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爲 打臉
明湛開始與鳳明瀾親近。
這是一種姿態。
其實大部分人看好明湛這種友好性的釋放,鳳明瀾是鳳景乾實際的長子,幾個皇子中,母親位份最高。以前還有個阮貴妃在宮裡與魏貴妃抗衡,奈何阮貴妃的孃家北威侯府實在不爭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個劫聖駕的兒子,如果不是營救鳳家兄弟還需要阮侯出力,這會兒,北威侯府還不知道是什麼下場呢。
總之,在這種情勢下,五皇子是絕對沒有可能上位的。
鳳明瀾出身最好,其餘兩個皇子也沒有表現出哪裡尤爲出衆,又得對鳳明瀾喊一聲皇兄。
其實,明湛考慮的沒差,鳳明瀾登基,鳳氏人活下來的可能性纔是最大的。儘管現在鳳明瀾不會登基,可是,在儲位一事上,拖下去,只會助長其他皇子的野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阮鴻飛更容易行離間計。
阮鴻飛的威脅性比皇子絕對要大的多,明湛可不認爲阮鴻飛會對自己手下留情,雖然他親孃對阮鴻飛算是有星點兒救命之恩。奈何,阮鴻飛這命太苦B了,這麼多年過去,誰知道苦B的阮鴻飛有沒有變態的傾向。
而且,他苦B的原因肯定與鳳景南是有一定關係的。明湛想着自家親孃救他,親爹害他,阮鴻飛會不會害他一把再救他一把呢?
常人當然不會做這種無聊事,不過阮鴻飛就說不定了,天才的大腦與正常人是不一樣的,再說人家都能綁架皇帝、王爺,自然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
有外敵侵入時,明湛不得不選擇了團結一致,衆志誠誠,一致對外……
對於明湛的友誼,鳳明瀾自然是求之不得,滿心愉悅的接受。
就連魏太后,也深覺明湛懂事明理不少,對明湛的稱呼由私下裡的“那小子”,直接熱絡的升級爲“那可人疼的孩子”。明湛接到這個報告時,大夏天的硬麻了個噴嚏出來。
明湛在與皇子們喝茶時說道,“阮鴻飛居心不良。其實就那封傳位手諭來看,哪怕是皇伯父親筆寫的,在現在的情形下,我們也不可能承認,他的目的不過是想鳳家人因皇位內戰、自相殘殺罷了。”
“阮鴻飛苦心經營這許多年,乍一動手,就有本事劫走皇伯父與父王。想來已經佈置的極爲周全,外圍的那些倒不必在意,誰家沒幾個探子細作呢。”明湛道,“我擔心在我們身邊會不會有阮鴻飛的人?”
鳳明瀾笑,“湛弟憂心太過了。”他對自己身邊人還是挺信任的。
明湛不置可否的一笑,“也許吧。我可能太怕死了。”
鳳明祥摸了摸發福的肚子,笑道,“這是句老實話,只是誰人不怕死,我也想多活幾十年,不爲別的,榮華富貴總得有人來享。”
鳳明瑞沒說話,冷冷一張冰塊兒臉,他盤算着要不要回去把身邊的人再理順一遍,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在後代人研究大鳳朝的歷史中時,總習慣將明湛的登基視爲一種運氣,當然,這也可能歸功於明湛在士人中的好聲名使然。也並不是沒有人提出過陰謀論的推斷,只是文人們喜歡在各類史書中以一種極其諂媚肉麻的用語來將明湛歌頌爲天神下凡一樣的人物,陰謀論便理所當然被所有人忽略了。
只是,讓當事人阮鴻飛來說,明湛能留到最後是具有一定的必然性的,明湛那種骨子裡的疑神疑鬼、遇事肚子轉三個彎兒的性情,完全是老鳳家的真傳,並且有青出於藍的勢頭兒,想要騙他,真不是太容易的事。
想讓他死,自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於,明湛登基這種事,大家全死光光了,就他活着,他不登基,朝臣們也不答應啊。
當然了,阮鴻飛倒是樂意替明湛登基,可明湛又不肯死上一死,也只得讓他登基了。
明湛態度的傾斜直接導致二皇子府門庭若市,魏貴妃在宮裡的地位已堪比皇后,差的不過是個名份罷了。
許多命婦貴女都前來請安,巴結討好。
明菲帶了不少珍奇禮物,她是魏貴妃的親外甥女,魏太后的親孫女,在宮裡自然是極有臉面的。與魏貴妃一道偎在軟榻上,明菲捧起一個雕龍琢鳳的花梨木匣子,玉手掀開,滿滿一匣子龍眼大的珍珠,珍珠那種獨有的幽潤雅緻的光澤讓見慣好東西的魏貴妃都不禁一聲輕呼,繼而道,“這樣好的珍珠可不多見了。”
明菲笑道,“這是二哥二嫂孝敬姨母的。姨母也知道,二嫂品級不高,進宮要等宣召。二哥他們早想着進宮給姨母請安,只是不得機會,只得拜託我了。”
女人沒有不喜歡珍寶首飾的,魏貴妃心裡熨帖,拍了拍明菲的手欣慰笑道,“你們有這份兒心就是了,我與你們母親是親姐妹,我又沒個女兒,你就如同我的女兒一般。這樣的好東西,你自己留着戴纔好,姨母老了,哪裡還用得着這些。”
明菲奉承了魏貴妃如何年輕如何風韻如何福氣,又同魏貴妃談了半天的衣裳手飾,奉承了半天,最後才說起來意,“我們兄妹都在帝都,母親一個人在昆明,千里迢迢,日後怕不得一見。在家時,我常聽母親說,自從多年前她隨父王回了昆明,就再沒與姨媽見過了。”
魏貴妃輕嘆,“誰說不是呢。我與你母親有小二十年沒見了。”對明菲的心思,魏貴妃還是能猜透的,不過她也沒什麼好辦法,爲難道,“好孩子,你母親是側妃,你們王府裡都有衛王妃做主理事。唉,衛王妃在昆明,你母親是不好來帝都的。”
明菲輕聲道,“那讓哪個哥哥回昆明怎麼樣呢?”
“姨母也知道,母親一個人在昆明,我實在放心不下。現在有世子在帝都,哥哥們也都陪在帝都,昆明就一個明淇,她是女孩兒,我也是女孩兒,到底抵不了什麼用處。”明菲軟聲相求道,“哪個哥哥回去,昆明有什麼事,世子能早知道,二皇兄也能早知道不是?”
魏貴妃倒有些心動,不爲別的,一邊是八竿子搭不着且脾氣不大好且前些年有些小摩擦的明湛,一邊是親妹妹家的親外甥,孰遠孰近,傻瓜都知道。
“這個,讓我再想想吧。”到底沒一口應了明菲。
明菲覺得這事有門兒,出了皇宮便興沖沖的回鎮南王府給明義報喜,叫他只管等好消息,便回了壽寧侯府。
不承想,第二日明湛便找上了門去,壽寧侯聽說鎮南王世子的車駕到了門口兒,衣裳都沒時間換,急忙出門相迎,正趕上明湛那雙金線繡雲紋的鹿皮靴踩在腳凳上,壽寧侯上前扶一把,待明湛下車,又與明湛見禮,笑道,“不知殿下親臨,有失遠迎。”
“無妨,因事發突然,也沒上拜帖,打擾侯爺了。”明湛臉上沒幾分熱乎氣兒,以至於壽寧侯覺得世子是不是來找茬兒的。他,他家可是沒得罪鎮南王府的膽子。
明湛一面往壽寧侯府走,一面問,“明菲在嗎?”
“殿下是來看郡君的嗎?”壽寧侯心裡一顫,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侯爺不必客氣,她既然嫁了你們家,就是你們家的孫媳婦,什麼郡君不郡君的,請她出來,我有事問她。”明湛在路上便把來意說了,壽寧侯只得命人去請明菲,自己將明湛讓到靠近內宅的小花廳裡去。
明菲磨磨蹭蹭的足有小半個時辰纔過來,其間壽寧侯等的冒了渾身的冷汗,坐立難安,想張嘴叫人去催一催,明湛眼睛掃過他的臉,已率先開口道,“只管讓她拖着。”
這語氣、這聲調、這臉色,壽寧侯哪怕是個瞎子也知道明菲定是得罪了明湛,明湛來者不善,上門問罪了。
壽寧侯想着自明菲嫁進來,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嘴裡直髮苦,真是他孃的怎麼就給孫子娶了這麼個敗家娘們兒。
明菲姍姍來遲,依舊打扮的金碧輝煌,見到明湛草草行了一禮,在一側的椅子裡坐下,大咧咧的問,“世子怎麼有興趣來看我了?”明湛自來帝都,去過壽安侯府——明豔的孃家;去了陸家將軍府——明雅的孃家,唯獨沒來壽寧侯府,明菲好沒面子。
明湛冷笑,“我倒不想來,只是不得不來!我且問你,你在翊坤宮與魏貴妃說了什麼?”
明菲臉色一變,鳳眼冷對明湛,“你敢在翊坤宮安排人!?”她與魏貴妃說話時,明明沒有第三人在場。
明湛一拍桌子,怒而起身,三兩步到明菲面前,擡手就是一記翻天覆地的大耳光,明菲被打的跌在椅子中起不了身,剛要掙扎着要起,明湛又賞了她一巴掌。
明菲那張俏臉頓時腫成豬頭,雙頰腫脹,脣角淤血。
明湛單手在明菲胸前一抓,將她從座位上揪拽起來,咬牙低聲喝道,“你給我腦袋清楚一點!別以爲之前你害阮氏的事我不知道,那會兒我忍你是因爲父王還在!你很好!我管不住你的腿,是吧?再有下回,你只管試一試,看我這個鎮南王府的世子能不能處置得了你!”
壽寧侯都看傻了,自來權貴折騰人都是吩咐奴才幹啥啥啥,所以才滋生出“狗腿子”一職,向來沒有明湛這樣真刀真槍自己上陣的。
論關係,明湛與明菲是同父兄妹,明菲呢,還是壽寧侯的孫媳婦。此處此地,又是在壽寧侯府,壽寧侯不得不出聲,“殿下……”
明菲被打的腦袋發懵,此時剛回過神,伸手一爪子就落在了明湛的臉上,明湛臉一偏,只覺頸間一痛,火辣辣的三道血痕,壽寧侯尖叫,“哦,殿下,殿下——快來人哪——”完了完了,壽寧侯覺得自己孫子馬上要成鰥夫了。
何玉方青早已快步上前制住明菲,明菲張牙舞爪罵聲不斷,“鳳明湛——嗚——”嘴被方青填了塊帕子進去,再也說不出話。
壽寧侯府的下人站在門口,惶惶不知該不該進去,明湛冷斥,“下去!”
壽寧侯見明湛頸間鮮血順着傷處蜿蜒而下,腿直打哆嗦,此一時彼一時,皇上不在,明湛的份量就格外的重,壽寧侯完全摸不着頭腦,明菲是怎麼得罪明湛了!可明湛在他府上受傷,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壽寧侯急道,“殿下,郡君對你不敬,日後處置也來得及,殿下千金之體,還是先宣太醫看一看這傷吧。”
“侯爺。”明湛看着壽寧侯道,“你年紀大了,輩份也高。不過有句話,我想還是要提醒侯爺。明菲在宮裡所說的話,我希望並不代表壽寧侯府的立場!如今帝都的形勢,你也是知道的,大家落得平安便是福氣!”隨手一指明菲,“她是你壽寧侯府的孫媳,我來處置就傷了你壽寧侯府的臉面!不過,如果任她在外面胡說八道,那會讓我很爲難!”
“殿下。”壽寧侯簡直冤死了,苦着臉道,“臣實在不知殿下說的是什麼事?說句老實話,臣一個做祖公公的,孫媳有什麼事,臣怎能知道呢?”世上哪裡少得了冤死鬼呢,壽寧侯只覺得要六月飛雪了。
“這次不知道,我也沒有怪你。只是她畢竟現在住在你壽寧侯府,再有口舌是非,我也只問你壽寧侯府。”明湛說完就走了。
明菲被何玉方青一鬆手,還想追過去找明湛的麻煩,壽寧侯喝,“給我攔住二少奶奶!”將明湛送了出去。
明菲撓他老公阮家二公子,那完全是撓了白撓;撓明廉,頂多是挨幾句說;她在明湛臉上這麼一揮,直接由郡君撓成了宗室女。
宗室女是什麼意思,你出身宗室,屁爵位沒有。
鳳明瀾到宮裡報怨魏貴妃,“明菲慣會惹事生非,母親怎麼倒聽那丫頭的挑撥。鎮南王府的事向來他們自己做主,母親豈可插手?”
魏貴妃滿心冤枉,“我並沒有應啊。”
“虧得母親沒應。”鳳明瀾不得不與母親分析利害,“母親,高祖皇帝開疆拓土英不英明,尚且不會插手鎮南王府的事。肅宗皇帝在登基後也屢有仁政,焉何被廢?如今內外交困,父皇王叔在外,我們兄弟聯手剛好能穩住局面,正是齊心協力之時,母親萬不能聽那丫頭的話,壞了我們兄弟情份!母親只有我一個兒子,明禮和明湛都是我的兄弟。雖有姨母那裡的關係,可明湛是嫡子,當年鎮南王叔如此寵愛明禮,送他來帝都,親自爲他鋪路,他尚敗在明湛手裡,何況如今明湛已是板上釘釘的鎮南王府的世子!王叔不在,鎮南王府就是他說了算。他如今在帝都,昆明掌政的是明淇,他爲何要帶明廉來帝都?母親難道不明白嗎?”
“母親能看到的事,朝臣們都能看到想到,可是沒人敢跟他提,爲什麼不讓庶兄代他駐守雲南?爲什麼?因爲明湛在防着他們,他忌諱這個!母親偏與明菲討論這個!您是成心要惹惱他嗎?”鳳明瀾苦口婆心道,“如今他要降明菲品級的摺子已經遞了上來,母親,你看到了嗎?事隔不過一日,他就知道了通透!父皇在朝二十年,何曾干預過王叔的決定?母親,他沒有動作,您不能當他好欺。如果母親真應了明菲,張嘴提及此事,一頂‘後宮干政’的帽子是跑不了的!”
這個時候,不能給兒子幫忙就算了,魏貴妃對於自己扯後腿一事也挺愧疚,此時反應過來,“他要降明菲的品級?降爲什麼?縣君麼?”
“宗室女。”
魏貴妃險些暈過去,馬上道,“阮妃家裡出了那種逆賊,陷你父皇於危境,不過暫降爲嬪位!明菲只是跟我一提,他不樂意,申斥明菲也就是了。要不然,要不然降爲縣君吧,好歹給明菲留些顏面。”
“明菲是他鎮南王府的人,自然隨他。”鳳明瀾長出一口氣道,“這種小事,我是不會拂了明湛心意的。”
魏貴妃給兒子抱怨的頭疼,一按太陽穴起身道,“你別急着發,我去跟你皇祖母商議商議再說。”
“母親不必去,貶斥明菲的旨意已經發下去了。”
魏貴妃跌坐在榻上,半晌沒說話,思來想去,自然是兒子的皇位最要緊,魏貴妃嘆道,“也只好先讓她委屈一下,待日後再找名頭給她升回來就是。”
“母親,你且不必跟姨母們說這種大話。”鳳明瀾耐心的對母親道,“還是那句老話,明菲是鎮南王府的人,她品級的升降,由鎮南王府來決定。不論現在,還是以後,我都不可能因爲她跟鎮南王府生了嫌隙。任何人都是一樣,明禮尚且知禮,明廉是個笨的也不怕,就明義那小子蹦達起來,沒個分寸。如果他們找上你,你只管推託。明湛忌諱他們,讓他們老實些,少做白日夢。”
“我知道了。”
魏貴妃給兒子抱怨了一通,兒子剛走,又迎來了三妹妹,壽寧侯世子夫人。
魏家人都是一副好相貌,再不是原來泥裡打滾的柴禾妞兒,通身的金玉富貴,臉上脂光豔凝,只是魏夫人臉色卻不大好,行了禮後小宮女搬來錦凳,魏夫人斂身坐了。魏貴妃問,“妹妹怎麼有空進宮了?”
“姐姐,真是冤孽哪。”魏夫人眼圈兒一紅,淚都掉了下來,滿肚子的苦水對魏貴妃道,“明菲那丫頭,以往我瞧着還好,想着二姐姐遠在雲南,十數年不得一見,咱們姐妹在帝都,正好幫襯着明禮他們兄妹。明禮是個老實的,明義跳脫些也從不出格兒,明廉大大咧咧,都是好孩子。我也是一片好心到太后姑媽面前求了體面,把明菲指進侯府去。她雖不是給我做兒媳婦,到底在一個府裡,我那弟媳又是個軟和的麪糰兒脾氣,定受不了委屈。誰知,她竟是這樣的性子!之前她把裕哥兒碰過的丫頭賣到青樓的事,我家老侯爺就發了一通脾氣,連我在老太太面前都跟着吃掛落兒。後來,又找到個宅去,拿着刀劍要殺人,把個裕哥兒嚇破了膽子,連家都不敢回,我那弟媳別說享媳婦兒的福,三天兩頭在我跟前抹淚兒,只求她能安份就天天唸佛了。”
魏夫人此生一大過錯,就是做了這通臭媒,讓明菲進了壽寧侯府,真是八百年的冤孽哪,掬一把辛酸淚,魏夫人繼續訴苦,“昨天世子去我們府裡教訓她,姐姐想一想,世子那是什麼身份。我們老侯爺見了他都得三恭四請,生怕哪裡得罪了他。明菲呢,那好歹是她嫡出的兄長,教訓她幾句,她聽着就是,竟然膽大包天的撓破了世子的臉。我們老侯爺昨兒個就病了,今兒個宮裡下旨貶了她的封號,她還叫囂着要去內務府打官司,您說,這不是拿着雞蛋往石頭上碰麼。連着我們老太太都被她鬧的身上不好,闔府雞犬不寧。”
“妹妹,你好生勸她一勸,且說她安份些吧。”魏貴妃真後悔管明菲這事兒。
魏夫人柔聲道,“我進宮來,就是想跟娘娘說呢。知道娘娘心軟,到底有咱們姐妹情份呢。不過,我們老侯爺千萬叮囑我跟娘娘說,鎮南王如今不在,世子正要立威,明菲這是撞在了刀刃上。如今什麼都不重要,世子與二皇子交好,這纔是最重要的,請娘娘大不必因明菲的事,牽連到二皇子與世子的關係。娘娘只當不知道這事就是了。”
魏貴妃早被兒子說的熄了此心,且看妹妹如此知禮,心下大慰,到底叮囑了一句,“明菲雖驕縱些,到底有你二姐的面子。她經了這一番事,想來會長些記性。你多瞧瞧她,也別讓她受了委屈。”
自己作孽還得自己還,魏夫人心裡一嘆,應了聲“是”。
鳳明瀾還需要向魏貴妃解釋教導一番,明湛對於明義卻根本沒這個心思。
明湛脖子上帶了傷,這不是小事,大家紛紛想,就算哪個侍妾也沒膽子敢撓世子殿下一把吧。
明廉挺關切的一問,一聽是明菲撓的,明廉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不禁想,這個丫頭是活夠了吧。他問候了明湛一番,派人送了幾瓶子藥給明湛,然後跟明禮講,“明菲這回慘了,她竟然敢撓四弟,她以爲四弟是我呢,撓了白撓。”
明禮說,“咱們去瞧瞧世子吧。”
“我去過了,大哥你要去就去,可別爲明菲說情。”明廉低聲道,“這回,世子斷輕饒不了她。”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第二日,他們便聽到了明菲被降爲宗室女的消息。
明義實在忍不住去找明湛,柔聲軟氣的說,“殿下,明菲是我們的妹妹,又是女孩子,她有不對的地方,申斥幾句,好歹給她留些臉面。”
明湛正在與魏寧下棋,隨手落下一子,頭也未擡道,“我爲什麼要給她留臉面?倒是二哥你,別聽那丫頭說風就是雨的,二哥身邊的人也該梳理一下了。”
因分神說話,明湛落子時沒細思量,被魏寧吃了一大片,頓時臉黑的同明義有的一拼,明湛更加來火,說道,“對了,父王現在不在,鎮南王府是我做主,二哥如果還想我事事看着父王的臉面,那是不能夠了。如果你想讓我看你的臉面,那麼我得告訴你,你還沒那麼大的臉面。”
魏寧輕嘆,對明湛道,“我開導開導明義,一會兒再陪你下。”遂起身拽着羞憤不已的明義出了明湛的小臥廳。
不要等二更~