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聽說金鑲玉酒樓的修煉室內發現了柳氏宗族的聖子屍體和被廢掉的聖子”
“這不,剛剛傳來消息,天涯飛瀑的九彎溝有人打鬥,有劉氏上一代聖子身隕其中”
“是啊,禁衛軍都出動了,獸魂武會真是不平靜啊!”
“聽說神殿都啓用了昊天鏡,竟然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是啊!據說現場捕捉不到任何魂氣痕跡”
“無論是金鑲玉酒樓還是九彎溝,都透着詭異”
“現在,一皇三族正連手向神殿套說法”
……
一路上,淦暮塵佝僂着背,聽着路上三三兩兩,形形色—色行人的竊竊私語,面露差異之色。
“前輩,我們都走了一路了,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幾個條街後,白衣少女有些不耐煩問道。
淦暮塵看着街道上走過的護城衛,他伸出手拉住少女的手道“走,跟我來,就在不遠處”
少女被淦暮塵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本能的縮回了手道“前輩,你幹什麼”
淦暮塵三指扣住少女左手的內關,將其拉到巷子伸出後纔開口道“你是怎麼來到祖地的,我們找了你好久”
少女聞言愣了愣道“前輩,你認錯人了吧?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淦暮塵有些不滿道“認錯人,馬小白,你真行,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我們爲了找你,都將大地翻了幾個遍了。哎,大家忙了一陣,也沒發現你的蹤影,還以爲你掛掉了!”
“前輩,你說什麼啊?你……你誰啊,你怎麼知道我叫馬小白的?我……我叫淦暮白”少女神情愣了愣,雖然難以置信,但她還是很理智的拒絕了。
淦暮塵身形一晃,原本枯瘦的身子煥然一新,燈光下,露出其白皙的面容道“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
馬小白離開的時候淦暮塵才十歲,一晃四年,馬小白倒是沒多大變化,可當年的少年已變成了大小夥,無論長相還是氣色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馬小白有些不太靈光的腦袋尋思着,好像正在極力回憶着什麼,半響後才道“你誰啊,我怎麼感覺好眼熟,就是一時記不起來了呢?”
馬小白雖然身在祖地,但卻被淦暮神禁了足,對祖地的人,她還真不認識幾個。
淦暮塵向前一步,貼身靠近馬小白右邊道“是我啊,你失憶了嗎?你鼻子不是向來很靈敏的嗎?”
馬小白向後一步退到了巷子的右側石壁上,她雙手交叉於胸口道“色狼,你別過來哈,否則我翻臉啦!我不認識你?”
淦暮塵翻着眼,愣着神道“色狼?就你?你妹的,我是淦暮塵啊,這你都認不出來了嗎?”
馬小白愕然半秒後面露喜色道“什……什麼?你是?你說你是淦暮塵?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來到這裡喔”
淦暮塵伸出手,面色微怒道“真的是我,我們一起……”
馬小白臉色驚愕不定,待淦暮塵將幾人一起經歷過的事情說了個三七後,馬小白圓圓的雙眼才露出了喜色道“你是我那小男人?你怎麼長這麼高了?我記得你不是光頭的麼?”
淦暮塵愕然,他從馬小白的言談舉止中得知,馬小白好像有哪裡不太正常,於是道“大姐,你都走了四年了,四年啊,歲月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你怎麼到祖地的?”
馬小白看上去長相雖然與當初沒多大變化,但其性格卻變化很大,以前的馬小白開朗活剝,對人對事都樂觀積極,可是眼前這個女孩子言談舉止都盡顯內向,話少,還有些羞答答。
如果是當初的馬小白,在得知淦暮塵的身份後早就撲過來將之擁抱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被淦暮神抓來的,他將我關押在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修煉,不突破超凡不讓我出來,這不,我纔出來幾天……”馬小白顯得有幾分生疏,她與淦暮塵保持着距離。
“什麼?你是說你是被淦暮神那老不死抓來的是嗎?爲什麼?他爲什麼要抓你?”淦暮塵感受到馬小白身上變化了太多,不過,這不重要,最起碼人還是,但性格和言談舉止讓他一時難以適應。
馬小白背靠牆壁,臉色有些不自然道“這我怎麼知道,那天你們都不肯借錢給我,我好傷心,於是打算回落日城看看爺爺,不料中途被一陣風吹到了這裡,可惡的淦暮神,他關押了我四年,整天逼着我練功”
淦暮塵啞然,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怪不得他當時到處都沒有找到馬小白的任何蹤跡,還差點葬身絕天崖。
淦暮塵想起了那個黃昏,那時候,他怎麼也想不到向來開朗活潑的馬小白會因爲借錢這麼點芝麻小事鬧情緒。因爲這件事,自己還差點被蕭家擊殺這在天絕崖。
淦暮塵道“好吧,那天的確是我不對,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你離開後,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淦曉澀和我妹妹……”
馬小白這回情緒終於發生了些許變化,他走到淦暮塵身邊,語氣有些關切道“怎麼啦!有淦曉澀在,你妹妹能有什麼事情,反正在你心裡,有我沒我都無關緊要的。”
淦暮塵從這話中好像聽出了些什麼道“你說什麼吶?在我心裡,你們兩個跟我妹妹一樣重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們的生活更好好。”淦暮塵說着臉上黯然神傷道“淦曉澀離開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至於我妹妹,她被這祖地一個叫淦天雲的人剝奪了戰魂。”
馬小白驚訝道“什麼?你說什麼?曉澀姐姐離開了?還有,還有小妹。小妹兒受了這麼重的傷 你幹什麼去了?”
淦暮塵將所發生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聽得馬小白驚疑不定道“太可惡,淦天雲我要他償命?”
淦暮塵深呼吸道“一個最近才崛起的天才而已,估計是嫁接了我妹妹戰魂後,實力突飛猛進,最近名聲大盛,我今天已經跟他下了戰書”
“什麼,下戰書?白天那個大鬧觀衆席的人不會是你吧?”馬小白驚愕難信,時隔多年,淦暮塵的性格依舊這麼烈。
淦暮塵道“有些事,就算明知道不可爲,也必須要做,你今天看到我了嗎?”
馬小白點了點頭道“我看到了,但沒有認出你來,話說你是怎麼到了祖地的,那淦天雲可是登天高階強者,你是不是太冒險了?我剛纔好像看到淦天雲幾人了,走,殺他何必要等到擂臺之上”
馬小白說着就要向前走去,卻被淦暮塵拉住了其左手道“這裡是祖地,強者如雲,只有到了擂臺之上,就算擊殺了他,別人也無話可說,明白?”
馬小白搖了搖頭道“不明白,殺個人爲什麼總是要找那麼多借口,就地解決不是更好嗎”
淦暮塵愕然,這一點,馬小白倒是一點也沒有變,雖然感覺陌生了許多,但聽到自己妹妹受傷後,面雖不改色,但氣息明顯有所波動。
淦暮塵搖了搖頭,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卻也不短,最起碼,已經足夠改變了一個人,他不知道這些年馬小白是怎麼度過的,但他明白,馬小白肯定過着她不喜歡過的日子。
淦暮塵道“那個人身上有詭異,我們這樣私下貿然出手,說不定報仇不成反遭其害,此事我已做了深思熟慮的佈局”
馬小白回頭看了淦暮塵一眼後道“呵呵……我倒是差點忘記了,你做事向來周全謹慎,好吧,不過,到時候讓我上擂臺擊殺他吧,你不一定能行”
淦暮塵瞄了馬小白一眼,果然,對於這個女子,他真的看不透了。
當初馬小白離開的時候只是登天低階,四年過去,馬小白境界實力已然深不可測,看樣子,這些年來,淦暮神沒少費心。
淦暮塵笑了笑道“呵呵,他身上有詭異,否則殺一個登天高階強者,我還真不懼”
馬小白好奇的打量着淦暮塵,發現淦暮塵身上依然沒有魂氣波動後愕然道“你?我記得你是不能修魂練武的吧?難道你真的逆天了?須知,登天高階強者不是劉少淵那種虛浮洞天所能比擬,憑靠滿腔熱血是不行的,一個弄不好就是身死道消”
淦暮塵看着馬小白,這些話,他都分不清是褒是貶,當初,自己不能修魂練武,遇到危險都是馬小白和淦曉澀擋在他前面,時隔多年,他已然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
可是,對於馬小白來說,他就算已經長大,依舊是當年那個力可拔山,但不能修煉的凡人,凡人,任你神力蓋世,生命脆弱如草。
淦暮塵撇了撇嘴道“呵呵……放心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就是那個千年遺臭的人哩”
兩人說着向巷子邊外走去,直到現在,馬小白才如夢似幻道“這些年你過得好?”
淦暮塵聳了聳肩膀道“你看我的樣子像不好嗎?倒是你,境界好像高了不少,人也變冰冷和陌生了”
馬小白側目而視,臉色露出愧疚之色道“是嗎?我一直很想家,可是當見到家人的時候,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當年的不辭而別,我早就知道你們肯定擔心死了!可是,我是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
“小子,有強者正在朝這個方向而來,只怕你的行蹤暴露了”
忽然,早就化爲一根頭髮大小,環繞在淦暮塵耳畔的刀爺聲音響起。
淦暮塵一愣,一路上,他連續換了幾個身份,氣息更是半點不出,可是依舊有強者跟在他身後,這讓淦暮塵感到差異。
淦暮塵有些疑惑着自言自語道“你是故意逗我玩還是真有其事?一路上你都說有人跟蹤我,可是我什麼人也沒有看到,我都變了四次臉了,不應該啊?”
淦暮塵疑惑着,無論擊殺柳家聖子還是擊殺了白衣人,他都做得滴水不漏,那麼這些人是如何找到他的,照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馬小白翻着大眼道“怎麼啦,有人跟蹤你嗎?我怎麼沒有發現”
淦暮塵將自己的身上檢查了一遍後道“不應該啊 難道柳家聖子在我身上留下了什麼?比如追蹤器什麼的?”
刀爺散發着淡淡的光芒,最後道“的確是什麼都沒有,更別說靈魂烙印什麼的,不會是?”
馬小白停了下來,他看着淦暮塵道“你說什麼啊?你別告訴金鑲玉酒樓的事情是你乾的,現在全城都在抓捕兇手哩!”
淦暮塵不語,他將當時的場景回想了一遍,最後忽然想起了什麼。
淦暮塵將數個存儲器拿了出來,仔細觀察着,只聽刀爺道“果然是這玩意有問題,這裡面有強者的烙印,看來,對方是害怕驚動淦氏宗族的強者,所以打算想稍無聲息活捉你哩”
淦暮塵愣了一下道“烙印,臥槽,來人什麼貨色,要不要連他一起幹掉好了”
刀爺不屑道“對我來說就是垃圾,不過,對目前的你來說嘛,你的確是毫無還手之力。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先把這虛神烙印解決掉,否則,你註定被追殺到天涯海角”
淦暮塵驚訝道“什麼?虛神?操,那還不快跑,你想辦法幹掉那烙印”
淦暮塵聞言脊背直冒冷汗,他一把抓起一旁驚魂未定的馬小白便向衚衕外邊的鬧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