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寧在棲月殿的時候,身在蓬萊殿的沈俞氏卻無比着急,這眼看着品蟹宴就開始了,可是沈寧還沒有回來,這是怎麼回事?
她看着身後空空的座位,心想道不好,不會是出事了吧?可是所有官員夫人都落座了,大家都在等候貴人們的到來。這樣的情況下,她不能起身出去,這如何是好?
一旁的沈安氏也深爲擔心,婆媳兩人正想吩咐下人前去棲月殿看個究竟時,忽而就聽到有內侍在宣唱:“皇上、皇后駕到!”原來是皇上、皇后帶着諸妃嬪來到,品蟹宴已經開始了。
沈俞氏和沈安氏無法,只得落座,心裡着急得急就連皇上說了什麼也根本聽不進去了。沈俞氏暗暗打算開席之後就找個機會出殿去,看看沈寧究竟在棲月殿做什麼,怎麼還沒回來!
高坐在蓬萊殿的皇后和李貴嬪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到底下空着的座位,而五皇子、榮平縣主和沈家那個姑娘,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想必計劃已經在進行了。
很好,且再稍等片刻,等侍衛來報了,再帶着皇上和沈家人去棲月殿,那麼她們費心安排這個宴會,就算成功了。
席開片刻,李貴嬪便見到了上官長治的貼身侍衛,只見那侍衛朝李貴嬪點了點頭,便快速離開了。
這是他們早就約定好的信號,現在這個侍衛按計劃出現了。那麼就表示棲月殿的事情已經成了。
李貴嬪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就知道,自己的皇兒一定有這等本事的。一切順遂如意。她覺得這河蟹的鮮味都好聞了許多。
長泰帝品嚐着江南上貢的黃酒和河蟹,深感這是人間至鮮,又看了看在場的諸人,與臣同樂。與民同樂,皇后辦的這個宴會真的很好!
這時,他才注意到少了些什麼,便有些奇怪地問道:“老五呢?朕好像記得。他是最喜歡河蟹的。這都開宴了,他怎麼還沒來……?”
“回皇上的話,臣妾宴會前還看見五皇子的,想必有事耽擱了吧……”聽了長泰帝的問話,皇后這樣回答道。
恰在此時,大長秋附在皇后耳邊說了幾句話,聽得皇后笑容一頓,臉上浮現了頗爲難的神色。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見到皇后這等臉色,長泰帝正想詢問發生了何事。就聽見蓬萊殿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還隱隱聽到金吾衛在大喊:“有刺客!有刺客!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然後是一陣鐺鐺的兵器交接之聲,還有一陣陣驚呼大喊之聲,這樣的聲音。令蓬萊殿所有人的臉色都驚變!
刺客?!這和苑守衛森嚴,怎麼會有刺客?!讓長泰帝臉上驚變。想起了三十六年的慈寧宮刺客,那種瀕死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他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稟告皇上,刺客武功並不高強,臣等已經傷了他,現在刺客已經逃往棲月殿了!請皇上和諸朝臣切勿恐慌!”
聽到有刺客的時候,整個蓬萊殿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就在這時,金吾衛中郎將張戈來報,這一番大喝的說話安撫了蓬萊殿衆人,帝、後二人的臉色才漸漸平穩。
在中郎將回話的時候,金吾衛大將軍黃延慶早就迅速從席間躍起,加入了追捕的行列。上一次慈寧宮刺客的事件,讓金吾衛丟盡了臉面,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讓刺客跑掉了!
一時間,所有自持武藝不凡的文武官都往棲月殿跑去!
李貴嬪的臉色也驚恐得異常難看,身體也因爲這番變故顫抖了起來。一是爲刺客,二是爲棲月殿,自己的皇兒還在棲月殿啊,要是刺客傷了自己的皇兒怎麼辦?
更何況,皇兒在棲月殿中另有安排,現在棲月殿是萬萬不可有旁人進去的啊。若然撞見了,那麼,就功虧一簣了啊!
想到上官長治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李貴嬪覺得似乎有漫天的霧霾籠罩在心間,她着急得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官員往棲月殿跑去,隨即她向皇后遞了一個求救的眼神,讓皇后想想辦法。
皇后此刻的心也是慌亂無比,她原本是想私下帶着皇上和沈家人去棲月殿捉姦的,這樣,這個事情纔不會成爲官場的醜事,又能借助帝王之威逼沈家接受這個事情。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呢,就出現刺客了!怎麼回事?那個刺客,爲什麼偏偏朝棲月殿跑了過去了?這怎麼辦?
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所有官員都涌向棲月殿了,此事根本掩不住了!現在她只希望此事不要牽涉到自己身上,暗自打定注意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哪裡還能爲李貴嬪想什麼辦法?
而一直密切注意着李貴嬪的慕妃也看到了李貴嬪和皇后之間的眼神往來,她更看到了李貴嬪驚恐的神色,這兩個人,必定在棲月殿有什麼勾當!
想到五皇子上官長治並未在蓬萊殿中,慕妃的眼神一轉,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對長泰帝道:“皇上,這刺客武功並不高強,又受了傷,想必金吾衛能抓住刺客的,等會咱們就可以去棲月殿看個究竟了。”
聽到“棲月殿”這三個字,李貴嬪忍不住嬪哆嗦了一下,隨即反駁慕妃道:“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慕妃你這是要讓皇上陷入險地嗎?和苑出現刺客,太危險了,皇上,趕緊起駕回宮吧!”
李貴嬪想着無論如何不能讓長泰帝這個時候去棲月殿,只要皇上沒有親自見到棲月殿的事情,那麼事情還不會那麼糟糕。
“皇上,說不定刺客另有同黨,此時離開和苑,說不定會更加危險。恐入甕中。臣妾以爲還是等金吾衛大將軍回稟了情況再說吧。”一旁的德妃接着說道,不慌不忙地刺了李貴嬪一針。
雖然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和李貴嬪作對的事情,她一向最樂意做。
長泰帝還下不定注意呢。就聽到有金吾衛喜色滿面地前來稟告:“回皇上!大將軍已經在棲月殿捉住了刺客,刺客被捉住了!”
這個侍衛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棲月殿的情況,他剛靠近棲月殿時,就聽到裡面有人大叫:“刺客被抓住了。大將軍抓住刺客了!”他來不及細看殿內的情況,想着要在皇上面前立下功勞,便第一時間趕回蓬萊殿稟告了。
這首報喜之功,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這個侍衛這樣想道!
話說金吾衛諸將和大驚軍皇延慶追着刺客往棲月殿躍去,身後跟着的是大批的金吾衛和武功不凡的官員,甚至還有一大批公子哥兒,他們都想着抓住刺客,好在長泰帝前立下大功。
黃延慶和金吾衛的感覺尤爲緊張,上一次慈寧宮有刺客混進去。這一次一定要抓住刺客一洗前恥。不然金吾衛的名聲就丟盡了!
那刺客徑直往棲月殿方向跑去。他看了看身後的窮追不捨的金吾衛,有了一個主意,當他跑到棲月殿外時。對着守在棲月殿外的侍衛刻意高聲喊道:“鍾道,快開殿門。我是馮峰。任務失敗了!我要進去找殿下。”
那守在棲月殿的侍衛鍾道看見來人穿着馮峰的衣服,也沒有細看,便下意識地打開了殿門,讓他衝了進去。
待關上殿門後,他還有些奇怪,馮峰怎麼蒙着臉,什麼任務失敗?任務很成功啊,殿下不是和沈姑娘在房內了嗎?
他還想不通時,黃延慶已經帶着金吾衛趕到了棲月殿前,而刺客那一番說話,黃延慶和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想都沒有想,就認爲眼前的人就是那刺客的同黨,黃延慶一刀朝鐘道劈過去!
可憐的鐘道被這一刀劈懵了,根本就不明白金吾衛大將軍和諸衛將怎麼全都跑到棲月殿來了,還一刀朝他砍來,這是怎麼回事?!
不管他在想什麼,張戈三兩下就把他抓住了。而黃延慶帶着其餘的金吾衛和及時趕到的文武官和公子哥兒衝進了殿中,邊喊道“給我搜!一定不能讓那刺客逃脫了!”
黃延慶和金吾衛很快就發現棲月殿中的一個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間或還傳來一聲“嗯……啊……”的呻吟聲。
想到那刺客受了傷,黃延慶判定那刺客就躲在房中,於是他想都沒有想,就帶着所有的人踢開了那房間的門,衝了進去。
當他們看清楚房中的情景時,卻呆住了,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牀上正在動作的兩個人,這是怎麼回事?!刺客呢?!
上官長治正感到一陣麻痹般的暢快感呢,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猛地擡起頭,卻看到了金吾衛大將軍黃延慶竟然站在房中!
黃延慶身後,齊刷刷地站滿了人,而他們的目光都怪異地盯着他的身下。
對了,沈寧!上官長治猛然想到了什麼,順着所有人的目光往身下看去時,卻看到了令他肝膽俱裂的場景,幾乎忍不住失聲喊了起來!
那裡是什麼沈寧!在他身下匍匐婉轉的,竟然是一個清秀的男人!這個清秀的男人,和他一樣的男根,正滿是青筋地高高翹起!
突然那男根抖動了幾下,滿是粘稠的液體噴薄而出,甚至有幾滴,濺到了上官長治的身上。那股男人獨有的腥羶氣息,瞬間瀰漫在整個房中。
看着這一幕,黃延慶等人也不知如何反應,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那男人泄完之後嘴角帶着滿足的笑意昏睡過去。
突然,黃延慶身後的人羣中傳來一聲低呼:“這不是虛鳳閣的頭牌小倌思如嗎?他和五殿下……”那人似乎記得了這是什麼場合,猛地收住了聲音。
上官長治的所有神智卻被這一聲低呼拉回來了,他臉色鐵青,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中計了!
是沈寧這個賤人令他中計了!沈寧這個賤人!他一定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他一腳死命地踢向那個小倌,一下子就把那個小倌踢口吐鮮血!
隨即,上官長治震怒地朝黃延慶等人大喝道:“滾出去!本殿下命令你們滾出去!”
黃延慶等人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臉色猛地漲紅了,慌忙地退了出來。
他們都被突然間見到的事情驚呆了,哪裡還記得什麼刺客的事情,等他們想起來時,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其時,上官長治和那小倌已經穿戴整齊,而長泰帝和皇后也帶着一衆妃嬪,在文武百官的陪伴下,來到了棲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