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麗娟壓下了心裡生出來的酸澀和黯然等情緒,繼續吩咐道:“小q,再寫一個顧婉婉和陸雪瑤、鄭初蝶私下裡結成了同盟——攜手將林昊蒼這個她們共同愛着的男人救出來,然後再一起過着幸福生活的貼子。”
“另外,查一下顧婉婉的仇人中,有沒有誰對綠茵閣甜品屋感興趣?”
很快,小q就給出了一份詳細到和顧婉婉有什麼樣的仇,如今是否一直在刻意針對顧婉婉,對顧婉婉的敵意有多深等指標的名單。
“王詩珊?”許麗娟的目光在排在首位的名字上停頓住,再也忍不住地驚呼出聲。待到她細細看下來後,才明白當年的顧婉婉究竟有多麼地狠毒。
事實上,能和許老爺子相交的人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王老爺子也不例外。做爲王老爺子孫女的王詩珊,雖有着一對從商的父母,但因爲她的父母都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承擔將家族發揚光大的責任,也就如自己心願地依靠着家族的勢力而將公司開到了國外,總的資產早就過了十億。
生在這樣的家庭裡,衣食無憂不說,還受着最嚴苛的教育。按理來說,王詩珊怎麼也不可能淪落到和小混混相交的地步!偏偏這樣的事情就在王老爺子眼皮下發生了,並且到現在王老爺子都只以爲王詩珊缺乏父母疼愛,長輩關心,纔會在還沒有定性的少年時代裡被和王家有仇的敵對勢力安排的小混混們,一步步地引誘得流連於酒吧和夜總會,整日裡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不說,更被衆人嘆息爲“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太妹”。
想起那個每次出場都一身世界頂級奢侈品。沒有一點自身特色,活像一個珠寶華服展館臺,讓人打心眼裡就瞧不起,覺得根本就是給世家嬌養的女孩子們抹黑的王詩珊,許麗娟就不由得長嘆一聲。
若非眼下的機緣巧合。她又怎麼可能知曉王詩珊之所以會淪爲上流社會裡的一個笑談,一切,只因當年那個顧婉婉看好的“夫婿”人選喜歡上了王詩珊?!
那時的顧婉婉才12歲,剛剛念初一,就能因爲入學時看上的一個家世和顧家相仿的男孩子和王詩珊是青梅竹馬,眼裡心裡都只有王詩珊一個人。爲了得到那個男孩子的心而設下這樣的毒計,那麼,如今已經25歲的顧婉婉,這13年來不知爲了她那既定的目標傷害了多少人,而那心計謀略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算計裡得到了很高的提升。
……
許麗娟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若說最初她打算將小q提供的那些消息透露給當年曾被顧婉婉設計陷害的一衆人,從而達成“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局面,那麼,在得知王詩珊的遭遇全因顧婉婉而起後,她就難得地遲疑起來了。
久久沒有等來許麗娟迴應的叮噹擡起眼皮,懶懶地叫了一聲,毛絨絨的臉上一片迷惑不解:“小娟。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該不該利用王詩珊。”許麗娟下意識地說道,一直沒有舒展開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切!”叮噹吐嘈道:“你們這兒不是有這樣一句話——被人利用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是連被人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再說了。你又怎麼知道王詩珊說不定就等着你的利用呢?”更何況,就說我勸說你,你就不會利用王詩珊了嗎?哼……
“喲~”許麗娟看了叮噹一眼:“叮噹,你還真是‘入鄉隨俗’哪!”
“那是!”叮噹微擡下巴,一臉的驕傲和自豪,“也不想想。我可是高大上的位面交易器,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活得如魚得水!”
“小樣!”許麗娟輕拍叮噹的腦袋。難得心情比較好,就沒有再將叮噹貶低一頓。而是笑眯眯地說道:“小q,將這些資料全部送出去。”
“哇!”沒有等來預料中的吐嘈譏貶低話語的叮噹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小娟,你好毒!”
“比不上你。”許麗娟回了叮噹一個“彼此彼此”的眼神後,就再次吩咐道:“另外,小q,待會將陸家所有違法亂紀的資料全部放出去。至於鄭家嘛……”
許麗娟思索了下,基於鄭家曾在許家對林家出手的時候也跟着落井下石了一把,再加上前世鄭家並沒有對被以林家爲首的一衆世家打壓的許家出手,故,她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將鄭初蝶爲林昊蒼癡狂而做下的一系列足以將整個鄭家一併葬送的消息,全部發到鄭家老爺子和鄭初蝶父親的電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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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地做了一個好夢,第二天早上還對夢裡的情景有些神魂不守的顧婉婉一手掩脣,打了個哈欠,然後睜着惺忪的睡眼,緩慢地挪向洗手間。
凝神觀察了下鏡子裡自己那面如春花,雙眼含情的模樣,又細細地欣賞了一遍自己那幾乎可稱之爲“完美”的身材,顧婉婉又不由得回憶起昨夜那個美夢來……
直到房間裡的鬧鐘再次發出聲響,才驚醒了再次陷入美夢中的顧婉婉。
“唉呀!”顧婉婉雙手捂臉,爲自己腦子裡那越來越奔放的念頭而羞得全身都紅得像一隻蝦子似的,忙不迭地打開水籠頭,潑了許久的冷水,纔將臉上的紅暈壓了下去。
又是半個小時後,顧婉婉才化了一個祼妝,戴上一對白色珍珠耳釘,和披肩長髮上的那隻同色的珍珠髮卡相映成輝,最後才換上一件淡粉色繡花羊絨滾毛邊及膝裙,足蹬一雙白色短靴,將自己那修長的小腿露了出來,又在鏡子前欣賞了好大一會兒後,纔打開門,走到樓下。
“爸,媽,哥,早上好。”
少女那嬌俏的身影和甜美的笑容,映在樓下坐在餐桌前的三人眼裡,並沒有如同往常那樣讓人覺得會心一笑,而那曾經給人予暖人心脾感覺的聲音,在今天也變成了如毒蛇纏身般粘膩得讓人全身都不舒服的感覺。
顧婉婉往前邁去的腳步頓住,臉上的笑容也有瞬間的停頓,緊接着而來的就是能將她整個人淹沒掉的害怕和驚懼。無它,誰讓顧父一臉冷漠地望着她,眼裡再也沒有了往日裡的疼愛,而顧母雙眼泛紅,看向她的目光裡滿是“恨鐵不成鋼”之色,就連一向最疼寵她的大哥也都是一幅驚訝和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
顧婉婉的嘴脣動了動,末了,到喉的話還是在顧父那彷彿如同看見了世上最骯髒的東西一般快速移開目光的舉動中,被她和才逸到喉間的苦水一同嚥下肚去。
接收到顧婉婉求救眼神的顧清風暗暗嘆息了聲,雖然他也很想幫顧婉婉,奈何,只要他的目光一移到茶几桌上那堆皺皺巴巴的報紙上,心裡那些剛剛生出來的憐憫之情立刻就褪了個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則是“我怎麼會有一個這樣惡毒妹妹”的自我懷疑和憎恨的嫌惡。
若是許家其它人發現隱藏在許麗娟那幅乖巧可愛性子下的心機和嚇人的行事爲人手段,不僅不會生出任何的不豫和懷疑,甚至還會引以爲豪不說,還會增加他們向其它人炫耀的資本——諸如我的妹妹就是這麼酷霸拽,等等。
這就是真正的妹控和僞裝的妹控的最大的區別,所以也不怨顧清風會生出這樣的情緒,誰讓這些年來,顧婉婉將大部份時間都用於追逐一個華國數一數二優異的能和她匹配的二代上面,根本就沒有像許麗娟一樣多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在家人身上。
當然,最重要的是顧家可不止顧婉婉這麼一個女兒。
……
在這樣的沉默裡,顧婉婉只覺得自己的脊背上面突然罩上了一座大山似的,身子微微顫抖着,臉頰上的血色盡褪,唯有死死地抓着樓梯扶手,才能避免自己當場癱軟在地上。
這時,顧母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聲,捂着臉頰就朝顧婉婉的方向奔去。
“婉婉,媽的乖女,你究竟得罪了誰,纔回國就被曝出這些……”
被顧母摟在懷裡的顧婉婉身體僵硬如鐵,向來聰慧的她立刻就抓到了一絲不對勁,忙不迭地打斷了顧母的哭訴之詞,一臉焦急地問道:“媽,你說什麼?”
“哼!”顧父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拿起放在桌旁的毛巾擦了擦嘴角,“你究竟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們顧家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兒,真是丟盡了顧家的臉面!”
話落,顧父就起身,拎着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就出門了。
“砰!”
厚重的木門被重重地闔上而帶出來的巨大的聲響,和顧清風看向顧婉婉時那嘆息的目光,以及顧母那抖如篩糠的身子,都讓顧婉婉心裡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難道,那頗有手腕和心計的許麗娟提前察覺到了她的打算,並且本着“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的想法而對她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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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摧地發現雙十一買的一件大衣,在雙十二的時候竟然便宜了整整六十元錢,暈……這纔過去多長時間啊,一直都沒有穿的大衣,竟然就這樣跌價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