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太子拍了拍蕭容衍的肩膀。
白卿言亦是將手中的長劍還給慕容瀝:“多謝殿下。”
慕容瀝耳根泛紅,接過寶劍入鞘,用力按了按劍柄,這可是白家軍小白帥……他未來嬸嬸用過的劍!
“鎮國郡主客氣了。”慕容瀝笑着看向白卿言,道,“能夠一睹白家軍小白帥風采,實乃幸事!”
西涼公主李天馥,於婚宴上欲殺鎮國郡主之事,如同長了翅膀一般,未出半個時辰傳的滿大都城都是。
今日未曾去太子府的白錦繡一聽此事,坐不住,立刻讓人套車帶着銀霜回了鎮國郡主府。
白錦繡到時,白卿言還在沐浴。
聽白府的下人說,白卿言回來時身上都是血,白錦繡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直到白卿言沐浴出來,白錦繡拉着白卿言看了又看確定長姐身上無傷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錦繡來時,皇帝已經下旨……讓西涼炎王明日便帶着他們公主返回西涼,務必要給晉國一個交代。
“剛纔回來,祖母、母親和嬸嬸們也是這樣拉着我看了又看,你還不放心?”白卿言讓白錦繡坐。
“二姑娘,喝杯紅棗茶壓壓驚!”春桃給白錦繡上了一杯茶。
白錦繡眼眸紅意還未消退,接過春桃端來的茶杯喝了一口:“長姐怎麼去了太子府?”
“接到消息,說李天馥要刺殺太子,便過去和太子說了一聲。”白卿言全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示意春桃,“去把東西拿過來。”
春桃頷首,從白卿言的書架子上拿出一個黑色的木匣子,擱在雞翅木的小几上,便帶着伺候的婢女退下,親自守在門口。
“這是什麼?”白錦繡放下茶杯,將黑匣子打開,見裡面都是信件拿出看了眼。
“這……便是李茂的把柄!”白卿言端起茶杯,徐徐往裡面吹了一口氣,“下月初我們就要回朔陽了,這東西攥在你的手裡,比攥在我的手裡更有用。”
白錦繡粗略看了一眼,瞳仁瞪大,迅速瀏覽了幾封信:“這是李茂的親筆?”
“祖母說是,那必然是。”白卿言轉頭望着白錦繡,“文振康之妻手中的把柄,約莫是這裡面少了的一封信,且大約已經交到了李茂手中,以此來威脅李茂救文振康一命!此事我們不用插手,你派人好好盯着左相府,只要李茂出手救文振康,便會露出馬腳和破綻,便又是個把柄!”
“長姐的意思,讓李茂就坐左相之位上?”白錦繡問。
長姐說的是把柄,並未說藉此便將李茂拉下馬。
“目下我們朝中沒有自己的人,於其讓旁人上位,不如讓有把柄攥在我們手中的李茂坐在這個位置上。”她盯着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脣角勾了勾,“等有了可合作之人,再將李茂拉下來,騰位置就是了!這個人選你要小心留意。”
她擡手按住那黑匣子,笑着對白錦繡道:“如今你手裡的……可是左相之位。”
白錦繡點頭:“我明白了。”
春桃正在外面和銀霜說話,銀霜將自己腰間荷包解下來遞給春桃,裡面裝滿了松子糖。
春桃撿了一顆放進嘴裡,又重新將荷包給銀霜系回腰間:“姐姐吃一顆,其他的你好好留着,以後可別再往懷裡揣了,化了可是要弄髒衣裳的!”
銀霜憨憨一笑,點頭,如春桃說:“二姑娘好,給銀霜糖吃!”
春桃摸了摸銀霜的腦袋:“怎麼就這麼愛吃糖,也不怕壞了牙!”
“不怕呀!”銀霜笑得一雙眼睛彎起,“娘說,想爹孃的時候就吃糖!我跟青竹姐走……娘就給我糖吃了!”
春桃聽到這話,鼻頭莫名一酸。
她還以爲銀霜是貪嘴,所以喜歡吃糖……
原來,銀霜是想親人了。
春桃記得,銀霜是被沈青竹姑娘帶進府的,說這孩子吃飯多力氣大,家裡養不起就賣給了沈青竹。
也幸虧銀霜是遇到了沈青竹姑娘,否則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銀霜小丫頭回來了!”
佟嬤嬤和秦嬤嬤一進門就看到銀霜,眉目間全都是慈愛的笑意。
“秦嬤嬤,佟嬤嬤!”春桃笑着行禮。
“乾孃!”銀霜站起身,扯下腰間春桃剛給她繫好的荷包,“吃糖!”
佟嬤嬤擡手點了一下銀霜的腦袋:“等下乾孃給你做好吃的,你和春桃姐姐在這裡等等!”
說着,佟嬤嬤便在門外稟了一聲,得到白卿言允准進門,她打了簾子與秦嬤嬤進門。
秦嬤嬤笑着同白卿言和白錦繡道:“大姑娘,二姑娘……朔陽宗族來人了。”
“又來了?!”白錦繡皺眉。
“這次是族長親自來的,拿着咱們祖宅的房契,說是來還房契的,另外五老爺也已經搬出祖宅了。”秦嬤嬤滿臉喜氣。
意料之中的事情,白卿言並沒有多驚喜:“是要喚我過去見?”
“正是,族長說要親手將房契交到郡主手中。”秦嬤嬤用帕子掩着脣笑了一聲,“可見咱們大姑娘這一次回去,把族長嚇得不輕。”
她笑了笑放下茶杯,起身撫了撫衣襬:“佟嬤嬤給我梳頭更衣,去見族長。”
佟嬤嬤給白卿言挽了一個鬆散些的髮髻,挑了身十分素淨卻華貴的衣裳,更衣梳妝後,朝前廳去了。
路上,她聽秦嬤嬤說,這一次族裡來了不少人,除了族長之外,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她估摸着,族長大約是想要夥同宗族長輩來逼迫她……救出宗族那些在朔陽爲非作歹的白氏子嗣。
她聽秦嬤嬤這意思,大約族長還未曾在母親那裡說宗族子弟被抓之事,只是說要將房契親自交於她的手中解除誤會。
白卿言到前廳之時,族長此次果然是學乖了,起身朝白卿言行禮:“郡主。”
白卿言端着架子走至董氏身旁坐下,這才笑着道:“各位是長輩坐吧。”
族長忙拿出房契:“此次來,是爲了給郡主來送祖宅的房契。上一次在朔陽,郡主或是有急事未曾同老朽說完話就先走了,故而老朽專程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