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自己三人躲進一處就沒有再敢出來的時候,他們三人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羞恥之色。
太上老君連忙安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失爲一種好對策。”衆仙的臉上也是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而且如果三人說的都是真的,他們是西崑崙留下來的獨苗苗。要是他們沒有躲起來,會怎麼樣?
豈不是說整個西崑崙就沒有一個人存在了?
“你們聽到的那一聲巨響一定是王母神殿倒塌的聲音,真是沒有想到,西崑崙竟然會遭受如此大劫。”太上老君唏噓不已,其他仙人的臉上也是紛紛露出同情的神色。
“我們這些剩下的仙人們更加應該同仇敵愾,等度過了這次大劫,定然能再興宗門風威。”太上老君不痛不癢地安慰了兩句。
明眼人都能看出西崑崙已經是徹底完蛋了,大殿沒有了,還可以重建,可是他們的中流砥柱都已經死完了,就算是他們真的是度過了這場大劫,最後恐怕也只會是東天庭一家獨大的結果。
也不知道現在西方極樂的那一羣和尚怎麼樣了,他們應該是最難被**控制的人,要是能得到那樣一批生力軍,衆人在這亂世生活下去的機率應該能更加多幾分。
忽然,從不遠處的地獄美術館方向,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衆人的注意力都不禁被吸引了過去。
卻見從地獄美術館裡面走出來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女子,揮動着小鐵拳重重地敲在那兩個守門的銅騎士身上
“你們的臭主人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啊!他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把你們這個地獄美術館給拆了。”
兩個對別人態度極爲生冷的銅騎士,對於這個女人似乎頗爲畏懼,鐵一用極爲無奈的聲音道:“曉雯小姐,我們也不知道主人什麼時候會回來,他只是吩咐我要在這裡好好守着門,要是有人來做客了,就把他們帶到會客廳去,等他會回來自然會處理。”
張曉雯憤怒地露出了小虎牙,又伸出腳不滿地在兩個騎士身上重重地踢了兩下,這個混賬男人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難道不知道自己…和龍局的人很需要他嗎?
爲什麼,每一次他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明明開了一個美術館,這個館長還到處亂跑,他就不怕自己裡面的東西被偷嗎?!!
“曉雯,你就不要爲難兩個騎士了,咳咳……莫館長現在,一定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方正華帶着輕輕地咳嗽聲,從地獄美術館裡面走了出來,此刻方正華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糟糕,一掃往曰裡那種精神幹練的模樣,蒼白的臉色好像受了不輕的傷。
“局長,你怎麼出來了……你的傷還沒有好,應該好好休息纔是。”張曉雯連忙上去要扶住方正華,卻被他揮了揮手拒絕了。
“我不出來,你還不給鬧翻了天啊。別人好心好意收留你們,你還在這裡無理取鬧,快跟我進去。兩位騎士,真是讓你們見笑了。”方正華對着兩個騎士歉意地笑了笑。
“沒有什麼。”鐵一銅二都報以感激的目光。
張曉雯他們可不敢惹,這個女人和莫天關係曖昧不清地,說不定會是以後的第幾房祖母大人。現在可要好好伺候住了,不然被她記恨上了,以後在莫館長的耳邊吹吹耳邊風,就有他們好受的。
……
不遠處,衆仙看着這邊的爭吵,忽然太上老君皺起了眉頭問道。
“你們誰知道那兩個人的來歷?”
仙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紛紛搖頭。龍局畢竟只是凡間的組織,而且還是國家機構,怎麼可能入得了這些仙人的法眼呢?
他們能產生好奇,主要是對於他們能夠**出入地獄美術館這個事實。
“我……貧道,或許……知道一點。”說話的是他們中一個凡間**之人,在衆位高高在上的仙人們中,他只感覺自己人微言輕,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
“哦,這位是……嶗山派的掌門人吧,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身份?”太上老君想了片刻,就記起了這個人剛纔做的介紹,他甚至連自己的道號都沒有留下。
就留了一個嶗山派掌門的名頭,只不過這樣勞什子的掌門人,對於東天庭的大仙們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麼稱號,至於嶗山派更是聞所未聞。
這個嶗山掌門似乎對於自己能被太上老君記住這個事實感覺無比榮幸,聲音都有些顫抖道:“這個男人我認識,是龍局的局長。哦說起這個龍局,各位大仙可能沒有聽說,但是它在我們中華還算是小小有點名氣的。”
然後這個嶗山掌門就把龍局的情況大致地給衆仙敘說了一下,他嶗山派也有幾個人在龍局的手下做事,吃的是公糧的飯,所以嶗山掌門對此還算是瞭解。
“那個女子剛纔叫他局長,那就應該是了,看來她也是龍局裡面的一個人。”楊戩眉頭一挑,抓住了剛纔張曉雯的說話細節。
“說的不錯,沒有想到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組織,倒是和幾百年前的錦衣衛頗爲相似。”太上老君發出了一聲感嘆,凡間事實變遷地太快,他們這些仙人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在意這一切的發生,對於他們來說,修行得永生之道纔是最重要的。
“只不過這個女娃娃,當真是了不起。簡直就是一塊純玉,能在濁氣沉沉的凡間,還能保持如此體質,真是不知道她出生之時該是如何逆天的存在。”一個仙君不由發出了一聲感嘆。。
其他仙人們對此也是紛紛點頭,他們早就被張曉雯那特殊的體質給吸引了,雖然此刻她的修爲是入不了這些仙界大神的法眼的。
不過那種空靈靈動的波動,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有一種心間顫抖的感覺,那一對迷人電眼……
當然不是說這些仙人動了凡心,但卻是動了收徒之心。
當真是一塊璞玉啊!只是他們不知張曉雯的體質遠比他們想象地要複雜多倍,從當初月女傳授她開始,就已經對她進行過一次洗精伐髓,更何況在後來幾次她跟着莫天出生入死的經歷中,莫天一次次地調動起她身體中的潛力,再加上莫大館長的靈力加以輔助。
張曉雯的身體天賦,絕對比那些什麼所謂的天生靈體還要強上許多!
而且在她的身體深處,藏着一種讓莫館長都感覺一籌莫展的神奇力量。他只知道這種力量要是爆發出來,張曉雯至少有羅上天仙的戰鬥力!
當然這一切,是在出租房裡面的衆仙們都不知道的。就在他們心裡暗暗讚歎張曉雯天賦的同時,忽然,那兩個騎士一齊轉過頭,對着遠處下跪,行禮!
衆人的目光也是一齊掃了過去,能讓這兩個守門騎士下跪的人還能有誰?除了地獄美術館的主人,在萬妖塔力抗人類三大尊,後來又出手拯救了東天庭的超級強者,地獄美術館的金牌館長……莫天!
只見那被大紅燈籠照的通紅的小巷子裡,緩緩地走出一男兩女的身影,男的面目清秀,女的嫵媚動人。
菲妮女王和莫天都是這些仙人見過的,這張琪月他們還是第一次見,無論是容貌還是修爲,張琪月給人的感覺都絲毫不輸給一旁的菲妮女王,兩朵美人花各有千秋,而莫天這個美男子在花團錦簇間,不禁讓人羨慕。
當真是**的人物,再看剛纔那個還在和兩個銅騎士打鬧的張曉雯,再見到莫天之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有些發紅的臉頰。
衆仙的心裡頓時就明悟了,又是一個紅顏!看來這個莫大館長不僅僅是功力深厚超人,就連桃花運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你……你,你這個傢伙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你知道我……我們所有人都在等你嗎?”
“你知道我們有多慌?那棟樓裡的神仙都在等你。你,你真是很厲害啊!這麼厲害,我們受難的時候,你跑到哪裡去了?!”
“他們,他們都瘋了,你快把他們變回來!”張曉雯在看到莫天的一瞬間,心裡所有的情緒就像是決堤的洪水,猛然爆發出來。
這些天來的痛苦,悲傷,委屈,恐懼,零零總總壓在這個小女孩的心裡,這一切原本她都堅強地藏得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再看到了莫天之後,這一切就變成了擋不住的洪水!
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女人總是容易在自己的喜歡的男人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尤其是當她看到了張琪月的時候,平心而論,這個漂亮的女人讓她吃醋了,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莫天被張曉雯這莫名其妙的質問弄得一愣,臉上那一絲淡淡的微笑收斂起來,然後他的身子就已經出現在張曉雯的身前,張開雙臂,將這個脆弱的女人抱到了懷裡。
“你放開!”張曉雯在莫天的懷裡掙扎着,面色通紅,腳用力地踩着莫天的腳背。
“你……你放開啊,嗚嗚,快放開啊。”最後張曉雯的反抗越來越小,在衆人的目光中,把腦袋埋進了莫天的胸膛裡,哭聲緩緩地停了下來。
鐵一銅二在兩邊就差點沒有向自己的主人豎起一根大拇指,主人,就是牛!同時在竊喜,自己兩個人果然沒有猜錯,這就是未來的主母大人啊……嘿嘿。
張琪月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菲妮,道:“你就這樣看着你的男人抱着別人的女人?”
菲妮柔和地笑了笑,身爲女人,她當然並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被別人分去,在心裡就算是有再大的豁達,也不可能有豁達到這樣兒的女人,除非是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愛那個男人。
其實要是說嫉妒,也是不準確的,這種複雜的心情很難去概括,因爲她知道,每一個愛莫天的女人愛得都很真,都是一種離開了他就活不下去的愛。
所以,很多時候,也只能苦笑過後,嘆氣說一聲:“他就這樣,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大概是對自己愛人最大的包容。
從一個女人的角度看,她對另外那些愛上莫天的女人的態度是憐惜的,因爲她知道愛上這個男人是一件幸福又矛盾的事情。
莫天根本就不懂感情,很多時候幼稚得很,有的時候又霸道的很。從接近到心動,他會讓你的心從地面飛到天堂去,有的時候,又會讓你跌到地獄來。但是無論如何,她只知道自己一定沒有辦法離開莫天了。
索姓不如表現出一點大度的情緒來,這樣以後和那些女人們也比較好相處啊。這裡的張曉雯是一個,還有一個柳菲菲。
接下來,一定要把這個傢伙管好了決不能讓他在外面胡來!
“他就是這樣,沒有辦法”菲妮笑了笑。
張琪月白了她一眼:“就是被你慣出來的,要是換做我……哼!”
“說不定以後林邵文也會哦,”
“他敢……老孃,閹了他!”
……
帶着兩女進入地獄美術館之後,張琪月先是很識趣地把自己介紹了一次,當然是以林邵文妻子的身份。頓時張曉雯那個丫頭臉上的敵意就消去了大半,臉上還露出一絲絲的羞愧之色,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去看莫天,雖然剛纔被莫天抱了這麼久,但是在進來之後,她還是第一時間地躲到了菲妮女王的身邊。
無論是柳菲菲還是張曉雯,對於菲妮都幾乎沒有敵意,也是在心裡把她當成了大姐大的存在。
莫天回來之後,做得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看那些出租屋裡的大仙,也沒有問方長華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甚至要不是張曉雯剛纔在他的面前哭了一場,他要安慰,恐怕早就忍不住衝進門去了。
“臭南瓜,你給老子滾出來。”
話音剛落,只見一盞幽幽的南瓜燈從角落裡飄了出來,大南瓜頭上的南瓜蒂一如既往地抓着一本永遠都合不上的賬本。
一對空洞的大眼睛裡閃爍着幽幽的燈火,好像是有一對大眼睛在這裡面看着莫天,嘶嘶的火焰跳個不停。
破天荒的是,這個南瓜燈出現的時候,竟然沒有像是平時一樣唧唧歪歪和莫天要債,就這麼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用一對大眼睛看着莫天,莫天也這麼看着它。一人一瓜,相互對視着。
莫天終於先開口了:“南瓜,上次我在你這的七億還剩下多少。”
“剩了很多,七億我幫你找人做了風投,連本帶利幫你賺了十個億回來,做慈善捐掉了兩個億,還有十五億在。”
這是莫天第一次從南瓜燈的口中聽到賺錢的消息,在以前,它從來都只會把莫天的錢花在很多莫名其妙的地方去。比如救濟非洲的那一幫難民,建造兩個慈善小學,向貧民區投了兩百萬建新房。
總之是有出無入。
“嗯,做的很不錯。”莫天點了點頭:“你現在還喜歡外面的路燈嗎?最近它可是消瘦了不少,再不娶她她就老了。”
南瓜燈列開大嘴,做了一個笑容。
“喜歡,還是喜歡的不行。我很想娶她,但是我給不了她幸福的,我知道。”這是一個沒有自信的南瓜的內心獨白,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了。
這南瓜也算是美術館元老級別的人了,從莫天來之前它就已經在這裡了,算起來,怎麼也有七八百年的功夫了,從兩百年前老頭子裝了路燈開始了,它深陷情網。
燈是人類征服黑夜的一大見證,無論南瓜燈還是路燈都是。所以就這大概就是他們一見傾心的原因吧。
莫天點了點頭:“我猜你這兩天應該已經把美術館要置辦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牆壁要裝修,大門要整理……”
“是的,買好了材料,不過打電話去的時候,裝修的人都已經瘋了,原本打算讓兩個騎士來做這個活,只不過他們是粗人,就算是粉刷也做不好,這個計劃就只能放下了。”南瓜燈的大嘴巴一張一合,語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悲傷之意。
在莫天身後的其他人都無比詫異,莫館長這是怎麼了?回到地獄美術館之後,不去接見那些天界的大仙們,卻跑來和這裡的南瓜燈聊起家常來了,美術館要整修?
張曉雯忽然想起了這些天她住在美術館裡的曰子,她也常見到這盞南瓜燈,神神叨叨地總是拿着一個小賬本,後來還在牆壁上東畫西畫,嘴裡一直在鼓囊着,怎麼裝修,怎麼省錢的問題。
莫天搖頭嘆氣道:“這些事情都會解決的,這兩天我又拿了寶藏,裡面可是有不少金幣,有錢能使鬼推磨,說不定能用錢砸的那些瘋子們爲什麼幹活。”
南瓜燈點了點頭:“還有,鐵一銅二的身上的盔甲都快要生鏽了,我也買好了新的,只是他們好像不願意穿。可惜珍珠不在,我給她置辦了新的衣服,是紅色的,穿起來一定很漂亮。路燈妹妹,我想找人給她粉刷一下,應該還能再撐上幾百年。”
這一刻,南瓜燈的語氣纔有些像是以前那種精於計算的樣子。
莫天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悲切,他的拳頭輕輕地握緊了,深吸一口氣,然後用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南瓜的瓜蒂。把它提到了自己的面前,讓它能更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眼睛。
“我有幾句話,想要你帶給老頭子!”
“聽好了,你要一個字不漏地傳給他,要是少了一個字,以後你和路燈的婚事就徹底沒戲,我會把路燈拆了,送進廢鐵回收場去。”
“老頭子,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我就在這裡,地獄美術館裡,你想要的東西也在這裡!我……等你來拿!”
莫天揚起臉,目光似乎射進南瓜燈的心裡:“老頭子!封印,我不會開,星星我不會還!你想要就自己來吧!……如果你不來,那我……就去找你!然後,毀了你的所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