家當代家主並沒有注意到凌飛,畢竟,這麼多人,他們也沒必要去刻意關注誰,可是沈青雨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凌飛,白穆豪和那張少早就跑到慕容鋒身前套近乎了。
沈青雨坐在凌飛斜對面的沙發上,手中拿着那杯沒喝完的紅酒,輕輕搖晃着,紅脣微抿;“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凌飛……”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凌飛循着感覺看去,當看到沈青雨的時候,他略微一呆,隨即報以一個邪邪的微笑。
這一笑笑的沈青雨心神一蕩,暗自定了定神,躲開凌飛的目光,卻不知凌飛在心裡暗笑;“臭娘們,想玩我,你還嫩。”
當場中央的應酬差不多時,慕容鋒咳嗽一聲;“各位,各位安靜,老朽今日厚顏搞了個生日宴會,卻只是想找各位年輕才俊來聊聊,望各位多多照顧我慕容家。”
聽慕容鋒只提到慕容家,林滄海和陳華的臉色顯然不怎麼好看,但卻屬於敢怒不敢言,生生咽回肚子裡。
別看在場的人單個的實力和三家無法苟同,可是凝聚在一起,那就是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衆人見慕容老爺子發話,無論出於什麼心態,嘴上都應着。
慕容鋒似乎很滿意,沙啞的笑了兩聲;“那好,老頭子我也就不廢話了,各位切蛋糕吧,我這老頭子,不行咯,蛋糕都是頭一次吃呢。”
聽到慕容鋒這句有意無意的玩笑,在場的人都輕輕笑了幾聲,慕容鋒話音未落,三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子緩步走進來,手持刀具,準備切開這巨型蛋糕。
三個女子顯然接受過訓練,切蛋糕的速度行雲流水,很快將蛋糕分成很多份,卻不影響蛋糕的平衡。然後那暗門中又涌出十幾名侍者,將切份的蛋糕送到來賓手裡。
凌飛也被送到手中一份,道了句謝,拿起盤子邊的刀叉,將蛋糕放在腿上,就那麼吃了起來,一邊吃還吧唧吧唧嘴;“一股便宜味兒。”
看着場內的來賓挨個朝花柱裡的餐桌走去,凌飛淡淡的笑了笑,又吃了一口蛋糕,拿起放在一旁的果汁,一口飲盡,隨意將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嘆道;“這生活還真滋潤,奢侈的上流社會,真是腐敗。”
就在他獨自嘟囔的時候,沈青雨款款走來,微笑道;“凌大哥,你怎麼就把人家一個人丟在那了呢,真是讓人寒心啊。”
凌飛撇撇嘴;“別來這一套,勢利眼你也要有點水準好不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啥事兒快說,我還要回家抱孩子。”
沈青雨被凌飛一句話堵得一怔,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精彩,猶豫片刻,沈青雨還是厚着臉皮在凌飛身邊坐了下來,嬌笑道;“我說凌大哥,你不要這麼絕情嘛,好歹也是人家我帶你來的,你多多少少也要說句謝謝啊?”
凌飛冷笑道;“你自己清楚,你帶我來究竟是想幹嗎,不需要我再說一次了吧?”說完,凌飛眼睛盯着慕容鋒和林滄海三人,慕容鋒此時在和三人小聲說着什麼,凌飛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心道;“看來今天必須要和他們接觸一下了。”
正想着,一個柔媚的聲音打斷凌飛的思緒;“喲,這不是沈大小姐麼?怎麼在這坐着啊,你往日的護花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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