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每天要殺十個人,所以殺戮場中經常有那種強橫的犯人,讓十個人一起上的。不過,就算再怎麼驕狂的人,除非活膩了,都不敢叫囂着一百個人一起上,自信是一回事,可過度自信就是自大了,哪怕聖級強者,也會被自大遮蔽雙眼,在殺戮場中橫死的聖級強者不在少數。
殺戮場中全都是亡命之徒,就算不是亡命之徒,想要在這裡活下去也不得不變成亡命之徒,一旦上了殺戮場,就必須分出勝負,一百個亡命之徒心存死志的搏命,那種長虹貫日的氣勢,就算聖級強者也不敢招惹。
百人斬挑戰賽並沒有立刻開始,畢竟這種隆重的節目一年都遇不到一回,這種好戲必須得隆重宣傳纔是。無論觀衆還是與嶽川對戰的犯人,都得通知和召集,而且,這種級別的大戰,也得給嶽川一些休息和調整的時間,焚香沐浴頓頓飽餐。
三天轉眼過去,嶽川這三天一直呆在殺戮場的牢獄中,特製的牢獄就連聖級強者也不能輕易的逃脫,外面還有一隊精銳軍士的看守,爲的就是防止嶽川臨陣脫逃。當然,嶽川爲了搏一個貴族身份,別人就算開了門請嶽川走嶽川都不願意走。
和嶽川對陣的一百個人也召集起來了。殺戮場中滯留的罪犯多達千人,而且每一天都有新的犯人補充進來,人手方面根本不缺。而爲了這一戰的觀賞性,殺戮場方面也對人員做出了甄別,與嶽川對陣的犯人雖然沒達到聖域,也都差不了多少。
這些犯人大都是被判了幾十年的,長期滯留在殺戮場中,參與百人斬大戰,對他們來說既是一個磨難,也是一個機遇,因爲如果他們聯手殺死了聖域強者,就會獲得赦免。那些急於出獄的,都會主動選擇戰鬥。
修羅族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紛紛匯聚到殺戮場,這三天,傳送陣一直都處於運轉狀態,其他城市的貴族也紛紛過來看好戲。一個聖級強者的成名戰,或者一個聖級強者被虐殺,無論哪一樣都值得一看。
殺戮場的戰鬥場地和嶽川印象中的羅馬鬥獸場類似,外側呈正圓形,內部卻是橢圓形,地面上是決鬥場和觀看決鬥的座位,地面下則是龐大的監獄系統。每天都有無數鮮血噴灑在殺戮場的土地上,屍體拖出去的同時也有無數的財富匯入殺戮場的所有者腰包中,百人斬挑戰還沒開始,黑巖城城主大人獲得的金幣就足以裝滿一座倉庫。
“他若是死了,厚葬!若是沒死,重賞!”
城主大人的口諭被軍士傳入嶽川耳中,這也算是一種激勵方式,無論生死,嶽川都能夠全力以赴的戰鬥,嶽川戰鬥的越精彩,那位城主大人獲得的好處就越多。當然,這個軍士也提醒了嶽川一句,用那種華麗的殺人手法處決對手,這纔是那些觀衆們最希望看到的。
百人斬挑戰這一天,其他犯人的戰鬥全都停了下來,所有的犯人都獲得了寶貴的休息時間,其中一些混出名氣的犯人甚至還被破例走到劃定的觀衆席上觀看戰鬥,戰鬥還沒開始,十萬座位就被出售一空,但還是源源不斷的有人擠進來。
一些在殺戮場中搗亂的傢伙直接被守衛在這裡的軍士們提着丟入了殺戮場中,算是給這場戰鬥額外的加料,有了下方那些人的震懾,偌大的殺戮場中頓時寂靜下來,再沒有哪個觀衆敢搗亂鬧事。
絞盤轉動,鐵鏈摩擦的聲音嘎吱吱響起,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所有的觀衆都瘋狂的吶喊歡呼,聲浪如同海嘯般的翻滾起來,下方沉重的鐵閘一點點升起,一百個選定的犯人紛紛從囚室中走了出來。經過了三天的養精蓄銳,這一百個犯人全都處於巔峰狀態,別說一個聖級強者,就是一頭巨龍,他們都不會退縮。
所有犯人都沒有穿戴鎧甲之類的護具,身上除了一個護心鏡就只是單薄的布衣,這是殺戮場的規矩,爲了使戰鬥最大化的激烈和血腥。此外,每個人都發放了武器,全都是殺戮場的制式武器,這些武器都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一百個犯人自發的匯聚起來,之前被丟進來的那些搗亂者也紛紛匯聚過來,他們還算知道自己的陣營,外面有軍士丟進來一些武器,他們也都慌忙的撿起來,瑟瑟發抖的望向對面的鐵閘。
那個鐵閘正在緩緩開啓,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無論是場中的犯人還是場外的觀衆,心臟都齊齊的縮了一下。
聖級強者的氣勢,名不虛傳,那種威勢,令人永生難忘。
嶽川緩緩走出去,走到那一百多名犯人對面。
因爲殺戮場的規矩,嶽川不得不摘掉面具,去掉斗篷,將自己的真面目展現在所有人面前。人類的面孔和身形立刻引起了此起彼伏的驚歎。
觀衆們只是聽說一個聖級強者挑戰百人斬,卻沒聽說這個聖級強者是人類。
“不,他不是人類,人類的氣味,我閉上眼都能聞出來。”
“的確,他身上有一種深沉的力量,那種力量甚至都令我感到畏懼。”
“他有魔的血統,而且血統十分高貴。”
“黑巖城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嶽川不得不感謝血之詛咒給他身體帶來的異變,那一絲嶽川都無可奈何的能量不但改變了嶽川的外貌,更是改變了嶽川的氣息,他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人類,在衆目睽睽之下根本無需掩飾自己的氣息。這也是嶽川在監獄中才發現的,心中不由慶幸,若非如此,就算自己小心翼翼掩飾氣息,還是會有暴露的危險。沒有人去追究嶽川的出身和來歷,只要嶽川能從這場戰鬥中活下去,他就是修羅族的客人,修羅族的貴賓,修羅族承認的貴族。當然,前提是他能活下去。嶽川拄劍而立,人類的身形在一堆虎背熊腰的修羅族面前顯得單薄無比,可是那些犯人非但沒有上前,反而還都向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