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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冊封禮之後不久,諸皇子封王的儀式也舉行了。
由於有太子冊封禮在前,已經消耗了京兆官員的關注和熱情,又加上封王的這幾位皇子,都曾犯下大過錯,而且封地又偏遠,這封王儀式,並不隆重,甚至可以算是寒酸。
但是長泰帝並沒有微詞,而且禮部和太常寺也是按照禮制流程做足的,上官承佑等諸皇子,倒也無話可說。
幾個皇子心中所想,自然不一。上官永平和上官長治慶幸能夠離開被圈禁的日子,上官承佑則是暗自狠狠賭咒,定會捲土重來。
在封王儀式過後,諸皇子就準備出發前往封地事宜了,長泰帝已有旨意,令這幾個皇子王最遲初七之前就要離開京兆前往封地。
太子已立,諸王即將離京,京兆的局勢從未這樣平和安穩,長泰帝四十年的除夕,京兆絕大部分官員都過得很舒心,沈家當然也不例外。
今年沈餘憲和沈安氏帶着他們的第三子沈慶恭來京兆過年,沈家這過年的氛圍無比熱鬧,沈華善在除夕家宴上還多喝了幾杯,醉醺醺又是一年。
過完年之後,上官承佑等幾個皇子王先後離開京兆,此後,若是沒有皇上詔令,他們再也不能返回京兆。
因此,長泰帝和蔣皇后給他們設了餞別宴會,太子和後宮諸妃嬪也都參加了這個宴會。
不管私底下衆人是怎樣的心思,宴會上自然是觥籌交錯其樂融融。太子笑意盈盈的,還給這幾位皇兄都祝了酒,大勢已去的幾位皇子似乎也極有風度,倒也不敢逾越,均已臣屬之身接過了太子的敬酒。
長泰帝對這面上的平和是很滿意的,他自認爲已爲幾個皇兒鋪好了長遠路,只要他們安分守己,定可以做個逍遙閒散王。
有時候人年紀大了。想事情就會繞不過彎來,就算他是帝王,也離不開這個規律。
誰知道,這幾個皇子將來會怎麼樣呢?
幾個皇子王之中,庸王上官承佑是最先離開京兆的,他的封地在雲南昭通,屬於西寧道轄境內。離京兆路途最遠。
他離開京兆的時候,德妃也沒有從延禧宮出來送別,這位沖淡恬和的寵妃,真是長伴佛燈了。或許,能在佛前求得安寧,是她這個長泰德妃的福氣了。
然後是憫王上官永平,他已經被圈禁兩年了。已經受夠了,恨不得早早就離開京兆,也打定主意,再也不會摻和京兆的局勢。
甚至他想一想,都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和謀斷,去想那個位置的事情,以前真的是蠢!天家貴胄,誰不想得到那個位置?但是也要有本事得到那個位置纔是。被圈禁了兩年之後的上官永平,覺得自己真真是沒有那個本事了。
痛定思痛,未嘗不是這個道理。
最後是哀王上官長治。他離開京兆的時候,沈寧還專門出街去看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想去看一看。
上官長治頹廢消瘦的面容令她多少有些訝異,這個人,前世意氣風發的正昭帝,已經敗成這個樣子了,就算他眼裡的野心再怎樣熾盛。也是敗了!
他,真的是敗了!
他身旁的鄭少宜也老得厲害,懷抱着一個小女嬰,神情哀慼。對這位曾經的好友,沈寧無話可說,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
以後,就看她造化吧。
沈寧只看了幾眼,就轉身離去了。這幾眼,她已經知道長泰帝爲什麼會讓上官長治離京了。
無論多麼精巧的謀算,無論多麼強悍的野心,前提都是要一個康健的體魄來支持。不然,德太子爲什麼不能登位爲帝呢?
上官長治這副敗壞的面容和體魄,不過是三五年的事了,他,已然再無復起的可能,他輸了!
自此以後,這個人再也不能威脅到她了,她再也不會懼怕這個人,甚至,這個人和她再也沒有關係了!
前一世的怨恨不甘已經漸漸消退,就如漣漪,雖然時時微泛,卻再也形成不了波浪了。
這一世,我必活得更好,沈家也必更常昌榮,吳越沈七月沉之童音,我必定不會讓它再傳唱!轉身離開的剎那,沈寧這樣想道。
諸王的離京,並沒有引起多少官員的關注。在這個時候,再也沒有官員想到奇貨可居從龍之功這樣的詞語會在這幾個王身上出現。
他們被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吸引住了,那就是爭奪東宮屬官,所有心力都用在這上面了,哪裡還有空來注意諸王離京這樣的小事?
隨着太子的冊封和東宮的重立,東宮的屬官職位引起了京兆官員的爭奪,大家都想分得一杯羹。
東宮是儲君,是將來的皇上,官員曾在東宮任過職,會在太子跟前混個臉熟,將來太子登基爲帝,自然也有幾分情面,有什麼比自小一起、相伴長大的交情更深厚的呢?
朝官爭奪的,正是這幾分香火情,這些朝官,一個個計算得比市井商人還精。
加上太子才十五歲,這是幼主啊,性情未定涉局未深,可以影響的餘地太大了。
在這樣的誘惑之下,大家爲了那些位置爭個頭破血流。
按照大永官制度,太子屬官主要有三師、三少、詹事府、左右春坊和典膳、藥藏、宮門等屬局,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太子詹事府的官員。
因爲自大永開國以來,太子三師、太子三少就少有必備的時候,如今這幾個都是榮銜,作加官之用,已經不領實際職務了。
太子的日常教導、日常理職都是歸屬太子詹事府處理,這些朝官所爭的,主要就是太子詹事一職。
在此也要說說太子詹事府的歷史了。太子詹事府在前朝大安朝就有了的,只不過是作爲朝官之一,是爲太子服務的官衙。
大永太祖上官伏乃是千古明主,他爲防止天家骨肉情薄,又爲讓太子熟知國事,遂規定太子詹事府的官員由朝中大臣兼任,連太子左右春坊和太子內官都總歸太子詹事府管理。
因此,朝官和太子詹事府的官員。實乃兩套班子一套官員。太子詹事官位三品,這職也只能從京兆三品官中出了。
這京兆三品官,三省六部九寺五監都都有,雖然數來數去也就是那些,但夠資格任太子詹事的,真是不少。
門下侍郞左良哲和鴻臚卿穆修己就對這個位置異常感興趣,通過多方人情關係打聽長泰帝的意思。也曾在長泰帝自薦了一番,對太子和容貴妃也多有討好巴結。
而太子屬官的其他職位,如四品的少詹事、左右庶子、左諭德等,其爭奪,也是硝煙瀰漫。
尚書右丞伍樸芳、兵部侍郎章弩、大理少卿邱盛年等官員都對這些位置虎視眈眈,當然也是各盡所能地去謀劃這些職位。
反正只是兼領太子屬官之職,原職又不受影響的。還能在將來皇帝那裡混個臉熟,何樂不爲呢?
中書令韋景曜和門下侍中申科倒閒適不已,他們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些朝官的爭來奪去,暗自笑左良哲和穆修己在做無用功白費力氣,這點情勢都看不清楚了,還想謀劃太子詹事一職,真是開玩笑!
“左良哲和穆修己就是兩個傻蛋!”申科笑着對韋景曜說道,看戲看得很高興。
雖然左良哲是他的屬下,可是申科嗤笑起來的時候也不留情面,也不打算提醒他這個事情。
自左良哲上任門下侍郎一職以來。申科對左良哲都是不鹹不淡的。
他始終記得,當初呂務厚被廷杖至死就是因爲左良哲,他對左良哲,有一種淡淡的說不出的不待見,又怎麼會提醒左良哲這個事情呢?由得他去碰壁好了。
“或許是他以爲自己深得帝心,這太子詹事一職,也不是輪不到他頭上的。”韋景曜話是這麼說,但那揶揄的語氣看。明顯着也是等着看笑話的意思。
從以往的事情來看,沈家一直支持的就是十二皇子,如今沈家的從龍之功尚未得到回報,這太子詹事一職。必定會是個回禮!
他和申科都看得出是會落到沈華善頭上,太子和容貴妃,必定會爲沈華善美言的,至於皇上會不會答應,就看皇上給不給新儲君這個面子了。
想來皇上以對容貴妃、太子的寵愛,事情十有*會成的。
“不管怎麼樣,我們也就看戲了。太子一登基,也就沒有我們的事情了,我們也該退了。尤其是你這個中書令大人,是一定要退的了。”申科用酒杯碰碰韋景曜的酒杯,得意須盡歡啊,還是喝酒好了。
這京兆的硝煙,再怎麼瀰漫,自己兩人都徐徐老矣,再也和自己無關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這東宮屬官,會怎麼配備,到底哪個會成爲儲君得信得用的人,和他們這個關係不大了。他們兩個,是朝中重臣,但,也只能是長泰朝的重臣啊。
兩朝、三朝重臣那樣的事情,他們想不都不會想,根本就沒有興趣!該退的時候退,何嘗不是一種智慧呢?
這東宮屬官,會怎樣配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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