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牌號鬆A00001。
除了州主簡奧偉外,誰人能坐這等官車?
葉平策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危機四伏,急需盟友。
但越是危急時刻,越是需要保持鎮定。
若讓簡奧偉覺得自己無法應對眼前困境,恐怕投誠之心消失,爲了自保還會落井下石。
片刻後,葉平策電話響起。
“軍主,在下州主府大統領鬼手,今日我們說好的……”
鬼手畢恭畢敬道。
“我家人睡了,不要打擾他們。你們在車裡,我們出去談。”
掛斷電話。
簡奧偉問道:“怎麼說?”
“軍主說家裡人都休息了,不方便,我們出去談!”
鬼手將葉平策的話原封不動說給了簡奧偉聽。
簡奧偉眉頭緊鎖,又深以爲是的點了點頭。
他今日求見,本就是迫於無奈。
他在龍城多年,有老牌家族副州長趙中天掣肘,政績並不算吐出。
眼看年齡已經到了,他這個封疆大吏想要更進一步,京城必須有強援才行。
但京城那邊強援年前已經退居二線,對自己的安排已經是力不從心。
所以此次他才冒險登門拜訪。
他不是不知道葉平策最近處境是四面楚歌。
但一個出色的政治家本身也是冒險家。
若能燒熱了葉平策這個冷竈,憑藉陸地之王的名頭,和十萬北部軍鎮守北境。
他有生之年的仕途便不用再擔心,若是機緣得當,說不定在京城六部也能站穩腳跟,那時候眼前可就是一片坦途了。
今日葉平策要求在外面談也正中下懷。
免得談不攏之後被貼上葉平策陣營的標籤,那就得不償失了。
大門打開。
葉平策打了個呵欠,看着滿腹心事的龍城州主簡奧偉,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州主怎麼有空來我府上?我現在可是危機四伏,你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葉平策哈哈笑道。
簡奧偉本來內心有些隱憂,但看葉平策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反而有些釋懷了。
他鞠躬笑道:“哪裡的話,軍主您戰功彪炳,大夏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除了當今聖上,試問誰能撼動軍主的位置?”
葉平策哈哈大笑。
把着簡奧偉的手腕,豪邁笑道:“咱們車上說,鬼手,你負責警戒。”
“是!”
鬼手條件反射的說了聲是。
但隨即反應過來,他的頂頭上司是簡奧偉。
但這局面已經被葉平策完全控制,他拉着簡奧偉到了車後座。
一到車裡,簡奧偉便拍起了葉平策的馬屁。
“軍主弱冠之年便爲我大夏立下了汗馬功勞,日後裂土封王也未必不可啊!”
簡奧偉滿臉堆笑。
“現在趙家在您面前興風作浪,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
簡奧偉扔出個不大不小的試探。
趙家在龍城樹大根深,現在又攀附上了京城太子。隱隱有取自己而代之的跡象。
他既然決定要投靠葉平策,那就要確定,葉平策有沒有解決自己麻煩的能力。
“區區一個趙家,以爲攀附上了京城那位便可以在我面前豪橫?”
葉平策一陣冷笑。
“你問問他的主子李承乾,在我面前敢耍威風嗎?”
李承乾!
當今太子!
簡奧偉乾笑看着葉平策,不敢搭話。
當今聖上出征或者外出巡視,便令太子李承乾監國。
京城之中,隱隱有一批大臣追隨太子。
簡奧偉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留人話柄。
但這也讓他看到了葉平策豪橫的一面。
據傳聞,當年葉平策平定北境,太子李承乾奉命勞軍,手下人驕橫,違反軍規。
葉平策絲毫不留情面,將違反軍規的太子心腹吊在軍營旗杆之上,當着太子的面斬首示衆。
太子無奈,也只能稱讚葉平策治軍有方,軍紀嚴明。
這一記耳光整個大夏國無人不知。
但奈何葉平策戰功彪炳,北境防禦更是片刻離不開平策軍。
便是太子也不敢自毀長城,輕易對葉平策下手。
“軍主神威,我大夏國無人不欽服。”
簡奧偉笑道:“卑職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要講便講,說那麼廢話作甚?”
葉平策不耐煩道。
“是是是,軍主言之有理。”
簡奧偉將自己年事已高,若是再得不到提拔重用,便要在龍城州主的位置上退休這件事說了出來。
“你想升官兒?”
葉平策直截了當。
簡奧偉笑着點了點頭。
“京城六部,你想去哪兒?”
葉平策掰着手指頭數着。
“禮部,吏部,工部你是不要想了, 那是李承乾自家炕上的娘們兒。”
“戶部,刑部你專業也不對口,就兵部吧!”
簡奧偉一聽,頓時大喜過望。
他本就有心謀求京城六部的位置,若是能當個副部長的位置,打熬兩三年,未必不能再進一步。
大喜之後,簡奧偉隱隱有些擔憂。
“軍主,趙家攀附上了太子,若是太子方面插手,那……”
“我軍機處的事情關李承乾屁事?”
葉平策直接罵道。
“你且把心放在肚子裡,我軍機處的事情李承乾避之不及,是不會輕易插手的,況且依你的級別,晉升兵部副部長也是情理之中。”
“如今的兵部部長是我在平策軍的下屬,我會給他關照一聲。”
“但現在……”
簡奧偉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葉平策要對他提出要求了。
“你在龍城州主這個位置上還要再帶待上一段時間,我有用處。”
“但憑軍主驅使,簡奧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你回去吧!”
葉平策沒有多餘的廢話,徑直下車。
下了車後。
手機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葉平策一看,是紅鸞打來的。
這個時間,紅鸞從來不曾打過電話。
難道邊關出了什麼事?
他接起電話。
果不其然,紅鸞語氣急促,將戰情彙報。
“軍主,大事不好。越國來犯!”
“越國?”
葉平策眉頭緊鎖。
南疆,北境之敵已經讓平策軍忙於招架。
再加上一個越國,當真是十分棘手。
越國人生性狡詐,打仗精於計算,幾次交手,平策軍都沒討到便宜。
這次大規模來犯,定然是看北境,南疆騷亂,想插上一腳了。
“軍主,此次越國之戰,沒有您坐鎮恐怕……”
紅鸞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